隨著張昕玥的推演，三枚石頭開始自行滾動，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龜甲上符文光芒的閃爍，似乎在與天地間某種神秘力量進行溝通。
細密的汗珠沁出張昕玥的額頭，她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突然，她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口中大喝一聲。
瞬間，龜甲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現出兩幅模糊的畫麵。
畫麵中，有一片迷霧籠罩的森林，在森林中一片空地之上，一座簡陋的木屋矗立著。
木屋前麵的空地上，一個美麗女子正在修煉劍技。
畫麵一轉，那個女子靜靜地坐在木墩上，雙手托腮，美目凝視前方，似乎在沉思，臉上還帶著恬淡的笑容。
雖然畫麵很模糊，但莫凡一眼就看得出，畫麵中的那個女子正是雲瑤！
莫凡緊盯著光幕，試圖從這些模糊的畫麵中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這光幕隻持續了兩息，畫麵就突然變得扭曲起來，最終消失不見，隻留下龜甲上黯淡的符文。
“噗！”
張昕玥吐出一小口鮮血。
這是施展推演之術都會遭受的反噬。
張昕玥閉目調息半炷香後睜開眼睛。
“怎麼樣？知道她的位置了嗎？”莫凡急切地問道。
“師父，因為修為的關係，我隻推演到師娘的大概位置。在天蒼界的南部，名字中帶有一個淨字的山脈。”張昕玥的神色有些愧疚。
這是她拜入莫凡門下之後，莫凡第一次主動要她進行推演，但這個推演結果卻十分模糊。
莫凡拍了拍張昕玥的肩膀說道：“昕玥，你做得很好了，這個範圍已經很小，我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個地方。”
“治療反噬的丹藥你還有嗎？要不要我再幫你煉製一些？”
“不用了，青漪師姐給了我很多丹藥，我沒吃多少。這些反噬都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張昕玥說的清漪師姐是夏青漪，莫凡的另一個弟子，專門負責打理靈田，煉製丹藥。
莫凡幾年前已經將鹿芷瑤和夏青漪收為正式弟子。
“嗯，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或者跟你雪兒師娘、芷瑤說也可以。”
“謝謝師父！”
張昕玥是莫凡幾個弟子中性格最文靜的，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平日裡都留在自己的院子裡修煉很少外出。
她母親許蓉也閉門不出，一心撲在修煉上。
莫凡離開張昕玥的院子，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麼前往天蒼界。
他沒有去過天蒼界，也不知道天蒼界的坐標。
去問問池麗華或者江雨熙她們好了。
“小子，你這個弟子了不得啊。”始元戒忽然傳音說道。
“前輩，你是說張昕玥的推演之術很強？”
莫凡還是第一次聽到始元戒對他的弟子有這麼高的評價。
“她現在隻是地仙後期而已，就能推演到這個程度，這已經極為難得。我估計，你讓張昕玥推演的這個問題，如果換作讓仙界那什麼天機閣的閣主來推演，他的修為境界至少要達到仙君期，才能像張昕玥一樣推演到這個程度。”
莫凡心中一震。
沒想到張昕玥的推演之術竟然已經如此了得。
收她為徒，真是撿到寶貝了。
剛收下張昕玥的時候，她和她母親許蓉都是渡劫中期的修為，在始元戒世界裡修煉了幾十年後渡劫成功，如今她們母女倆都是地仙後期。
“雖然昕玥在推演之術方麵有天賦，但還要多虧了前輩你給她的演天神術。”莫凡不動聲色地給始元戒拍了一記馬屁。
張昕玥現在修煉的推演之術——演天神術，是始元戒給的。
始元戒隨手甩出的功法、武技，那都是精品。
光有逆天的資質，如果沒有好的功法、武技或者秘術，那麼天賦也會被埋沒。
“小子，我想我已經猜到雲瑤為何突然離開冰羽宮了。”始元戒突然說道。
“什麼原因？”
“你把荒天碑給了雲瑤，不會忘記了吧？”
“沒忘記啊。荒天碑跟雲瑤離開冰羽宮有什麼關係嗎？”
在蘇昊和謝雪晴隱居的那個小集鎮，莫凡跟雲瑤一番激情纏綿後，莫凡就把荒天碑送給了雲瑤。
“通過張昕玥推演出來的那些模糊畫麵，我大致看出雲瑤的身體素質比以前改善了很多，而且修為至少已經跟你平齊，仙帝大圓滿。”
仙帝大圓滿！
這怎麼可能？！
她幾年前離開冰羽宮的時候，連仙君期都還沒到，怎麼可能幾年之後就突破到仙帝大圓滿？
而且，始元戒的眼睛也太毒辣了吧，那麼模糊的畫麵，而且畫麵顯示的時間也很短，它竟然能看出雲瑤身體素質的改變以及她的修為境界。
莫凡壓抑著心中的震驚，繼續問道：“然後呢？”
“嘿嘿，她的身體素質之所以能夠改善，修為提升得這麼快，是因為他吸收了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
莫凡想起來了。
他剛得到荒天碑的時候，始元戒就曾經跟他說過，荒天碑之上的混沌之氣大概十年之內就會融化。
而他參加完仙界大會武之後兩年，就正好是始元戒說的十年期滿。
或許是雲瑤也發現了荒天碑上的混沌之氣有融化的跡象，覺得混沌之氣乃是驚天寶物，事關重大，在冰羽宮融化會被人發現。
於是她就匆忙離開冰羽宮，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吸收混沌之氣。
莫凡自己也吸收過混沌之氣，知道混沌之氣對修煉者身體素質、修煉天賦的改造、提升有多麼逆天的效果。
但是，莫凡隨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前輩，我在你的小世界裡吸收了二十年的混沌之氣，才把修為從仙帝初期提升到仙帝大圓滿。”
“而且，雪兒她們也吸收了十來年，才從仙君後期或者仙君大圓滿提升到仙帝初期。雲瑤又怎麼能在短短的七八年時間裡從羅天上仙大圓滿提升到仙帝大圓滿？”
“那是因為，雲瑤極有可能是一種十分強大的特殊體質。”始元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