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像是撥開了迷霧。
從未見過有人的因果和他糾纏這麼深的。
當然，隻是窺視到冰山一角，施法者的神通極其高明。
最關鍵的是他在小囡囡身上察覺到了和小女嬰類似的氣息。
大道本源！
這導致他無法占卜更多的因果。
隨後利用法眼通、天眼通。
這兩種神通層次不夠，依舊無法看穿小囡囡的血脈和真容。
“法眼通乃是地煞層次，可窺萬法破綻，再加上天眼通，化神中的易容基本上沒人能瞞過我的眼睛。”
“除非……易容術很高等。”
葉不凡腦海中靈光一閃，笑道：“囡囡幾歲了？下次生辰，叔叔給你過好不好？”
他的聲音略帶顫抖，似乎在確定。
“囡囡一歲啦。”小囡囡笑嘻嘻道，這是她逛街看彆的姐姐都這麼說，如果彆人問年齡，那就往小了報。
彆人就不會嫌你老。
葉不凡頓時失望，仔細看著小囡囡的圓潤臉蛋，這個頭確實隻有一歲的模樣。
不過他何等聰明，隻要起疑，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得驗證！
“小囡囡，我還有些事處理，等叔叔回來好不好？帶你去逛夜市。”葉不凡笑道，將木雕小心翼翼的用絲綢包起來收好。
“好呀好呀。”小囡囡眉開眼笑，她就喜歡逛街。
葉不凡溫和點頭，迅速轉身進入閉關室。
“顏如玉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
……
等葉不凡走後，小囡囡坐在牆頭，開心的張開雙臂：“紅叔叔，抱囡囡下來。”
紅衣天君無語，隨手一揮，一股法力托舉著小囡囡到了地麵。
“你逛夜市是逛不了了，她來接你了。”
紅衣站起身，看向院門，沒多久紫裙蘿莉緩步入內，一雙桃花眼看向小囡囡，將其抱了起來：“走吧，離開仙唐，去白雪國。”
小囡囡不能在仙唐待太長時間，否則以黑裙的聰明早晚會察覺。
白雪國不同，可在仙土和北域來回穿梭。
廢棄仙土中的機緣也不會錯過。
“師傅，我和李叔叔約好了，要出去玩，要不……明天再走？”
小囡囡噘嘴，大眼睛轉動，笑嘻嘻道。
“李叔叔？”紫裙蘿莉蹙眉，淡淡道：“現在就走。”
說罷，衝紅衣微微頷首，抱著小囡囡向院外走去。
“紅叔叔，其實囡囡也給你做了一個木雕，就藏在囡囡的小床下麵，之前是囡囡騙你的啦。”小囡囡回過頭，衝紅衣天君揮手告彆。
最後不舍得看了眼登仙院。
片刻後，消失在街頭。
紅衣天君趕忙來到囡囡的房間，在床底找出一個木雕，歪歪扭扭，很醜。
“沒白疼，哈哈哈！！”
紅衣天君欣慰大笑。
笑完。
他獨坐在小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睛有些發呆，半晌後露出寂寥之色。
“這就是……修仙。”
……
皇宮。
大殿內，顏如玉盤坐，修煉《羽化天仙功》。
此功法，時刻處於“天人合一”的狀態，所以修煉速度極快，而且境界穩固。
“快了，用不了幾天就能突破化神。”
俄頃，顏如玉美眸開闔，輕吐濁氣。
她功法特殊，無法進入仙土突破，於天道不合，隻能在仙唐突破，好在提前從仙土中獲取了大量的仙靈玉，足夠支撐所需。
“嗯？”顏如玉忽的蹙眉，拿出風水羅盤，推演未來。
她所處的宮殿，早就布下了風水局，未來有人闖入，必有所察。
“有六階天機師攪亂了風水局。”顏如玉俏臉冰冷，深度占卜，撥開局內重重天機迷霧。
終於，她看到了一道因果。
和葉不凡之間的因果線。
“大教主四人圍殺，居然沒有成功？”顏如玉美眸浮現寒光，往深處占卜。
她從占卜中察覺到了危機。
“撕拉！”
宮殿外的陣法被強勢打破，仿佛天幕被撕開，聲音尖銳刺耳，響徹整個唐京城。
葉不凡滿頭白發舞動，冷漠道：“不必占卜了。”
“轟！”
他演繹《大真武拳》，拳光鋪天蓋地，朝著顏如玉席卷而去。
顏如玉一襲白裙，在拳風下，裙裳緊貼白瑩皮膚，勾勒出玲瓏曲線，青絲也隨之飄動。
趙國第一美人的風姿，完美展露。
“小輩，真以為我是為了躲你嗎？”顏如玉嬌哼，玉指輕彈，一道符文玉佩飛出，落在整座皇宮上空。
此並非陣法，而是風水局，無形中此地天機紊亂，直接杜絕了外部的占卜。
這是防止黑裙子。
隨後點指上空，刹那間整個人變得不同，充滿了以萬物為芻狗的無情威嚴，氣息攀升，直至化神中期的水準。
這是借天道的力量。
“雷！”
顏如玉開口，如言出法隨，憑空浮現一道房子粗的神雷，“轟”的一聲，重重擊在葉不凡的拳頭上。
一股天威鎮壓，似重錘般，將葉不凡的拳頭擊碎，血肉模糊。
強烈的衝擊波橫掃，皇宮大內的金鑾殿被撕成了碎片，幾個低階修士的兵卒當場炸碎，慘嚎震天。
不僅如此。
葉不凡隻感覺周圍空間、靈氣，都在朝著他施加壓力。
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整個天道，和天地萬物對抗。
鬥法前先被壓製三分實力，比紅衣的三昧真火誇張太多了。
“靠！這開掛開的也太大了吧！”
葉不凡震撼，終於明白黑裙師尊的前世為什麼會被顏如玉追殺了。
誰能和天道化身鬥法？
“是你自裁，還是我親手殺你？”顏如玉平靜道。
“我可不是黑裙子。”葉不凡嗤笑，法血合一，大真武拳演繹到極致，仿佛真武大帝轉世，拳光打破天地禁錮。
整個皇宮上空，一片片虛空炸開，像是萬朵雪蓮綻放。
葉不凡渾身一輕，掐訣施展祭命大遁，瞬間臨近顏如玉。
“你打破天地壓製也沒用。”
顏如玉驚訝於葉不凡的強大，但很快恢複平靜，單手掐訣，素手揮動間，整個皇宮虛空扭曲，再度形成壓製。
這就像是陷在深海裡的人，時時刻刻都要防止被四麵八方的水壓擠爆。
葉不凡臉色冷峻，拳光受阻，但依舊堅挺往前，直擊顏如玉那張驚豔十國的仙顏。
“縮地成寸。”
顏如玉蓮步輕移。
“鎖空！”葉不凡厲喝。
然而封鎖空間對顏如玉根本無效。
後者輕易躲開拳光，浮現在天際雲朵之下，平靜道：
“你師尊沒跟你說過我嗎？一切需要借天地之力的神通法術、陣法等等，都對我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