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本質!”
陳極目光不禁一凝。
他的推測是正確的,果然,本質就是【車票】!
“我一直感覺很累,明明每晚睡很久,都休息不過來。”衛蘭輕聲說道。
她一直有種隱隱的感覺,就自己的生命力在被什麼東西吸走,可就是不知道原因。
直到
一個小時之前。
衛蘭在隧道裡的時候,就好像縈繞在她腦海裡的迷霧忽然被吹散一樣,她的大腦忽然一陣清明。
一段被掩蓋的記憶,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想起來了。
一個女人曾經出現在她身邊過。
可能出現過很多次,隻是衛蘭從來沒有注意。
她叫
“秦琅。”
衛蘭喃喃道:“三天之前,她敲響了我家的門。”
“我問她是誰?我認識她麼?”
“她說,不。但這不重要。”
“之後,她給我看了一小顆像是鑽石一般的石頭,問我知道這是什麼嗎?”
毫無疑問,那就是本質,但衛蘭根本不清楚。
她繼續道:
“我搖了搖頭,她似乎有些困惑,但還是遞給我幾張車票,終點站在天海。”
“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綠皮火車的故事,最後告訴我,我要幫她找到火車,開啟車站。”
“之後......她就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記憶就像被抹除了一般,我完全失去了對這件事、對秦琅的所有印象。”
衛蘭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已經明白。
不管那個女人是誰,自己被利用、導致一整節車廂的乘客全被置換到火車上這個事實,已經顯而易見。
是因為她,才會死這麼多人。
車站的開啟需要一個引子,一份契機,而她就是這個引子。
衛蘭抬起頭,視線釘在老爺爺的屍體上,臉色蒼白無比。
陳極聽完這一切後,若有所思。
他大概明白了秦琅的目的,她給了衛蘭不止一張車票,但終點站全在天海,這證明她不確定鬼火車會具體經過哪裡。
衛蘭明顯是被當做炮灰來探路,但關鍵問題在於,為什麼偏偏是她?
想到韓冰之前的猜測,陳極隱約間有了答案。
秦琅或許可以預見衛蘭身邊會發生的事。
她或許找過很多人,但最終隻有在衛蘭身上,感知到某個重要畫麵。
隻是不知道秦琅具體怎麼操作的。
同時她的預測似乎不太準確,或者說不全麵,很可能受到了源屍區域的影響。
陳極觀察著衛蘭憔悴的臉色,心中不禁一沉,之前他就注意到這個女人麵色非常差,但隻以為是因為害怕,沒想過是本質的原因。
老孫,劉雲峰,小飛
它們能容納本質,是因為它們已經死了!
除此之外,就是曾貴川、萬曜鴻這種人,但他們同樣被改造成鬼了。
要不就是像陳極和許三道一樣,將本質融進詭物裡。
身為普通人的衛蘭,明顯無法承受本質,短短三天,生命力已經被消耗大半。
一旦時間再長一點,她必死無疑。
“我們要幫你把它拿出來。”陳極直截了當地道:“會很痛,但它在你體內停留的時間越久,你受到的傷害會越大。”
衛蘭輕輕點了點頭。
望著陳極從兜裡掏出小刀,忽然,衛蘭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恍惚。
“怎麼了?”
陳極敏銳地察覺到。
“沒事......心裡突然有點慌,可能因為山門快開了。”衛蘭搖了搖頭。
陳極瞥了她一眼,將這件事記在心裡。
沒有多說,他把小刀消了毒後,走到衛蘭身邊。
秦琅提前就計劃好要取回本質,所以藏的位置不算深,就在皮下。
而且這一顆不算太大。
幾分鐘後。
陳極目光閃爍,看著手心中半顆熠熠發光的本質。
這半顆本質應該是萬曜鴻的,現在到了他的手上,公司不可能再拿回去了。
不過,陳極更想知道的是
這半顆,曾經歸屬於沱沱山的哪隻鬼?
老孫那顆被曾貴川取走了,現在在【幽靈】(杜沐雨)手上。
然後除了許三道的A詭,還有四顆原型本質。
小飛,劉雲峰,劉二
以及殺死老陽夫妻的那一顆,被分解成了一大一小,小的被陳極帶走。
這件事暫時無從得到答案,之後可以問問鋼筆,它或許能看出上麵存在過誰的印記。
收起本質,陳極將從衛蘭皮下取出的另一個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粒小小的種子。
黑乎乎的,已經枯萎了,縮水而乾扁。
“這應該是秦琅留下的東西。”陳極將種子拿給眾人看:“不過現在已經失去了活性,或許就是因為這樣,衛蘭才能恢複記憶。”
說完,他試了試,發現種子一撚就碎。
這是一次性的。
此事暫且放下。
陳極的視線投向毛玻璃窗外,外頭一如既往的漆黑。
那些田清禾之前看到的鬼影,早已消失不見。
他們還會再來麼?
思索之中,忽然,一陣腳步聲,從朱紅色的山門外傳來。
陳極雙眼頓時一凜,一眨不眨地盯著山門,他們隻知道快到六點了,但具體時間無法確定,山門隨時可能打開!
門外那突然出現的腳步聲......屬於誰?
和之前不一樣。
陳極能聽得出,隻有一隻鬼。
啪。
啪。
腳步聲很重。
幾秒之後。
咚!
一聲重重的砸窗聲,忽然響起!
田清禾的心臟跟著猛地跳了一下,他立刻拿起手電筒,往窗外照去,非常隱約地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膝蓋,腳踝,全是反著長的。
是列車上的一名乘客,但田清禾印象很淺,好像莫名奇妙就跑走了
他們說過話嗎?
咚!
外麵的男鬼,再次重重砸了下玻璃。
“我兒子.......”
一陣怨毒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我兒子去哪了?!”
什麼?
所有人都愣住了。
田清禾皺了皺眉,心中異樣感越來越強烈,什麼兒子?
從列車上下來的,隻有五個人啊?
另一邊,張璿的心臟忽然猛地疼了一下。
她恍惚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上麵黏著幾塊脫落的人皮。
一個模模糊糊的小孩身影,在她大腦的某個角落,若隱若現,看不清楚。
也就在這時,大廳的燈驟然亮起!
不知從何而來的小號聲,瞬間在整座車站響起。
六點了。
www.d884.icu。m.d884.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