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金死死盯著自己,高柔的額頭之上也慢慢滲出細汗。
城外的騎兵他是見過的。
尤其那些人馬俱甲的重騎兵,能有兩百騎就可平一方安寧,可對方一支軍隊卻整整有著幾千騎這樣的重甲鐵騎兵!
他守在邊境多年就是胡人之中也未見過這樣的騎兵。
這會他真怕劉金一個大怒、和談崩壞,雙方兵戎相見!
那他可打不過城外的上萬漢軍軍騎!
隨之高柔一個正身雙手抱拳,立時對著劉禪深深一拱。
“劉將軍請息怒,我的意思是事緩則圓,這樣能更好的安撫手下將士,沒有彆的意思,隻想更為穩妥一些。”
“可我們也是真心和平歸順大漢,隻要丞相與劉將軍需要,三日、三日之內我右北平帶頭改旗易幟,立大漢軍旗!”
“這右北平我還能做主,如有違背有如此碗!”
說著高柔就將自己案幾之上的一支酒盞直接摔在地上,來了個粉碎!
隨著酒盞著地的碎裂之聲,馬承與趙廣齊齊斜眼掃向高柔,就連那些抬東西的民夫也有幾個看向高柔,尤其是離劉禪最近的趙廣,手都快要拔刀了!
一旁的劉禪也看向高柔,眼角還不經意的掃向廳門之處。
伸在在案幾下的手也摸向邊上的狼牙棒!
隨時準備動手!
這事劉禪可是聽二叔當年說過,摔杯為號,周瑜當年就玩過這一手!
而少時過後卻未見有伏兵衝入,劉禪這才鬆了鬆手。
看來對方隻是想表明投誠的決心,彆無他意。
看著高柔已經服軟,劉禪這才收回想要殺人的目光。
“高將軍,這種玩笑以後最好彆開!”
“是,一切聽從劉將軍調遣!”
劉禪看敲打的差不多了,也不能太不給田豫麵子。
隨之說道。
“我沒什麼好調遣你的,你有事就看田將軍安排!”
說著劉禪對外一擺手。
“來人,給我把東西抬進來!”
少時十多個民夫將幾大筐麻布蓋著的東西給抬了進來。
三人齊齊看向那些大筐。
劉禪上前一把掀開上麵的麻布。
隻見裡麵有兩筐之中露出一個個黃黃燦燦的金饅頭。
高柔臉色一驚。
“黃金?”
“不對啊,黃金也不是這個樣子!”
劉禪上前拿起其中一饅頭樣子的東西上嘴就咬了一口。
後世要是有人在此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後世人吃過的棒子麵窩頭。
劉禪邊吃邊拿起幾個扔給田豫、鮮於輔、高柔他們。
“嘬嘬嘬,嘗嘗,都嘗嘗!”
三個麵麵相覷。
可看著劉禪吃的很香,鮮於輔第一個下嘴咬了一口。
在嘴中嚼了幾下,隨之對田豫說道。
“這東西好啊,吃起來是鹹鹹的,比我們平時吃的東西口感要好不少。”
田豫還未說話。
劉禪就又掀開其他幾筐上麵的麻布。
“這個你們也都嘗嘗,看看怎麼樣。”
說著劉禪就將幾個已經鹽水煮過的土豆丟給幾人。
鮮於輔咬了一口隨之說道。
“這個吃上去軟軟的,比剛才的那個東西還好吃一些!”
“這兩種東西都不錯。”
“難道這是劉將軍給我們帶來的軍糧。”
“隻是為何以前從未見過!”
劉禪心說,這我打仗的獎勵你現在要見過那就見鬼了。
可嘴上卻說道。
“鮮於老將軍一語中的,這就是我漢軍現在主要的軍糧,當然平時也能吃些肉,隻是不能頓頓吃!”
“不過你們在這臨近草原風吹草低見牛羊之地,手下將士是不是經常能吃到肉!”
此話一出三人同時閉口不語。
最後還是高柔說道。
“不怕劉將軍笑話,我們這些將士平時要能吃個七成飽已是不錯,將士們哪裡還能再渴望吃到肉。”
鮮於輔也說道。
“是啊,平時都吃不飽,肉更是一年能吃上個一兩次已是不錯,這還是邊軍戰兵的待遇。”
“要是輔兵和青壯,說句不怕劉將軍笑話的話。”
“彆說吃飽了,能有得吃就不錯,有很多輔兵也就是餓死就完了。”
劉禪有些不相信看向田豫。
心說不會吧,其他的也就算了,邊軍的糧餉你們魏國朝廷也敢不給嗎。
田豫看出劉禪心中的疑惑。
也隨之說道。
“沒辦法,北境鮮卑這幾年幾乎年年犯邊,不是殺人就是搶糧。”
“我們手中兵力空虛,顧東顧不了西。”
“而那軻比能像是看出我們兵力不足,就將手下騎兵以幾十騎到幾百騎不等分成多支小股兵力四麵作案,到處搶劫!”
“想必在雲中郡劉將軍也看到了,鮮卑的散兵有多少隊。”
“不是曹楷不剿匪,實在是手上沒兵,他守城兵力都不夠,又如何出城去打鮮卑騎兵。”
“如此這樣,幾年下來邊境之下惡性循環,百姓流亡的越來越多,錢糧供給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之前是朝廷每年支援一半糧餉,其他的我們幾個太守、將軍就地自籌。”
“可邊郡錢糧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朝廷答應給的那一半又時不時無法兌現,我們隻能是僅著手中有限的軍糧先給戰兵吃,其他的才能留給輔兵和青壯!”
劉禪點點頭。
“看來你們邊軍的日子也不好過。”
“回去之後我就上報丞相,想辦法優先保證你們錢糧供給!”
說著劉禪就看向廳內其他十多個邊軍軍校說道。
“總不能讓守邊的兄弟們挨餓,讓人流血再流淚,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劉禪此話一出。
有不人為之一動。
劉禪雖然沒從那些人嘴中聽到什麼感激的話,可卻從他們眼神之中得到了善意的回應!
這就是慢慢控製北境的第一步。
劉禪隨之轉頭對田豫、鮮於輔說道。
“大家吃的這兩種東西都是我們部隊常吃的軍糧。”
“以後我手下的兵吃什麼,你們邊軍就吃什麼,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不分彼此。”
“你們放心,我漢軍之中所有部隊,軍糧配給都是一樣的標準!”
“不過!”
劉禪轉頭掃向廳內眾人。
“不過,也是有區彆,誰要殺敵有功那就能吃上肉的!”
“無功之人、隻能看著人家吃,到時口水之流像饞婆娘一樣也隻能是乾看著!”
此話一出,眾軍士哄然而笑!
軍伍之中就是這樣,看似一個不經意的笑話就能拉近眾人之間的關係!
劉禪看向田豫說道。
“以後你們的軍隊供給也是這個,彆的不說,我家丞相能供邊軍的將士們吃飽,戰兵軍餉我們也會足額發放!”
聽到吃飽和軍餉幾個關鍵字。
廳內的十幾個邊軍軍校和一些衛兵眼中都同時露出亮光。
這幾字他們可有年頭沒聽到了,至於軍餉那就更是接濟不上。
一個校尉對著另一個偏將小聲說道。
“軍餉都多久沒正常發過了,朝廷一向都是先拖、再不給,過上幾個月最後給你賴掉,錢也不知進了哪個達官小妾的胭脂水粉上!”
那偏將也小聲議論道。
“看漢軍怎麼樣吧,聽說他們的軍隊很少拖欠手下將士軍餉。”
“他們要能不坑老子的賣命錢,讓我能養的起家中的三個崽子,老子這條命就賣給他家諸葛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