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侯充也是說道。
“是啊,對方也隻不過是漢軍一個校尉一級軍官在指揮,在被重重包圍之下還能如此冷靜,我大魏太祖、高祖當年的鐵軍為何在今日卻未能出現!”
說著說著,夏侯充或許也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低落。
作為一軍主將,他此刻如此言論,實屬不合時宜。
隨之打起精神改口說道。
“軍師,接下來我軍當如何?”
郭奕說道。
“剛才將漢軍一部引入陷坑陣中,現在他們不會再重蹈覆轍,隻能動用將軍手下騎兵與其對戰。”
“好在他們之前中了陷坑陣其騎兵已是損失大半,沒有太大戰力。”
“目前,汾河浮橋已被焚毀,他們的退路已然斷絕,唯有正麵與我軍硬拚。”
“當前最關鍵的是我軍必須徹底消滅這支漢軍先頭騎兵,以壯大我大魏軍的聲威,唯有如此,才能讓將士們明白漢軍亦並非不可戰勝!”
夏侯充重重一點頭說道。
“我親自領兵前去,動用上萬步軍和一千軍騎,我就不信還能讓漢軍這六百騎兵衝出我軍包圍圈。”
說著夏侯充對著帳外大喝一聲。
“所有騎兵隨我上馬、斬殺漢軍軍騎!”
接著帳外就傳來隆隆的戰馬奔跑之聲。
郭奕坐在帳內聽的清楚,可他心中卻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正在夏侯充帶著兵馬衝殺漢軍前鋒騎兵之時,劉禪帶著一千餘軍騎也在汾河東岸沿河南下快速行進著。
他們一邊行軍一邊尋找著可渡河的船隻。
“這一路南下怎麼連一艘船都沒發現,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都一下躲藏了起來。”
劉禪連行軍邊奇怪的說道。
一旁的馬岱說道。
“魏軍之前分幾處清理燒毀汾河沿河船隻,可能是有些百姓得到了消息提前將船都藏了起來。”
“這些船對彆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以河為家的這些百姓船就是他們的命!”
“要不然現在正是打漁之時,汾河上不可能如此安靜!”
劉禪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
趙廣卻是一指遠處大聲喊道。
“看,那邊有濃煙升起!”
劉禪抬頭!
順著趙廣所指劉禪向南看去,卻見有數道煙柱升於當空。
劉禪與馬岱對視一眼,兩人雖未說話可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這是有人在燒毀渡河船隻。
“報……!”
劉禪還未說話,隻見前方哨騎快速回報。
“報將軍,前方十裡之外有一隊魏軍騎兵約二百餘人正在沿河一路北上,他們所過之處具是燒毀的船隻。”
說著那小兵還將馬背之上的一個五花大綁的魏軍給一把扔了下來。
“這人是魏軍前麵探路的哨騎,其他幾個被我們殺了,就抓了這麼一個活的。”
說著那小兵上前一把拉起那魏軍哨騎。
“說話,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那人說道。
“我們是沿河北上一路燒掉所有船隻,阻止漢軍、不不不、是阻止貴軍渡守汾河,直到平遙渡口!”
劉禪大怒。
“馬岱聽令!”
“是!”
“你帶兩百騎兵快速繞向敵後,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支魏軍騎兵逃回去。”
“諾!”
說著馬岱一揮手帶碰上騎兵向一側開始移動。
劉禪對著趙廣、馬承說道。
“大軍停止前進,在此等候!”
而此時又剛剛燒過一村船隻的魏軍騎兵還不知危險已經慢慢降臨。
他們在村民麵對熊熊大火的哭喊聲中、再次北上。
向著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一邊行軍那校尉問道。
“前方馬上就要接近渡口了,多放出些斥候,小心碰到漢軍主力。”
一旁的手下說道。
“校尉請安心,我已派遣數騎前往前方探路,並再三叮囑,一旦遭遇漢軍,切勿硬拚,須立即回報。”
那校尉這才點點頭。
“那就好!”
“我們還有多久到渡口?”
那屬下看了看前方說道。
“前麵還有一個漁村,也是最後一個,等過這個村子再向前走二十裡就是渡口。”
“隻要將渡口的船隻一燒,漢軍沒了船我看他們的騎兵怎麼過這汾河天險。”
那校尉說道。
“到時漢軍就隻能南下去搶奪我們在介休搭起的兩座浮橋。”
“哈哈哈哈!”
“可他們不知,我家軍師正放開發口袋陣等著他們呢!”
聽著自家校尉說話。
那屬下之人也是一臉喜色。
“到時我們能奪多少漢軍人頭,現在漢軍的首級可是很值錢。”
那校尉騎在馬上說道。
“那誰知道,這要看到時漢軍來多少人,而且這些人還都是騎兵,那斬騎兵一級可頂的上步軍好幾級。”
那屬下之人聽的是眼珠亂轉,隨之小聲對著那校尉說道。
“校尉,我們都一路北上這許久了,再向北就是渡口。”
“我們這次出來也不能就這樣空手回去吧?”
“給那些平民的補償錢財都被軍需那幫官老爺給分吃乾淨,可這出力不討好的活卻都是我們在乾。”
“就這樣回去豈不委屈了弟兄們!”
那校尉一個勒馬回頭。
“你小子又有什麼亂心思!”
那人神秘的說道。
“這次我們出來要是碰到漢軍砍他幾十顆人頭回去也是大功一件啊!”
那校尉疑惑的說道。
“可我們一路之上沒有碰到一個漢軍啊,怎麼砍漢軍人頭回去?”
那人向著後麵被綁在馬背上的那個年輕人看去。
“這不就是現成的人頭嗎,漢軍臉上又沒有刻著漢軍兩字,隻要是青壯男子,人頭一砍下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漢軍,到時反正我們的軍功有了、錢也有了。”
那校尉倒吸一口。
“你瘋了,這可是死罪!”
“校尉,現在您還沒看出來嗎。”
“現在大魏的天下已經亂了,軍隊也亂了。”
“遠的不說,就光是說這次沿河燒船給那些平民的補償,這還是將軍親自發的話,可那些軍需的官老爺們就敢明著將錢財全部貪沒。”
“這是為什麼?”
“要不是上麵有人為其撐腰,他們敢嗎。”
“而我們一線部隊,命是我們去拚、苦是我們去受,除了那時常拿不到的軍餉之外,還有什麼能輪到我們。”
那校尉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
“話雖不錯,可是我不想走這一步,還是與漢軍拚出來的功勞最紮實。”
那人差點給氣笑了。
“我的校尉,我的好大哥,現在哪還有什麼實打實的功勞。”
“我們不做,彆人也會做。”
“等到哪一天,戰死了還好說,以天為蓋地為榻,死在哪裡就躺在哪裡。”
“可要是受了傷不能再隨軍作戰那不還是會被掃地出營,到時缺胳膊少腿,到那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會後悔沒給自己和弟兄們早找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