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沒有回答卻隻是反問道。
“動用兵馬如此大動靜,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我殺了張郃?”
司馬昭接著說道。
“那不如於營埋伏刀斧手,騙張郃前來,而後殺之,再趁機收編他的部眾,這樣動靜能小很多?”
“不行,張郃也是沙場宿將,這種方法他未必能上當!”
“再說,為父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的兵馬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手,這是雙方最後一絲體麵,為父不想這樣快就用掉!”
司馬昭說道。
“那怎麼辦?”
司馬懿說道。
“現在荊豫邊界之上不是有幾萬漢軍嗎。”
“我傾起十餘萬大軍壓境,他們也感到了壓力。”
“要是他們知道我軍有一部一萬多人的兵馬遠離大軍主力單獨行軍。”
“你想他們會如何?”
司馬懿看向司馬昭。
“你與那劉金不是兄弟嗎,上次你兩石頭送石頭也算是英雄相惜、臭味相投,可買賣不成情意在,你不如送他一件戰場大功,我想他很樂意要。”
說著對司馬昭低聲說著什麼。
“到時你就這樣……!”
聽著自己父親半是認真半是諷刺的語氣。
司馬昭也不敢有怨言。
隨之小心說道。
“那不如兩手準備,到時一計不成可再行一計,鴻門宴與借刀殺人同時進行。”
司馬懿沒有再說話。
司馬昭也會意、下去準備。
而此時張郃卻帶著一眾兵馬向西行進,趕向舞陽。
他的兵馬已經離舞陽很近。
夜間紮營,這時一個手下心腹親兵快步走到張郃身邊。
“將軍,有不明人員潛入營內,向屬下傳了一封密信,請將軍親啟!”
說著將書信放在張郃大案之上。
看著那密封完好的書信,張郃說道。
“送信人呢?”
“走了,我想留下未能留住,對方身手很好!”
張郃這才打開那信。
未有多言,隻見信上書寫隻有一句話。
“借漢軍之刀、殺將軍之頭,小心!”
張郃眼神一縮!
“司馬懿真要殺我!”
六日之後張郃帶著本部兵馬按時趕到舞陽會師。
看著遠道而來的張郃,司馬懿帶著幾位將軍出營相迎。
張郃遠遠看向司馬懿身邊大將。
牛金、胡遵、州泰,等等,還有司馬師、司馬昭兄弟。
還有一個讓他萬萬想不到的人——郭淮!
張郃心想。
“好啊,不是兒子就是心腹之中的心腹,看自己都是一片肅殺之氣。”
“莫不是鴻門宴!”
可嘴上卻是說道。
“屬下豫州軍副將、安國將軍拜見征東大將軍司馬公!”
“哈哈哈哈,儁乂可把你盼來了,你一來我心裡才踏實多了,來來來快請進,已為你備下接風宴,請營內入坐!”
司馬懿一邊是大談往事如煙,一邊拉著張郃的手向營內走去!
“當年洛陽一彆你我已有數載未見,一向可好,家裡一切都好嗎。”
“之前聽說伯母身體有恙,我遠在荊州統兵未能前去看望,派人送去的野山參不知收用了沒有?”
“有勞司馬公掛念,老母身體已經好多!”
“那就好,這我還一直在擔心,來來、儁乂賢弟入內說話!”
張郃被司馬懿牽著手就向營內拉。
而後方卻傳來士兵的吵鬨之聲。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是將軍親兵,讓開!”
“親兵有親兵的酒宴,這邊請!”
“廢什麼話,我們是張將軍的親兵、自然要跟自家將軍在一起,讓開!”
吵鬨之聲讓司馬懿與張郃不得不回頭看向營門。
看著吵鬨之人是雙方的親兵。
司馬懿看向張郃。
張郃卻是很不在意的一擺手。
“彆吵,司馬公為我接風在他這裡還能有什麼危險,退下!”
那帶頭吵鬨的親兵這才狠狠瞪了攔路之人一眼、不再說話。
張郃這才回頭對著司馬懿一笑。
“手下人不懂事,有勞司馬公!”
說著兩人就向前接著走去。
可就在兩三息時間,遠處一騎快馬而來。
“張將軍,大營內出事了,將軍請速速回營平息事端!”
張郃卻是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你什麼事也不能耽誤我吃席啊,我司馬兄親手準備的宴席!”
“將軍,是常靜、常時兩位將軍大營內打起來了。”
“現在各自部下分成兩派眼看就要動刀槍,彆人誰勸都不聽,您再不回去營內內恐怕要廝殺火拚!”
張郃一把甩開司馬懿大手。
“胡鬨,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說著張郃就已向前走出數步之遠。
接著就出了司馬懿營門。
這才回頭對司馬懿一拱手。
“司馬公,實在對不住,營內有事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吃著、喝著!”
說著張郃未等司馬懿再回話。
一個起身躍上馬背打馬就跑出去幾十步遠,隨之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此時司馬懿被張郃甩開的手還停在半空之中。
這時一旁的司馬師走到司馬懿近前。
“父親,看來這張郃心中是早有防備。”
司馬懿說道。
“他要是連這點警覺都沒有,那他就不是張郃!”
“本來也沒想著如此就能成功,讓刀斧手撤掉。”
“隻一樣,這張郃除了本身警覺之外,為父怎麼越看越覺得他好像提前知道些什麼?”
司馬師說道。
“不會吧,那胡七敢亂說,要知道他的家人全在我們手中。”
“有一點不老實我就要他們的命。”
司馬懿說道。
“那種人為小利而出賣舊主,不是什麼硬骨頭,不像他所為。’
“也許不是胡七!”
“現在張郃已到舞陽,找個機會讓胡七給他傳一些消息,讓他相信漢軍正在向邊境調集人馬。”
“接下來就是兩軍分進!”
“到那時我以征東大將軍之身,命他領兵出舞陽進軍荊州邊境,他也不得不從!”
張郃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營地。
“將軍,我們演的怎麼樣?”
一個屬下看到張郃回來高興的問道。
“不錯,接下來千萬要當心,司馬懿這次恐怕真就是想要趁機置我許昌守軍於死地。”
“傳我命令,將大營向南移動五裡,與司馬懿的主營拉開距離,營地四圍多布斥候、哨騎。”
“諾!”
張郃看向手下那心腹親兵統領。
“那個傳遞消息的人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