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禕說道。
“臣也奇怪,通商對司馬懿來說有莫大的好處,他反而叫的最凶。”
“難道是魏帝曹睿對司馬懿下達了嚴令,讓其不得不表態來加強境內的禁商力度。”
劉禪說道。
“不急,咬人的狼往往不叫,你先穩住宛城各處的商戶,守好城池不要亂,其他的朕來想辦法!”
費禕剛想離去,卻又轉身回來。
“陛下,你不入城嗎,丞相手書說陛下這次隻是坐鎮指揮,不出城!”
劉禪雙手一攤。
“朕出城了嗎,我都沒進城哪兒來的出城。”
“陛下你……!”
“現在不爭這個的時候,你這個荊州刺史加宛城將軍首先要做的是穩住荊州的秩序,荊州不能亂。”
“是!”
打發走了費禕。
劉禪看向李詡。
“豫州司馬懿的反常行為你怎麼看!”
李詡慢慢走到劉禪近前說道。
“陛下,事事反常必有妖。”
“臣得到線報,這司馬懿家不光是各地當中喊禁商喊的最凶的那個,司馬懿還派出了自己的次子司馬昭帶著一支軍隊整日巡視於豫州與南陽的邊境之上,說是抓那些走私商人。”
“司馬昭還給這支部隊起了個名子——禁商軍。”
劉禪眉頭一皺。
“禁商軍?”
“司馬昭他有病吧,他跟錢有仇嗎,他不知道禁商之後損失的也是他司馬家,沒有了商稅他父拿什麼也養這二十萬大軍?”
“難道司馬懿不對鄴城抱有幻想,還是鄴城的曹睿答應了他什麼?”
一旁站著從未說話的賈穆突然開口說道。
“不可能,曹睿現在給不起司馬懿什麼錢糧。”
“經潼關一戰曹睿掏光了魏國家底,現在他就是連自己手下的幾支心腹軍隊的軍餉都難以湊齊,更彆說司馬懿這個聽宣不聽調的妾室部隊。”
“曹睿不可能真的給司馬懿的錢糧養兵。”
劉禪身子向後一靠。
“那就怪了,那他司馬懿那麼積極做什麼,難道轉了性又想做個死忠之臣?”
“會嗎,有這種可能嗎?”
賈穆說道。
“絕無此種可能,家父曾經說過司馬懿為人野心極大,大到帝王都難以滿足於他的野心,這樣的人不可能久居他人之下,他早晚要自立門戶!”
“現在司馬懿如此反常隻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待價而沽……!”
劉禪看向賈穆。
“說下去!”
賈穆說道。
“現在天下大勢看似三方勢力互相爭雄。”
“可司馬懿這個大魏的豫州牧、征東大將軍卻被曹睿這個大魏皇帝排除在外。”
“曹家得位不正,曹睿生性多疑生怕手下之人出現如其祖父那樣的權臣,所以才一直在朝堂之上搞製衡。”
“宗親勢力大時他就扶持司馬懿這樣的世家來與之對抗,看到司馬懿勢大之後,他又扶持他人想來製衡司馬懿。”
“這種方法確實保證了他皇位的安全。”
“可從很大程度之上也分散了魏國的力量,讓大家都忙於內鬥而無法將力量集中,這也是魏國走向衰敗開始。”
“唉!”
賈穆長歎一聲。
“曹睿這位帝王有時確實太過於聰明,太自信自己的製衡之術,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如果他真能像丞相那樣將全國力量整合到一起,當時就算失去關中、涼州,可依靠手中剩下的八州之地奮而反擊,也未嘗不能翻身。”
“隻是可惜!”
“他的製衡之術使魏軍始終無法形成一個拳頭,潼關之戰曹真全力進攻,可司馬懿的十萬兵馬卻於宛城月餘徘徊不前,而那時他還要製衡雙方。”
“於失去關中之後再次失去一次重大的機會。”
“現在好了,曹真、曹休等一眾能打的宗親大臣先後全部戰死的戰死、病死的病死。”
“宗新們完了,接下來像司馬懿這種代表各世家力量的人開始抬頭,可他卻很難再找出製衡司馬懿之人。”
“不管如何說宗親再狂可像曹真、曹休那樣的不會造他的反,在國難之時也不會棄朝廷而不管。”
“現在司馬懿失去了那些曹家、夏侯家宗親的限製,現在表麵還是魏臣,可其實已然成了一方諸侯!”
“很難再有人能製衡住司馬氏的發展。”
“接下的來的日子曹睿這個皇帝會更難。”
劉禪看著賈穆有些惋惜的表情。
“你怎麼還心疼起來了?”
賈穆雙手一拱馬上說道。
“臣不敢,陛下信任臣,初次相識陛下就委以軍師重任,臣謝陛下知遇之恩,萬不會做出這種裡通外國之事,請陛下放心。”
看著開始擔心的賈穆,劉禪沒有說話。
隻是一個起身上前扶起了正要行禮的賈穆。
“你我雖為君臣,可打西域、征匈奴,穿越千裡草原大漠九死一生,以天星為蓋、大漢戰旗為袍,同稱一聲同袍兄弟也不為過。”
“朕用人不疑,軍師你不要多想。”
“剛才一時有感而發,你在魏國做過官,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於現在魏國的情況有些感慨唏噓,這在情理之中,要真是沒有一點反應那才是個無情之人。”
“朕不會怪你,你自己也不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李詡也打趣說道。
“陛下要真如曹睿有疑心,賈兄恐怕咱們兩個就是一派的了,要知你我的父親當年可是共同跟隨過董太師之人,陛下當初招納我們之時沒有怪罪我們,就說明他不在乎我們的過去。”
“賈兄是多心了!”
劉禪笑著說道。
“不管以前,現在你們都是朕的心腹之臣。”
“剛才軍師說了魏國與司馬懿的處境,現在你們都說說當下我們應如何破此局?”
賈穆說道。
“臣以為司馬懿身處商路四通之地的豫州,不會真的希望看到商路被禁,他做出如此姿態反而是想要與我關中、南陽取得聯係。”
劉禪看向賈穆。
“怎麼說?”
“陛下,司馬懿的大軍錢糧非常依賴於商稅,還有各商人帶來的糧食。”
“隻要商道一斷,司馬懿就會失去大半的錢糧來源,隻靠著一州之地的田稅錢糧是養不起如此多的軍隊。”
“那樣時間一久,我們是不會與他錢糧。”
“那他就隻能依靠曹睿的魏國朝廷為其提供軍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被魏國朝廷控製住他大軍的供給,到時他與他的大軍就必會受製於曹睿。”
“這是司馬懿萬萬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就會想儘辦法與我們取得聯係,以達到雙方互惠互利的目地,而他們於邊境大張旗鼓的禁商就是在反其道而行之,讓我大漢看到他司馬懿的存在和他豫州的重要性,好讓我們主動與之聯係。”
“如此以來!”
“這禁商之事與他司馬懿來說未必不是一次發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