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說道。
“多謝諸將軍好意,你們不不必為我擔心。”
“此次孫權攜重兵於合肥,攻城而不得。”
“卻讓我去其營內談判,無非就是趁我大魏新敗之際,以威壓人,多要些地盤好處而已!”
“可他也不想想,戰場之上打的贏才能占地盤要好處,打不贏就是兵馬再多對我又有何壓力!”
“話又說回來,就算他孫權對我動手,現在國家蒙難正是危亡之秋,老夫已年近八十又何惜些身!”
王朗看了張虎一眼。
“張將軍,我此去吳營。”
“要是孫權真如你所猜那樣不顧國體而扣押於我,你們記住本特使所說。”
“不管孫權如何以我要挾你等,哪怕是將我斬殺於兩軍陣前,你們都緊閉城門死守合肥與吳軍鬥到底,不可做一絲妥協,這是本特使的最後一道命令。”
張虎幾人相互看著對方。
沒想到王朗這個未臨戰陣之人竟也有如此風骨的一麵。
為之大受感慨,大魏八十老翁尚敢如此,他們又有何懼!
“屬下領命!”
第二日。
王朗持天子節杖來到吳營。
遠遠看去孫權大帳之外就立著兩隊刀斧手。
“哼!”
王朗冷笑一聲。
大步上前,與眼帶凶光的刀斧手直直對視數十息,絲毫不慌。
那氣勢就像在說,有種你砍了老子。
最後看的那刀斧手都將目光轉向他處,不再與之對視。
直到聽到帳內傳出請魏使入內的話語。
王朗才收回那淩厲的目光,再次衝著那刀斧手哼了一聲,這才慢慢走開。
那被瞪過的刀斧手一臉的怒意可未有命令又不敢發作!
王朗轉身之際之還喃喃說了一句!
“手執利刃、卻無殺機,慫也。”
“老夫殺人之時你小娃還未出生呢,關公麵前耍大刀,哼!”
氣的那刀斧手死死盯著王朗的後背。
心說,你等我家大王下令了的!
而這一切被帳門口的一個文士看在眼中,這時帳內闞澤卻是對那人說道。
“叔嗣,王朗仍是魏國三朝元老,當年孫將軍初奪江東之時他就是一地太守了,這種手段對他沒用。”
那人也隻能慢慢走到孫權麵前。
孫權看到那文士說道。
“你還年輕,以後還要好好跟著德潤學學。”
正在說著王朗持節走入帳內!
王朗看著孫權一左一右各站著兩個文士。
闞澤先是一拱手說道。
“景興先生,江東一彆多年,彆來無恙!”
“當年你受大漢朝廷征招而入朝為官。”
“可景舉先生也曾在我江東任職多年,這江東怎麼也算先生半個家鄉。”
“可先生公事繁忙卻再也未有回來,今日歸來不知先生有何感想!”
闞澤意思很明白。
你出去的時候是受大漢朝廷征召去的。
就是曹操征招你那名義上也是大漢的朝廷,回來卻是魏臣,你也彆玩什麼忠君愛國這一套。
王朗隻是笑了一聲。
“是啊,多年未歸,物是人已非,想當年孫策將軍待在下為座上之賓,不想多年後南下,吳王卻以刀斧相迎,真是純樸的家鄉、純樸的鄉裡人啊!”
“這……!”
孫權看了闞澤一眼。
闞澤還未說話那年輕文士卻是搶先說道。
“我們不以刀斧相迎,可前兩日你魏軍卻是以兵馬刀槍來劫我營寨,這又是何道理。”
“哈哈哈哈!”
王朗突然大笑。
“此處為何地,仍我大魏合肥,你們引大軍前來所為何乾,接受我大魏封號吳王本應聽從朝廷安排,可你們卻屢屢行這反叛之事,現在還敢反問於我。”
“你……!”
那年輕人頓時被壓滅了火。
是啊,這吳王可是魏國所封之號,不管怎麼說,明麵上可不就是魏國的臣子嗎。
魏國之王進攻魏土這不是反叛又是什麼,你還嫌棄人家打你,打的輕了都對不起你。
王朗一句話就將那年輕人給按在了地上。
那人氣急說道。
“天下之土有德者居之,你們的土地城池不也是從漢帝手中奪來的嗎,一個改換門庭之人有何麵目於此說我們反叛。”
王朗說道。
“我家先帝是經過漢帝三辭三讓才得以順天就能命繼承大統,並沒有像某些王一樣,先得人家所封王位、再食其土,引仍不可明說之舉!”
文士立時大怒。
“你敢恥笑我家大王,來人拉出去亂刀斬殺!”
話音未落就從帳外衝入十多個刀斧手,為首的就是王朗瞪過那人。
隻見他上來掄斧就要砍。
闞澤大驚。
“住手,大王還未說話,都給我出去!”
那刀斧手手中兵器已舉過頭頂,隻要闞澤再慢一點那大斧準能準確有落在王朗身上。
聽到闞澤怒斥,這才看了一眼王朗的脖子,不甘心的慢慢退了出去。
大有闞澤再慢喊半息他就能將王朗斬殺於當場的氣勢。
闞澤怒瞪那人。
心說哪裡來的二貨,就是讓你們嚇嚇王朗,這要真把魏國特使給砍了,那雙方再無和好的可能,到時隻有關中的諸葛亮最開心。
要不是此人是孫權近衛,闞澤都要懷疑這人是諸葛亮派來的暗探臥底。
想著,闞澤還很是埋怨的看了那年輕人一眼。
那年輕文士很是無辜的回了一個眼神。
好像在說。
我都說了拉出去再斬殺,就是在等著王朗求饒,沒想真殺他!
揮退刀斧手之後。
闞澤看著仍立於當場一動不動的王朗。
隨之說道。
“我家吳王是受你大魏所封,可這江東基業卻是其兄一點點打出來的。”
“王司徒所說封王再起刀兵即為反叛,可好歹我家吳王所繼承家業仍是其兄所留,也是兄終弟及。”
“可當年丞相迎漢帝入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以天子之名而行討伐之實、四處攻伐這才有了今日的魏國。”
“那在下想問。”
“不知當年曹丞相所得之魏王稱號又是何人所封,他的兒子動刀兵以逼漢帝退位,這又是不是反叛大漢呢?”
王朗說道。
“我家陛下所得天下仍是我朝太祖帶兵一點點打下來的,你們是兄終弟及,我們是父死子繼,有何不可。”
“當時漢室已經衰微,天下人心已不在漢,漢帝隻是一個名號而已,要不是劉備建號大漢給了漢室最後的一點體麵,現在早已沒有大漢這個說法。”
“我大魏江山與他何乾。”
看到闞澤還要再說,王朗接著一擺手。
“好了!”
“今日我來不是想與德潤探討誰是正統,要真探討這個我想我們還不如把長安城內那個劉禪給喊到此處,一起探討誰更正統!”
闞澤說道。
“那好,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們就說點實在的。”
“現在我吳軍二十萬重兵壓境,而你們合肥就算加上那剛剛而來的王淩、文欽所部也隻有兩萬餘人!”
“現在隻要你們讓出合肥,雙方以壽春、合肥之間兩百裡為緩兵區各自罷兵,其他一切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