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招接過書信一看眼中一緊。
這是監軍劉曄寫的書信。
大意就是戰時嚴防吳軍奸細混入,全軍都要排查可疑之人。
“一定一定,司馬都督所說之事在下一定配合好。”
接下來司馬懿在牽招的配合之下開始對整個後軍進行排查。
在東吳丹陽兵進攻前十日之內的所有可疑人員、外出兵馬進行統一詢問。
此事接連調查幾日,還真就讓司馬懿找出三個可疑兵士。
在司馬懿的審問之下。
其中有兩人承認是東吳所派暗探。
東陵城塞的位置就是他們在外巡邏之時向外透露出去的。
可讓司馬懿疑心的是此事與牽招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牽招在配合司馬懿之時顯的很是積極。
沒有一點對抗情緒。
這次抓住吳軍密探可以說牽招有協助之功。
正在司馬懿與牽招應對之時。
一個親兵走到司馬懿麵前小聲說道。
“大都督,二公子回來了。”
司馬懿不動聲色對著牽招說道。
“這幾日有勞將軍協助,抓到了吳軍奸細這次東陵被襲之事也算對大司馬有個交待,告辭。”
“大都督慢走!”
牽招很是客氣把司馬懿一行人送出城。
看著對方離去。
這時牽招一個手下走到近前對著牽招說道。
“去前軍尋問的人回來了,大司馬並沒有下達過讓司馬懿徹查吳軍奸細的軍令。”
牽招回頭看向那校尉。
“沒有?”
“是,我派之人與大司馬中軍從事有交情。”
“大司馬的所有軍令都是經他手草擬,沒有下達過讓司馬懿接手此事的命令。”
“不過,聽說監軍倒是允許司馬懿暗中查辦此事。”
“沒有明發文書,在下也不知是真是假。”
牽招把所有事情在腦中飛快想了一遍之後也明白過來。
這時那校尉說道。
“將軍,這司馬懿膽子不小敢假用大司馬之名來我後軍盤查,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告知大司馬。”
“就憑這個也能告他個越職之罪?”
牽招搖搖頭。
“這點罪名你可告不倒一個大都督。”
“這幾日他也確實查出了吳軍細作,想以此事告司馬懿,事後最多也就是被人埋怨上幾句而已。”
“再說……。”
牽招看向那校尉一眼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大司馬不知道此事。”
“一個統領十幾萬大軍的統帥對自己身邊的事都能讓一個外人給瞞過去。”
“這事我是不信!”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牽招看向遠處說道。
“接下來一切如常,調運軍資支援前線打敗吳軍!”
“諾!”
校尉回身下去。
牽招看著司馬懿離去的方向又想起幾日前洛陽送來的消息。
心中一陣後怕。
要不是齧鐵提前派人能通知於他,提前把重要知情人員都撤了出去,那這事還就真有可能被司馬懿查出來。
當時司馬懿頭一次來到東陵之時其實牽招是知道的。
當時洛陽與之單線聯係的影子快馬急行來與牽招報信,讓他清除此次行動所有痕跡。
可沒想到這司馬懿太過狡猾。
竟舍棄使團大隊帶著一隊親兵也是星夜兼程向合肥而來。
可巧之是,他與影子前後不到一天之差來到東陵城塞。
兩方差點直接碰上。
本以為司馬懿離開此處牽招就以為此事已過。
沒想到這人不出幾日就又回到東陵城內,以查吳軍奸細之名在東陵一待就是多日。
此時的牽招終於明白司馬懿這是衝著他來的。
肯定是他有何處引起司馬懿的懷疑。
才會讓對方盯著自己不放。
此時牽招看著司馬懿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說道。
“齧鐵說的沒錯,這隻塚虎比曹休、曹真要難對付的多!”
“哼!”
“不過事情都已做完,你司馬仲達就是再查又能如何!”
“木已成舟!”
“以後我就跟著大司馬曹休專心打東吳,你也不能奈我何。”
說完牽招回到城內。
而此時司馬懿與司馬昭碰麵。
“父親!”
司馬懿看著有些曬黑的司馬昭,說話的聲音也不如以前那樣嚴厲!
“回來了,有什麼發現?”
司馬昭讓人搬來幾摞竹簡向司馬懿身邊一放說道。
“父親這個牽招卻有問題。”
說著從中拿起一封書簡遞給司馬懿說道。
“此人於半年多之前還在邊塞右北平之地任太守,卻是接到朝廷命其派人運送一批軍馬來合肥之地,到來之後也確為被大司馬曹休留下軍前聽用,這些都沒錯!”
司馬懿問道。
“那是哪裡錯了?”
司馬昭神秘一笑說道。
“父親,你猜!”
看著正在認真聽的司馬懿,司馬昭一個急刹直接不說了。
這句你猜差點把司馬懿給嗆著。
司馬懿看著正處於興奮狀態的司馬昭說道。
“好孩子,爹不想猜,你要不想挨揍就快點說。”
看著司馬懿臉上開始陰沉起來。
司馬昭屁股一緊馬上說道。
“對方的運送路線和運送戰馬的方式不對。”
司馬昭把另一份從軍驛抄來的文書放於司馬懿麵前。
“這些戰馬一共有一千五百匹之多。”
“可卻分成了六批趕到合肥前線。”
“而且他們走的路線都不同。”
“父親您看!”
司馬昭指著竹簡之上一串的地名說道。
“首先,有最多的一批軍馬從右北平出發經河間國、平原、過大河,經任城、沛縣送至合肥。”
“而另一路從右北平出發經中山、巨鹿過鄴城經陳留再到合肥。”
“還有一路……。”
司馬昭興奮的說道。
“還有兩路是從右北平出發經勃海、濟南國,過魯國、彭城再到合肥。”
“父親你說同樣出發地,同樣的終止地。”
“沒有任何特殊情況之下,對方為何卻分多路多次運送,而且有的還是在繞遠路,這不是有問題又是什麼。”
司馬懿也是眉頭緊皺。
這可就很讓人回味了。
“多路行進也算勉強說的過去。”
“可這有兩路明顯就是在繞遠行事,運送軍馬如此大的事情,他們為何要走不同路線繞遠,令人費解!”
正司馬懿思考之時。
司馬昭又說道。
“而且我還在軍驛之內打聽過,牽招所率護送的軍馬的士兵不是什麼官軍打扮,而是扮作商隊一路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