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鄧芝也說道。
“丞相都是我的責任……。”
諸葛亮卻再次說道。
“這也不能全怪你。”
“現在不是給誰定罪的時候,以我看來這件事曹真早就起疑,坐在那個位置上一旦對什麼事情起疑是必要查個清楚。”
“對方蓄意要查。”
“這麼長的對峙線你防的一時也防不了長久。”
“另外!”
諸葛亮看向眾將說道。
“鄧芝傳我軍令。”
“命在後營休整的兀突骨藤甲三營與南原高地之上待命。”
“告訴他其他不要管,隻要魏軍從原下經過看到大營火起他率軍殺出截殺魏軍其後,記住不要把對方圍死留下一條路讓對方離開,以免對方拚死一戰。”
“其他張苞、關興兩部埋伏於西營之側。”
“等到魏軍偷襲我西營之時率軍殺出銜尾追擊。”
“李嚴本部與趙雲所部騎兵留守中軍大營策應各方。”
張苞、關興一抱拳應命而去。
而鄧芝卻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丞相。
這時一直以一個武將身份站在一旁的劉禪走上前拍拍鄧芝的肩膀說道。
“鄧參軍不必擔心,按相父所說去做就是。”
鄧芝這才一抱拳離開。
劉禪看著眾人都離開這才問向諸葛亮。
“相父你是認為曹真會來劫營?”
“沒錯,大軍剛剛對峙之時曹真有兩次親自來我大營之外探查情報,我曾故意留下東營一處薄弱之地給他看。”
“他會上當嗎?”
“當然不會,他要能如此容易上當就不會身居高位。”
劉禪突然明白過來。
“相父你的意思是他認為你留下的破綻是引他上鉤的陷阱。”
“到時他必反其道而行之!”
“然也,曹真剛得到我大軍增援是假的消息他必帶兵前來劫營,這對他來說是一次反攻的機會,他不會放棄。”
劉禪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相父你為何不讓兀突骨他們把曹真所部給圍死了,抓住曹真大局可定,為何還要給他們留一線生機?”
諸葛亮看著劉禪說道。
“陛下,我們現在雖奪了潼關、弘農等地可大軍已經疲憊不堪。”
“現在我大軍對外號稱十萬。”
“可實際情況陛下你是知道的,我前線兵馬實際上隻有五萬多久戰疲憊之兵,與曹真兵力相差不大。”
“而曹真手中的四萬兵馬有一半是他魏軍最精銳的虎賁軍。”
“這其中還有天下最精銳的騎兵——虎豹騎。”
“真要把他圍死,以曹真的剛烈性格必要拚死一戰。”
“到時我軍未必攔得住他,大軍戰力不支的事情也會被其發現。”
“放他走隻讓他缺失眾多兵馬他就會認為他們之前探聽的情報有假,那支假的增援部隊是我軍故意讓他看到。”
“到時我前線大軍有十萬之眾的事情就會做實變成真的。”
“而且,臣得到情報。”
“對方和談之人華歆也來到了前線。”
“我軍正好借此機會向魏軍再次施壓。”
“和談可成!”
劉禪這才恍然大悟。
“相父你這是想和談可又偏偏不說和談,非要讓對方先主動來求咱們。”
“正是!”
“陛下,現在誰先提出和談就代表誰已經認輸,談條件時腰杆就不硬就要做出更多讓步,這是心理戰!”
劉禪對著諸葛亮一豎大拇哥。
“相父,要不說這狐狸還是掉了毛的精啊!”
諸葛亮一頭黑線。
“哎喲,肚子痛,朕要去方便!”
劉禪說著就向帳外走。
“不許去!”
“相父我真肚子痛。”
“肚子痛你扛兵器乾什麼。”
“好好在中軍待著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劉禪看著諸葛亮那不容談條件的眼神隻能幸幸的又把扛在肩上狼牙棒丟了回去。
“陛下要學著運籌帷幄不要老想著去衝鋒打仗。”
“嗯……!”
劉禪嘴上說著可心卻是一百個不樂意。
心說我是武將憑什麼不讓出去。
可也隻能是心裡說說。
而此時的郭淮已逃回自己營內。
一進中軍大帳郭淮就高興的大聲喊道。
“大將軍、大將軍!”
“好消息!”
曹真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是不是諸葛亮增兵是假?”
郭淮走到一旁沒有回答曹真的問話。
而是拿起帳內牆上掛著的一個水袋咕咚咕咚喝起來。
曹真也不催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郭淮。
郭淮把整個水袋的水喝的一滴不剩這才回頭抹了抹嘴又要去拿案幾上的吃食。
曹真說道。
“你還有完沒完,快說?”
郭淮這才一笑說道。
“不出大將軍所料,那後方過來的蜀軍支援部隊卻是假的。”
曹真一喜。
“泊濟快坐,與我仔細說來。”
郭淮坐定說道。
“末將帶著百餘騎騎兵在蜀軍外圍繞了一天才看到他們一支增援而來的軍隊。”
“在與對方周旋了兩個時辰之後,末將找到一個空隙率軍殺了進去。”
“衝到那支援兵近前一看,大將軍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曹真正聽到關鍵所在忽然聽到郭淮說讓他猜。
曹真此時有些想砍了郭淮的衝動。
可對方剛剛立了功也不好多說什麼。
耐著性子猜道。
“對方都是一些民夫假扮的軍隊?”
“不對!”
“那是對方用眾多百姓來回行走蕩起塵土以迷惑我軍。”
“也不對,大將軍你再猜。”
此時的曹真臉上興奮之色慢慢褪去換上一臉想發怒的表情。
心說我猜你個嘚啊。
看到曹真想發怒郭淮這才慌忙說道。
“對方是以馬尾之上綁樹枝、每名兵士手中都舉著一杆戰旗向著蜀軍大營行軍,遠遠看去像是有千軍萬馬經過一樣,實際上卻是幾百人帶著幾百匹戰馬在行軍。”
“哈哈哈哈!”
曹真開懷大笑。
“我就說諸葛亮苦戰幾個月怎還會有如此多的援兵支援前線。”
“果然、果然,原來如此,不出我所料也!”
“哈哈哈哈!”
此時郭淮也大笑起來。
曹真有些奇怪的問道。
“伯濟因何發笑?”
“我笑那諸葛亮少謀、趙雲不謹慎也!”
“如要是我用計定會以兵馬夜回後方、而白晝再歸,如此我大軍就算抵近觀察又能看出何種破綻。”
聽到郭淮之話曹真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心說諸葛亮少謀你還被他打的一天都沒守住潼關。
要是潼關不丟我大軍現在有險關可守。
又怎會落到如此被動局麵。
還夜出晝歸,你當雙方大軍的斥候是瞎的啊!
那麼大規模的軍隊調動,就算是晚上也不可能瞞得過對方的哨兵、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