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弓鄭與之追隨著蘇遠的腳步,看到蘇遠手中拿到的月白‘珊瑚’,都好奇圍了上來。
可一群人研究半天也沒弄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
都覺得月白‘珊瑚’頗為不凡。
“這極西之海傳聞乃是蕩魔界一切河流發源地,從西向東,浩浩蕩蕩,流入東海,其中寶貝無數,偶爾能從中撿到點奇珍也不足為奇了。”鄭與之尋思著古籍裡記載的寶貝,沒找到能對上號的,最終搬出這樣的說法。
就像他們之前找到的七彩珍珠一樣。
也不過是在淺海的珊瑚群中發現的。
“蘇遠兄,我們還是離這旋渦遠一點,這東西有古怪,還是等長老們調查完再說......”鄭與之朗聲道。
就在鄭與之說完,下一刻,遠處的海麵之上,從瘋狂湧動的漩渦內衝出一道人影。
蘇遠等人統一地看過去,半空之上的楚氏兩兄弟也一齊側目。
隻見遠處大海上衝出的那道黑點,赫然是馬長老,隻是馬長老如今的樣子有些狼狽。
馬長老盯著瘋狂轉動的旋渦,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楚氏兩兄弟見馬長老愣在原地久久失神,不知發生了何事,兩兄弟驚疑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後洪鐘般的聲響響徹諸弟子之間。
“你們在原地不要動,等長老們回來。”
說完,楚氏兩兄弟聯手奔著馬長老而去。
馬長老臉上的震驚還未散去,嘴巴微張,念叨著什麼。
楚氏兩兄弟靠近馬長老後才聽到馬長老喃喃的是什麼。
“通了......通了!”
一道如獨自盛開在山嶺之巔的孤高之花的清冷身影,一身縹緲貼身的藍裙將玲瓏身段儘顯,精致冷豔的臉龐上遍布著寒霜。
她提著一柄冰劍,一柄被冰塊封在其中的破碎之劍,縱使破碎之劍被重新拚接了起來,被寒冰定住,但上麵紋路般的裂縫還是清晰可見。
淩霜已經記不清時間了。
在九聖世界集齊了所有的碎片,摧毀了九聖所有殘餘的餘孽,可心中的空蕩是怎麼也無法緩解的。
她再也沒有感受到一如曾經的溫暖。
抱著長劍,酣然入睡,不論何時,身上總會暖洋洋的。
哪怕是再寒冷的冬天,隻披著單薄的獸皮衣,也絲毫不會覺得寒冷。
可這份溫暖,再也沒有了。
它化作了破碎。
化作了給予自己一切希望的存在。
卻再也無法給予那份溫暖。
淩霜的周圍被無儘的黑暗包裹,暗暗沉沉,好似天地不存在一樣,身處其中,隻覺得莫大的壓力緊緊攥住了心臟,感覺到自身的渺小,隨時能被黑暗吞噬。
黑暗中分不清一切方向,甚至感知不到聲音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迷失,隻不過是頃刻間的事。
她已經不記得上次看見光點是什麼時候了。
淩霜的眼眸微微低垂,落在了手中的冰封破碎之劍上。
迷失在黑暗中......雖然可怕
但她有不得不要去做的事情。
她還有著必須要見的人。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像那人為自己所做的一樣。
她抬起眼眸,略顯疲憊的眼中又重新恢複了堅毅,繼續穿行於黑暗中,奔著未知的地方而去。
手中冰封的破碎之劍,帶給她的感應也越來越近。
快了......就快了
那清高的身影,一如仙子般的神姿,臉上浮現一抹恍然。
“通了?!”
“什麼通了?”
楚氏兩兄弟連忙不解地問道。
呼喚了好幾次馬長老,他才醒悟過來,看到是楚氏兩兄弟,臉上的不可思議神色才稍稍緩解。
“這下麵......海底之中,破開了一處幽邃的通道,海水瘋狂地漫灌其中才引發了如此規模的漩渦,我和李長老魏長老一齊進了那幽邃破口,到了底下才發現,海底之下......還有著一層大海。”
馬長老回想著,臉上還有著驚魂未定的神色。
楚氏兩兄弟同樣被驚到。
“還有一層大海?海中海?”
“極西之海還有這等事?為何蕩魔劍宗統領蕩魔界數千年從未聽聞此事......”
馬長老搖頭回道,“這事我也不明白,極西之海大部分範圍早已被圈定,範圍內的資源產出早就被記載於宗內的風土人情誌中,海底更是探查得一覽無餘,諸多地域早已被各大海國統管,從未有過海底破口出現海中海的事情,我和李長老魏長老就想著......”
“若是海中海真存在,且存在了很久的歲月,如今日漩渦之事理應不止到今日才發生,過去勢必會有相關的記錄或者隻言片語流傳下來,若是沒有,則說明......”馬長老回想著不久前和李長老魏長老共同商討的東西。
楚氏兩兄弟也意識到什麼,兩人同時對視一眼,說道,“則說明......海中海此前是被封印的!”
“沒錯。”馬長老點頭,“唯有海中海被偉力封住,才一直能不暴露於天地之間,而我們在海中海裡發現的東西也確實佐證了我們的猜想......”
楚氏兩兄弟屏息聽著,馬長老低沉道,“海中海裡,存有一處宮殿遺跡,殿後小山上,更是遍布空洞的洞口,每一處洞口邊都立著一塊碑,其中一個洞口,便是海水的泄漏點......”
“海水從這一處泄漏點向著另一邊湧去,小山的體積不大,旁邊的洞口看著都不深,根本不像能容納如此巨量海水的樣子,也就是這唯一一處泄漏點......這處洞口碑上寫的東西,讓我們意識到,海中海絕不是無端出現的......”
“碑上寫了什麼?”楚氏兩兄弟連忙追問。
“碑上寫著‘通往二十四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