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京城。
趙華玲坐在賓館的咖啡廳裡,看著窗外的銀杏樹。
她提前二十分鐘到,點了杯咖啡慢慢品著。
這次北上,表麵上是來參加一個商務論壇,實際上是為了見劉部長。
劉建成,執法部副部長,她父親的老戰友。
兩人年輕時一起在基層摸爬滾打,後來一個去了滇南,一個留在京城,但關係一直很好。
“華玲?”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趙華玲抬頭,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麵前。
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身板依然挺直,眼神銳利。
“劉叔叔。”趙華玲連忙站起身。
“坐,坐。”劉建成在對麵坐下,打量著她,“有些年沒見了,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趙華玲的母親十年前因病去世,這是父女關係變僵的開始。
她勉強笑了笑:“劉叔叔氣色不錯。”
“老了,不比當年了。”劉建成叫來服務員,要了杯茶,“你爸怎麼樣?”
“挺好的,在老家養花種菜,說是修身養性。”
“那就好。”劉建成喝了口茶,“他那個脾氣,能靜下來不容易。”
兩人聊了一會兒往事,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趙華玲很會聊天,總能把話題引到對方感興趣的地方。
“對了,上次在川渝碰到小陳。”趙華玲看似隨意地提起,“就是您以前的秘書,現在在渝城當副局長那個。”
劉建成的表情微微一變:“是嗎?最近我也因為他的事情有些發愁。”
“什麼事情?”趙華玲裝作不太清楚的樣子。
“好像是有人舉報他在一個工程項目上有問題。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想整他。”
陳誌明是劉建成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出事,對他也有影響。
“舉報的內容是什麼?”
“說是工程招標有貓膩,收了好處費。”劉建成搖搖頭,“小陳那個人我很了解,膽子比兔子還小,哪敢收錢。”
趙華玲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那應該沒事吧?清者自清。”
“話是這麼說,但是……”劉建成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劉建成沉默了一會兒:“舉報材料做得很真,有轉賬記錄,有錄音,還有證人。雖然我相信小陳是清白的,但這些東西不好解釋啊。”
趙華玲恰到好處地露出擔憂的表情:“這麼嚴重?那小陳豈不是……”
“如果調查組認定有問題,輕則撤職,重則……”劉建成沒有說下去。
兩人都沉默了。
咖啡廳裡放著輕柔的音樂,但氣氛卻有些壓抑。
“劉叔叔,如果……”趙華玲斟酌著用詞,“如果能證明那些證據是偽造的呢?”
劉建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有辦法?”
“我沒有。”趙華玲搖搖頭,“但我知道有人可能有辦法。”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劉建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華玲啊。”劉建成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有什麼事,劉叔叔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趙華玲笑了:“劉叔叔客氣了。我就是個生意人,能有什麼事求您幫忙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趙華玲看看時間,起身告辭。
“對了。”劉建成叫住她,“替我向你爸問好。有空讓他來京城,我們老哥幾個聚聚。”
“一定轉達。”
離開賓館,趙華玲打車去了機場。
下午的飛機,直飛昆市。
飛機上,她閉目養神,腦子裡卻在整理剛才得到的信息。
陳誌明的事比她想象的嚴重,但這恰恰是個機會。
如果能幫劉建成解決這個麻煩,那麼將來辦事就方便多了。
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昆市長水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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