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046 萬能的硯硯(1 / 1)

辦公室空無一人,安靜的很。

褚行舟兩隻手撐在戚硯的身側,以一種全包圍的姿態,將人鎖在了他的懷抱裡。

獨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那麼強大,又那麼的濃烈。

戚硯抬起頭,眼裡映出頭頂的燈光,以及燈光下那個男人。

褚行舟真的很好看,輪廓清晰,五官明朗,看著他的時候,眉眼間藏著能讓人化開的溫柔。

這樣一個人若是全心全意地對你好的時候,他想,換成任何一個人,那都是招架不住的。

戚硯不說話,褚行舟就非常有耐心地尊重他,好像前兩次那猝不及防偷襲的人跟他沒關係一樣,保持著君子應有的紳士風度,就這麼停在原地,等一個指令。

戚硯撐在身後桌旁的兩隻手緊緊地捏著桌子邊緣,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了。

大約是這樣的氣氛太迷人,戚小硯同誌受了蠱惑,小聲說了句:“我不交學費的。”

下一刻,就被人結結實實地堵上了唇。

剛才還矜持自重,維持著紳士風度的人一下子脫去了偽裝的麵具,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多日的人終於見到了甘霖,恨不得吸乾每一滴甘露。

戚硯同誌所有關於這些親密動作的戲份都隻有一個合作對象,他不知道彆人是怎麼親的,是不是也像這樣,好像要將他給吞下去。

“眼睛閉上了嗎?”

褚行舟鬆開他,兩個人的呼吸都不太穩,戚硯輕輕地喘息著,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褚行舟的肩膀上。

戚硯眼角有些泛紅,是憋氣憋得。

真奇怪,他明明都這麼厲害了,可竟然會因為一個親吻喘不上氣。

“閉上了。”

褚行舟一隻手環住對方的腰,將人抱的更近了些,連著彼此的體溫都能感覺到。

“那你學會了嗎?”

這個問題可真刁鑽,要是說沒學會,那這人肯定得寸進尺,再教一會兒。

要是學會了,那就鞏固練習,橫豎都是一個結果。

戚硯已經明白了褚行舟不要臉之後,小算盤究竟是怎麼打的。

他抿了抿唇,撇過臉,乾脆不說話。

褚行舟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人抱在懷裡,難得一次的機會,哪能就這麼放過呀。

他低下頭,正準備哄著人再親一會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地想起。

戚硯推了推人:“辦正事。”

褚行舟不管不顧地又啄了一口,頗為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不正辦著呢。”

戚硯真的就臉紅了,覺得在臉皮這塊的功力,跟褚行舟還是沒辦法比的。

褚行舟接通電話才知道,那個在安寧醫院被救出來的女孩醒了。

安寧醫院被炸,那個跟在董遵身邊的小姑娘被當成棄子,扔在了實驗室裡,那麼危急的時候,戚硯還記得將人從裡麵給掏出來。

小姑娘是個力量型的異能者,

昏迷的最主要原因還是褚行舟給他注射的麻醉劑(),後來又遭遇炸藥的近距離炸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昏迷了好幾天。

但醒來以後,身體就以一種極快地速度開始恢複,很快就能罵人了,還罵的賊溜。

“快放我出去,你們這群大人欺負一個小孩,這是虐童,我可以告你們的。”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都死光了嗎?”

“我告訴你們,最好彆讓姑奶奶出去,不然我看見一個揍一個。”

“快放開我!!”

站在走廊裡都能聽到這姑娘的嗓門,可謂是震耳欲聾。

戚硯跟在褚行舟的身後,儼然變成了一個大型掛件。

在大家眼裡,這就是褚隊明目張膽的偏愛。

褚行舟從於全飛手中拿過資料:“聽這聲音,還挺精神的。”

於全飛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從耳朵裡取出耳塞:“隊長,她從醒過來到現在一共三小時,罵了兩個半小時了。”

真是年紀不大,詞彙倒是不少。

褚行舟推門進去,小姑娘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雙手都被特殊材質的手銬靠在了牆壁上,聽到門聲,轉過頭就想開罵,隻是對上褚行舟的目光,一瞬間閉上了嘴巴。

脖子被掐住時的窒息感可謂是記憶猶新,那一下,她絲毫不懷疑,這人會殺了她。

戚硯跟在身後,反手關上門。

褚行舟打開手裡的文件夾:“白菲菲,冀城人,今年十三歲,父母雙亡,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八歲被人給領養,但自此之後就杳無音訊。”

沒有任何社會活動,查無蹤影。

白菲菲看向褚行舟的時候還有些畏懼,但嘴皮子依舊不饒人:“關你什麼事?”

褚行舟合上文件,交給一旁的戚硯,麵色還算溫和:“你的這些身世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但是你差點殺了我媳婦,這事跟我總有關係吧。”

白菲菲一愣:“我什麼時候殺你媳婦……”

話沒說完,目光就落在了戚硯的身上。

白菲菲眼神逐漸驚奇:“你一個大男人,當人家媳婦,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戚硯有點忍不住,想將褚行舟的嘴巴給縫起來。

看在這姑娘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他不計較。

站著說話太累,褚行舟從一旁拉過椅子先遞給了身後的戚硯,隨後這才給自己整了一把,靠在椅背上:“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董遵是你什麼人?”

白菲菲雖然是個異能者,但也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臉上藏不住表情,提到董遵的時候,她明顯眼神有些遊離,但一如既往地嘴硬:“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褚行舟也不著急:“聽不懂沒關係,你可以繼續替他隱瞞,但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你差點死在他手上。”

白菲菲:“你放屁,叔叔……”

說完才察覺到,對方是在套話,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褚行舟:“他是你叔叔,嘖嘖,那你們之間的這

() 點感情也太薄弱了,總不可能是他將你養大的吧。()”

白菲菲閉著嘴巴,叔叔告訴過他,大人都是很壞的,尤其是這些自詡正義,身處高位,不知人間疾苦的官,他們最擅長騙人。

褚行舟:“那我再問你,醫院的牆壁裡,地底下,每一層都布滿了炸藥,這事你知道嗎?ˇ()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概是這件事情過於震驚,白菲菲表情有一瞬間沒控製住,脫口而出道:“你放屁,醫院是生孩子的地方,不可能……你在騙我,彆以為這樣就能問出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都是壞人。”

褚行舟並沒有跟她說過多的話,而是拿出上衣口袋中的折疊平板,調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是從外麵的監控裡取的。

那晚,安寧醫院爆炸的慘狀全都被對角的一個攝像頭給完整地拍了下來。

醫院大樓轟然倒塌,原本應該是迎接新生命的地方此刻卻成了埋葬人的廢墟,頃刻間,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唯一存在的是包圍在大樓周圍,那些苦苦支撐,防止爆炸波及到彆的建築的異能者。

白菲菲看的入了神,眼神中還帶著不可置信。

褚行舟收了平板,不慌不忙地說道:“醫院爆炸的時候,你就在地下三層實驗室,是我媳……是我們救了你,將你從裡麵給帶了出來,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生生的在這裡罵人?”

戚硯坐在褚行舟的斜後方,褚隊高大的身姿剛好擋住了白菲菲的目光,但戚硯卻能將白菲菲所有的表情儘收眼底。

這姑娘可能從小就被人給騙了。

白菲菲掙紮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視頻一定被你們給動了手腳,我告訴你,我很聰明的,你彆想騙我,我是不會上當的,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告訴你,沒門。”

“你們這些大騙子,大騙子!!!”

“我才不相信你們。”

小姑娘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但隻是片刻,又變成了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就算……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誰不會死,死就死了,本來我早就該死了。”

“你們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褚行舟的耐心正在慢慢被消磨,他不太喜歡跟孩子打交道,尤其是這個年紀,正處於青春期開始的孩子。

這個年紀的娃娃總有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偏執,隻相信自己判斷。

褚行舟:“騙你有什麼好處,聽你罵人嗎?”

白菲菲撇過臉,拒絕跟他交流。

要是按照褚隊平日裡的手段,但凡床上躺著的是個男的,這會已經被他揍過一頓了,但偏偏是個小姑娘,未成年,而且瞧著她的樣子說不定根本不了解董遵到底都乾了那些事。

屬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的那種。

戚硯站起身,一隻手放在了褚行舟的肩膀上,低聲問道:“我能跟她單獨聊聊嗎?”

褚行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帶走了他手裡的資料。

() 關門前,褚隊對著小姑娘提醒道:“我媳婦可能……沒我這麼善良。”

然後就被戚硯一把拍在了門外。

於全飛看到褚行舟出來,有些傻愣地問道:“褚隊,你怎麼也被趕出來了。”

褚行舟一言難儘地看著他:“有空去掛個腦科,我給你報銷。”

於全飛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病房裡,戚硯並沒有詢問,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說了這麼久,要不要喝點水。”

白菲菲橫了他一眼:“要你假好心。”

戚硯:“玩歸玩,鬨歸鬨,彆拿身體開玩笑,我就是個普通人,還能下毒害你不成。”

戚硯有一張非常顯嫩的臉,通常人看到他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將他歸結為弱者,沒有威脅的人。

白菲菲並不害怕他,或者說,在她眼裡,戚硯本應該在躺在那個透明的器皿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鬨了這麼久,說不口渴,那是騙人的。

戚硯乾脆坐在床邊,笑了笑,將杯子遞到她唇邊:“等你喝完,不渴了,還可以接著罵。”

大約是這種笑太有親和力,又或者戚硯身上有種忍不住想讓人接近的感覺,白菲菲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將一杯水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真的聽了對方的話。

小姑娘抿著唇,又生氣了,不過是生自己的氣。

戚硯也不著急,又坐會椅子上。

他將杯子放在一旁,輕聲開口道:“我跟你一樣,也是個孤兒。”

白菲菲眼神看著屋頂,並不說話。

戚硯眼神落在被單上,又像是通過這白色的被單看著某個遙遠的地方。

“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父母了,也跟你一樣,被送進了孤兒院,我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白菲菲晃了晃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戚硯:“孤兒院麼,有能力就能吃的飽一點,沒能力,活下去就不錯了。”

“遇到好一點的阿姨,可能日子會好一點,可大多數的人都沒什麼耐心,都是一群被拋棄的孩子,照顧的好不好,也沒什麼重要的。”

“我小時候,就過得不太好,因為個子矮,又瘦又小,經常被彆人給欺負。”

白菲菲終於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戚硯。

戚硯笑了笑:“我還記得跟我住在一間屋子裡的那個大塊頭,他個子比我高,人也很凶,每次吃東西,都會搶走我半碗飯。”

白菲菲不爭氣地說道:“你不會揍他嗎?”

戚硯:“我比他足足矮大半個頭,吃不飽,穿不暖的,哪兒打得過他。”

白菲菲:“那是你沒用,要是我,半夜睡覺的時候,拿被子悶他,讓他害怕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戚硯:“你比我聰明

,我當時可沒想到這個方法。”()

戚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讓病房外的褚行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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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全飛也有些慌張地看著褚行舟,就這麼公然聽隊長媳婦的往事,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這往事看起來也不是太美好的樣子。

褚行舟看了他一眼,於全飛就躡手躡腳地走了。

戚硯又笑了:“我可不是講給你博同情的,你不會覺得我很可憐吧。”

白菲菲嗤笑一聲:“誰覺得你可憐了,你不還是好好長大了。”

戚硯點了點頭:“沒錯,我還是好好長大了,跟你說這些,隻不過覺得……你跟我還挺像的。”

白菲菲:“誰跟你像了,我可沒你這麼懦弱,孤兒院裡那些欺負我的人,全都被我打回去了。”

戚硯:“可能我小時候比較膽小吧。”

白菲菲又嘀咕了一句:“我看你現在也挺膽小的。”

戚硯說到這裡就不說了,他站起身,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我要走了,還有工作沒做完,等我有空,再來看你。”

白菲菲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喝完這杯水,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戚硯出了門。

戚硯出來,就看到倚在牆邊的褚行舟,他對著人招了招手,兩個人一路沉默地離開了。

上電梯的時候,褚行舟放在身側的手,將人給牽住:“你剛才說的孤兒院的事。”

戚硯:“我騙人的,你聽不出來。”

褚行舟低聲應道:“聽不出來。”

說著握緊了他的手。

戚硯沒聊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白菲菲:“這小孩其實並不壞。”

褚行舟點頭:“我知道。”

從小姑娘的反應來看,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炸藥的事情,而且估計被董遵騙的團團轉,很多事情是不清楚的。

戚硯:“八歲後就沒了蹤跡,應該是沒有上過學,彆的孩子在這個年紀,大概都上初中了吧。”

褚行舟:“確實沒有她的社會蹤跡,可能在外行動用的並不是她的真實身份,但她一定是知道些東西的。”

電梯到達六十一樓,兩人相繼走出去。

戚硯:“這小姑娘性子比較倔,這會問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你讓我再跟她聊幾天,她是個藏不住秘密的。”

褚行舟神情一頓:“你是不是……同情她了。”

戚硯靠在桌子上,垂下眸子,低聲說道:“倒也不是同情她,隻是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能救就救一把,她也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戚硯的過往像是一團極大的秘密,從社會層麵來看,他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就像是普通人一樣長大,上學,考上龍城大學,畢業後進入特殊處理部工作。

除了他孤兒的身份外,跟彆的人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褚行舟從來不去過問這些往事,光是戚硯偶爾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他就知道,那是一段極其沉重,不堪回首的過去。

() 說彆人才十三歲,可他今年不過也才二十二。()

有時候不經意間瞥見戚硯的目光,他甚至覺得那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倒像是曆儘滄桑,看儘世間冷暖,最後給自己套上一層層的麵具,偽裝成一個正常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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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行舟欲言又止,最終俯下身子,輕輕地將人給抱住:“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戚硯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情緒不是很高昂,也不知道是回憶起了什麼,沉默寡言的樣子讓褚隊覺得一陣陣的難受。

他乾脆將人抱起來,放在桌麵上,然後擠進對方的□□。

坐在桌麵上的戚硯跟褚行舟一樣高了,他可以平視這個人。

褚行舟:“媳婦兒,我不知道你的過去是什麼樣的,但你的現在,你的將來,以後的以後,有我陪著你,就什麼都不用怕,大膽的往前走。”

戚硯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誰是你媳婦,褚行舟,你收斂一點。”

到處宣傳,到處說,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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