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安整個人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有關於江曉兮不能生育這件事情,童逸飛有向他提起過,他心裡除了心疼愧疚,更多的是想要因此對她做出補償。 最理想的狀態就是現在這樣,許諾彼此一生一世。他們兩人可以不要孩子,隻要有彼此想扶相持就夠了。 從頭至尾,他不曾有因此而嫌棄過江曉兮。 至於江曉兮有沒有向他說起這件事情,他一點也不希望她會提起。 隻是盧清安未曾料到的是,辛木蘭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知道。” 他的臉色是陰沉的,但是語氣竭力保持著平靜,“我並不在意。” 辛木蘭的臉色看上去也十分不好,但是卻並沒有立馬發作。 有關於盧清安的孩子這件事情,他可算是徹底的不會給辛木蘭省心了。 盧科亞是桑榆和尹鬆澤的孩子,並不是他兒子。而他現在娶了江曉兮,卻又不能生育。 這已然意味著,他盧清安這輩子,是不打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四目冷然相對,最親的母子之間,卻是最嫌隙的眼神。 有些事情,他們之間都彼此心知肚明。 江曉兮並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能生育了,相反,她還曾不止一次地懷上他的孩子,是辛木蘭沒有讓她給生的下來。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說到底,根本原因還是在他們的身上。 江曉兮是個受害者,她是無辜的。 他不會因此而嫌棄江曉兮,也不會允許旁人因此對江曉兮以質疑。 尤其是辛木蘭,她是出了他之外,最沒有資格拿著不能生育為理由來質疑江曉兮的人。 理所當然,辛木蘭此時沒有理由拿著江曉兮不能生育的事情,來阻撓他們。 事實上,既然他已經決定和江曉兮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成為分開他們的理由。 “你的知道,是你從彆人那兒得知,還是江曉兮親自告訴你的?” “這並不重要。” “這很重要!” 辛木蘭看著他,唇邊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江曉兮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如果她沒有告知你,卻決定與你結婚。這顯然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個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卻要刻意隱瞞著,去和另一個人結婚的女人。若非是自己忘卻了,就是另有緣由。 而這件事情對於江曉兮來說, 兮來說,又怎麼可能是隨便就忘卻的一件事情呢? 這也足以說明了,她和盧清安結婚,不過是因為另有目的。 盧清安的眉頭緊緊縮鎖在一起,眉眼間有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又何必要再與我說?既然我決定娶她,自然是因為不介意分毫。而她決定嫁給我,也足以說明她也放下了。” 辛木蘭微微仰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突然幽幽地歎了口氣,“真是個傻孩子。” 盧清安的眼皮子不受控製地一陣狂跳。 “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在你的眼裡,很多事情難道依然還是這樣簡單?” 窗外的天空烏沉沉的,驀地響起了一聲悶雷,在這樣的屬於春天的季節裡,意外的有些令人心驚肉跳。 …… 江曉兮打了個車趕到住處,屋子裡看上去有些淩亂,卻彆具生活的氣息。 廚房裡的碗筷都洗了乾淨,但是擺放的卻很隨意。沙發上還放著薄絨被單,皺巴巴揉成一團,顯然是盧清安閒著窩在沙發上導致的。 粗略地打量了一番,也來不及細細收拾了,江曉兮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匆忙忙再次提著箱子往機場趕。 按算時間盧清安的飛機還沒有到s國,也就是說她現在是沒有辦法與他聯係上的。 好在先前大家已經約好,他先回去,等她到了再聯係他就好。 相隔了四個多小時的航班,加上公司請假來回收拾行李,時間已經被卡的十分緊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江曉兮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仿佛哪個地方少了一塊一樣。 趕到機場的時候手機才響起來,江曉兮連忙接起電話,“清安!” “哎呦喂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打個電話又給我強行塞狗糧?” 那頭江緩緩十分嫌棄的聲音傳來。 江曉兮淺淺歎了口氣,“緩緩。” “很失望是不是啊?”江緩緩心情不錯的樣子,“今天不用忙著洞房花燭夜了,你們夫妻兩是不是有時間,賞臉接受我的邀請,一起吃個晚飯……” “沒有時間,我要回國了!” “什麼?”那頭江緩緩顯然無比詫異。 “確切來說,是清安已經回國了,我正在機場,馬上也回去!” “那小子是不是跑了,你這是要千裡回國追夫呢?” “……” 江曉兮有些無奈,“緩緩,辛木蘭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