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非常遺憾的點點頭,“好吧,我們再考慮考慮,抱歉,打擾您了。”維羅妮卡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艾爾莎挽著林恩的手臂一直從正麵出去,裝作散步的樣子走到教堂前廣場沒人的地方才鬆開,這裡也處在那個巨大屏障的範圍內。林恩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自己外衣的臂彎處濕了一片,正好是個手掌的形狀。“抱歉...林恩先生,隻是你忽然出現...我擔心...所以...”林恩沒有清楚的聽到她在說什麼,就見艾爾莎的雙臂揮舞,在空中畫出好多形狀不一樣的圓。他沒有追究為什麼突然自己有了未婚夫的身份,林恩更想知道為什麼艾爾莎為什麼想要得到維羅妮卡的祝福。“因為屏障,它讓我感到不舒服。”林恩麵色忽然嚴肅,又是屏障?這層屏障到底是什麼東西,淨化?不僅僅是這樣吧。“對我也會有什麼影響嗎?”林恩沒有多問艾爾莎忌憚的理由,轉而確定自己會不會受到影響。艾爾莎搖頭,“隻要你不在屏障中與三輝教會對抗,這層屏障就對你沒用。”“你想要關掉它?”艾爾莎連連搖頭,“並不是,隻是我想要搞清楚是誰在操控這道屏障,林恩先生,如果正如你說的那樣是三輝教會綁架的梅米姐姐和迪莉婭女士,那恐怕我們要做好最危險的打算。”“你的意思是...主持儀式的是維羅妮卡主教?”“很有把握!這道屏障的力量極強,其中淨化的力量尤為純粹,不知道你注意到她臉上的疲憊沒有,紅衣主教,少說也是5階使徒的大人物,隻是每日的祝福與過場一般的施舍恐怕不會讓她有怎樣的疲憊感;所以我才大膽的試探,果然,她不肯接下隻是對於她很簡單的祝福小儀式,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麵前的儀式就是以維羅妮卡主教為主祭位,她的力量與精神力源源不斷的彙入其中,所以才不會有多餘的力量幫助我們。”艾爾莎神色忌憚的轉頭,看向教堂最高處的尖塔,那裡有一顆純色的寶石,在陽關下熠熠生輝。“林恩,如果迪莉婭女士她們真的在麵前的教堂某處,恐怕以我們的力量完全無法救她們出來,你真的可以確定這件事與三輝教會有關嗎?”林恩望向教堂頂端的目光愈發冰冷,詩寇蒂不會出錯,至少到今天為止,還未出過錯,既然指向教會,就一定會是教會,而且確實他們才有足夠的勢力力量能夠隱瞞下所有線索。“如果打開這層屏障,麵對維羅妮卡,甚至被稱作三位紅衣主教首座的鮑德溫...老基恩,我們能全身而退嗎?”林恩從未感到自己如此的無力,除卻西區的那個由教皇坐鎮的小教堂外,東區教堂足有兩位紅衣主教坐鎮,維羅妮卡、鮑德溫。 這裡也是三輝教會權利爭鬥最激烈的地方,象征著教皇個人意誌的鮑德溫與代表著三輝教會理想意誌的維羅妮卡,過去三十年,這裡的衝突時時刻刻影響著三輝教會以及光大的信徒。“當然,隻要打開屏障,我們就能全身而退。”老基恩的自信令林恩不由側目,就見老基恩滿不在乎的拿出自己在海警局的臨時證件,“兩隻獅子打架,小嘍囉怎麼會找不到活路呢?尤其像咱們這樣的泥鰍,有洞就會鑽啊!”“轉移矛盾,個子高的頂上!”林恩與老基恩異口同聲。一下午過去,依舊是一無所獲,期間艾爾莎帶著林恩走過了整個東區教堂的範圍,他親眼見到艾爾莎的眼睛變得血紅,上頜略微有突出,鼻子間歇聳動,在許多處地方都有所停留,尤其在教堂的墓地,艾爾莎停留了很久。還有隨艾爾莎前來的奧雷利亞諾第二,他一個下午都在尋找傑弗裡神甫的蹤影,往返於東西兩區的教堂,大小四個都被他打探了一番,最後得到的行蹤是傑弗裡神甫在離開北區教堂的當晚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當然,這隻是教會人員的說辭,在東區的大教堂聊起這個話題時,奧雷利亞諾第二很是敏銳的察覺出東區教堂的神職人員言語中的躲閃。“顯然傑弗裡最近一定來過這裡。”林恩目光冰寒。臨近黃昏時,教堂內馬車進進出出很是頻繁,大量的食物被運送進來,其中的首尾以及中間的部分都是海警局的專用馬車,另外還有數輛教會的馬車陪伴左右;這些馬車不負責裝貨,僅是護送職責,比起隻配備了削短的霰彈槍的教堂馬車,在海警局的馬車上甚至可以看見連發步槍這種新奇玩意。上麵的貨物都是在南港卸船後,直接運送到教堂的部分,另外還有部分是要直接運送到城中大小商店的部分,會先被暫時存儲在海警局中。艾爾莎在馬車逐漸多起來後就停止了調查,她搖搖頭,沉默的表示無奈。林恩捏著那張鬱金香的線索久久沉默在東區教堂門外,眼睛盯著大門進進出出的人員,任何一處的細節都不會錯過,甚至馬車進出時輪子的狀態都觀察的細致入微。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林恩的情緒愈發低沉,如爆發前的火山,一種強烈的預感如鬨鐘般在焦急的心頭蹦躂,不安、恐懼,像是要發生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無法挽回的預感如飛落的無數箭矢,將林恩釘在教堂外的廣場。“11處,11處與鬱金香相關,並有可能發生意外的地方。”第二向林恩展示了他下午仔細繪製完的夏托裡尼平麵地圖。上麵用紅色的墨水標注11個大小各不同的位置,其中有名字中帶有鬱金香的街道、有花店、甚至還有公共盥洗室,三個範圍最小:花店、公共盥洗室以及浴室;還有兩處範圍最大,分彆是林恩今天無意經過的鬱金香長街,以及一座其中有著鬱金香的小莊園,位於西區,主人身份很隱秘,至少直到現在,第二依舊沒有查探到消息;據他已知的消息看,這座莊園隻是名義上有個主人而已,其中的仆人們從未見過他們主人的真實麵目,僅在每月的第一天,滿是銀發的管家會例行的將過去一月發生的事情通過電報打給外麵。“你覺得這會是教會的產業?”第二很是認真的為林恩分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雖然名字上帶有鬱金香的地點有11處之多,但其實細算下來並非很多,其中較小的某些地方比如浴室、花店就可以在昨晚建築空間測量確定沒有問題後排除了,因為這些地方地點太小,不太有可能發生與教會相關的事情,因為教會的私密往往與隱秘有關。結合三個線索以及他今日一天對三輝教會4個教堂的探查,奧雷裡亞諾第二的意見是重點關注東區教堂,同時聯係海警局的力量對11個帶有鬱金香的地點嚴加查控。林恩同意了他的想法,並親自等候在教堂外的馬車上。而希貝爾已經帶著他的親筆信去向安德烈先生尋求幫助。此時的東區教堂內,維羅妮卡終於結束了今天親自的布施三餐的繁雜任務,往常當然不需要她這樣勞心勞神,僅是普通的神職人員就能完成她今天親自做的事情,甚至更好、更高效,但最近時間特殊,正是人心多變的時刻,教宗親自傳出命令,要她出麵主持活動,安穩住信徒們的精神世界;同時要求她在最近這段時間,屏障不能關閉,在保證沒有被詛咒所感染的信徒不會感染詛咒的同時,穩定住已經遭受詛咒的信徒靈魂中的力量,確保詛咒不會發生傳播現象。”“馬克西。”一位身穿黑色神職人員服飾的男子出現在維羅妮卡的辦公室外。“今天那位艾爾莎小姐具體捐獻了多少價值的禮物?”“經過對股份以及現金的評估,大概在900鎊-1100鎊左右。”“這麼多?”維羅妮卡很是驚訝,她本以為艾爾莎隻是捐獻了那張價值500鎊的支票而已,沒想到另外附贈的那份股份竟有如此高的價值。“對了,他的那位未婚夫叫什麼名字?我有些忘記了。”被叫做馬克西的男人也是想了想,他記得自己當時就在旁邊,“對!林恩,林恩.赫伯特,夏托裡尼長大的孩子,曾就讀在伯尼大學。”維羅妮卡點點頭,“那就能這段時間過了的吧,你留好他們的聯係方式,等到夏托裡尼的麻煩結束,我一定要親自為他們施加祝福,到時候材料什麼都就不要向他們另外收取了,從教堂拿,我為他們墊付。”“可這...不符合...”馬克西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維羅妮卡打斷。“我知道這不符合流程,對於常來教堂捐款的信徒也不公平,艾爾莎小姐的捐款的數額也不算非常珍貴,但你要知道,她的父親是艾凡.帕莫,王國上議院極具權重的人物,三輝教會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友誼,即使隻是好感,都是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