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他咒罵一聲,下意識的就好像收攏口袋一樣,朝著那個黑洞雙手抓去。黑洞卻在刹那之間遠離,又仿佛星辰一樣,遠遠的飄在他觸摸不到的地方。李憑看著這片熟悉的墨色,已經像一片湖泊一樣大,煙霧渺渺,飄飄****。這是自己的識海。比以前要大了一些,而且更加濃鬱。李憑坐在其中,原本被大鳥啄的七零八落的身體,被周圍的墨色慢慢填補。還是這裡讓人安心,李憑仿佛泡溫泉一樣,攤開四肢,浮在上麵,深深歎了口氣:剛才真的太危險,說死裡逃生都是簡單了。距離神魂俱滅,可能隻是一線之隔。檢查一下自己如今的收獲:一捆暖和又華麗的鳥毛——可以充個羽絨枕;指尖能彈出火球——堪比另類的一陽指;還有最後的那紅色血液,這個目前還看不出有什麼影響,但是,根據大鳥最後的話來判斷: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咦?李憑雙手枕在腦後,無語望天:究竟是何種、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沒了清白?他自嘲地輕笑。好像從進入大荒界以來,離譜的事情,都已經變得理所當然。可能是因為,這條命都是名莫其妙撿回來的,就有一種偷來的僥幸,以及失去的無所謂。不過,要能好好活著的話,李憑還是願意儘力爭取的。難得有這種悠閒的日子,可以躺下來好好的享受——如果周圍不是濃霧狀的墨色就好了,換成藍色的海洋,金色的沙灘,還有溫暖的太陽……想著想著,李憑居然睡著了。此刻,外界。洪霽一個人,趕著一輛樣式簡單的馬車,正行走在通往大雍國的無名小道上。車裡的李憑,還在昏迷之中。洪霽每天都會試探著叫幾次,看他毫無反應,也不敢嘗試其他手法。甚至因為此刻正在逃跑路上,他都不敢帶著李憑去城中求醫,隻能日夜盼望他早點醒來。小狐狸就窩在李憑身邊,一日日的翻看一本黃色封麵的書籍。洪霽看著狐狸悠閒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平衡:憑什麼自己日夜擔驚受怕,這毛崽子反而能安心享福?“師父啊,你說你養這些寵物有什麼用?除了增加負擔。”他回頭瞪一眼車裡的小狐狸:“看什麼?說的就是你!沒用的玩意兒,下一頓就把你烤了吃。”小狐狸充耳不聞,懶懶散散的晃幾下耳朵。這種話,他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反正洪霽隻能過過嘴癮,不敢動他一根毛。在他們馬車後不足五十裡的地方,高軒明和曹懷兩人站在一條分岔路口處,暫時停止了追蹤。“根據目前得到的線索,李憑九成是跟洪霽一起前往大雍國。這兩條路都是,隻不過一條通往大雍國的北麵,另一條通往大雍國的東麵,我們走哪一條比較好?”曹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