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要留下找到害奶奶魂飛魄散的凶手。”趙棠不願意走，因為大樓被淨化的事生著氣。“你現在進冥界輪回還有機會見你母親一麵，如果不肯走就見不到了。”趙棠和趙舒芳在小區相依為命多年，母親是她的軟肋。程浩這話確實讓趙棠變得猶豫不決，見母親和替老奶奶報仇之間必須要選擇一個。“小區是我們陳家在收購，大樓被淨化我有責任去查。你安心去見母親，老奶奶的事交給我去辦。”程浩替趙棠擔下了調查淨化的事，趙棠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晚上程浩和馬仕祖吃完晚飯，給趙棠的香爐也焚上一炷香。他們又給趙棠準備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和一疊厚厚的冥幣燒給她用。彆墅裡的其他傭人都入睡了，馬仕祖負責在房間門口守著。一切準備就緒，程浩用拘魂繩捆著趙棠來到臥室床前。冥界出入口出現，牛頭馬麵拖著長長的鎖鏈出現。“跟我們走吧。”牛馬沒有給趙棠戴上鎖鏈。馬麵對趙棠的態度也十分恭敬。這和上次送趙棠進冥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程浩覺得奇怪，想問問牛頭馬麵最近是不是有特彆的事情發生。可牛頭馬麵領著趙棠消失在冥界出入口，冥界的大門也隨即消失。他這次和牛頭馬麵完全搭不上話。房間恢複如常，隻有為趙棠點燃的香爐還餘煙繚繞。程浩越看越覺得這房間有些空，情緒有些低落。他打開房間的門讓馬仕祖進來陪自己說說話。馬仕祖知道他程浩這是有些舍不得趙棠，他給程浩講起了故事。“昊哥，我爺爺是陳氏的初代管家，他一生都在為陳氏效力。太老爺念他對陳家有功，在他彌留之際將一塊小小的玉珠子塞進他的嘴裡。從那以後我爺爺屍身不腐，到現在還在陳宅裡躺著。我和父親想爺爺的時候就可以回去看他一眼。”這個事情成功勾起了程浩的好奇心。“你爺爺去世了多少年？屍體一點變化都沒有嗎？”馬仕祖雖然知道程浩能看得見鬼魂，但記憶還是沒有恢複。他很耐心地告訴程浩那玉珠子的能力。“聽說太老爺和尋常人不同，小時候總喜歡在空無一人的角落裡對著空氣說話。還喜歡研究神鬼之說，通過這些把陳家已經沒落的家業又迅速發展了起來。那玉珠子沒有人知道從何而來，但爺爺去世了十年屍身看起來依舊栩栩如生，像睡著了一樣。”“對著空氣說話？”程浩總覺得這個行為有點眼熟。他看了一眼上次黑白無常出現的那個角落，恍然大悟。這不就和他一樣嗎？他和黑白無常說話的時候，彆人眼裡也是個對著空氣說話的怪人。 “難怪陳昊的爺爺也是拘魂使者？”程浩小聲嘟囔。“阿祖，我爺爺還健在嗎？”據程浩了解，初級拘魂使者的協議是一年，中級和高級拘魂使者的協議年限不明確。如果陳昊的爺爺從小就能看得見黑白無常，那大概率已經不是初級拘魂使者了。“唉，太老爺在夫人懷孕的時候溺亡了。”一直覺得陳氏不簡單的程浩，現在似乎已經摸到了真相的一點邊邊。“那，除了我爺爺外，我奶奶、我爸爸和媽媽，他們有沒有對著空氣說過話？”他的這個問題把馬仕祖問倒了。“昊哥，我當時年紀還小沒機會接觸到太夫人，老爺在您十歲那年就去世了，我隻見過他幾回。至於夫人，好像沒有這種對著空氣說話的習慣。倒是昊哥你……”馬仕祖欲言又止，程浩知道他後麵說不出口的話是什麼。他和陳太老爺一樣，會對著空氣說話。“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程浩把馬仕祖打發走，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隔著鏤空屏風望著掛在床頭上的冥界大門還有兩邊的牛頭馬麵有些出神。他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富二代，似乎還是一個被冥界眷顧的家族成員之一。隻是陳家的能力被陳夫人利用在了陳昊身上，有違天意。想著想著陳昊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天還沒亮。黑白無常一左一右坐在沙發兩邊看著他醒來。“有床不睡睡沙發，你也太不會享受了吧？”白無常一看見他睜開眼就開始調侃。黑無常默不作聲，靠在沙發上打著哈欠。“你們調查完我和陳昊的事回來了？查得怎麼樣？”程浩從沙發上坐起來，拉著兩邊黑白無常的手急切地問道。“這事有點複雜，和上一任黑白無常有關。我們沒有調取檔案的權限。所以來問問你的調查結果。”白無常難得一見的歎氣和無奈。“我見到了一個叫薑衛的拘魂使者，他說他看見陳夫人和一個穿著鬥篷的人交易。這房間裡的牛頭馬麵就是那個鬥篷人乾的。”白無常有些詫異，但不著急表態。一直沒說話的黑無常卻有些生氣，“薑衛？他小子很久沒勾魂了。還一直簽新的拘魂使者。找到他非把他打回原形不可。”果然像薑衛說的那樣，如果他遇上黑白無常結局不會好到哪兒去。“黑老板，誤會！他中了一種叫苦寒咒的東西，無法靠近至陰之地。”“苦寒咒？該不會又是那三個奇葩乾的吧？”白無常想到了上次的青燈、紫衫和紅霞。“不管是不是他們三個乾的，薑衛這種情況必須要作廢協議進輪回了。”黑無常的眼裡規則比什麼都重要，薑衛在他這似乎沒有求情的餘地。“現在我和他都懷疑陳家有問題，我一個菜鳥乾不了啥，留下他幫我說不定能找到勾錯魂的真正原因呢？”提到勾錯魂，黑白無常就啞口無言。“行吧，薑衛的帳遲點再算。你把這個冥界的水給他喝下，解了他的咒。”黑無常從懷裡掏出一小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水。程浩把它小心翼翼拿在手裡，醞釀著下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