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回頭的動作出現,煉心崖立刻便給他巨力壓製,讓他寸步難移。強大的禁製,讓楚牧回複成普通平凡的人類,這種感覺既不好又還不錯,不好的是法力全無,隻能任人宰割。萬一遇到危險,楚牧實在不知道該咋辦。感到不錯則是這種弱的感覺已經很久沒體會,又有了一種強烈渴望變強的念頭。對自己的能力,楚牧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隻要彆人能做到的,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做到。楚牧堅信在同樣的境界中,他不會弱於任何人,有信心接受任何挑戰。煉心崖,顧名思義是煉心為主,禁錮實力隻是第一步,隻有在普通人的狀態下才更接近本心。因為少了能力的乾擾,人會更容易求諸自己和求諸本心。楚牧早已不是菜鳥,對於各方麵的修煉都有所認知,尤其是在對意誌力和神識重視後,對於煉心也相當關注。而這個煉心崖,對他來說可謂適逢其會。下到大約幾百丈左右時,楚牧已經被徹底禁錮成普通人,隻能動用肌體本身的力量,但意誌力和神識不受影響,不過在動用神識的時候會遭到反噬,神識劇痛。那種疼痛簡直無法形容,嚇得楚牧再也不敢輕易動用。但既然是煉心,主要煉的就是神識,回避總不是辦法,楚牧還是嘗試了幾次,發現反噬和神識釋出範圍的大小有關。短短的幾次便讓他滿頭大汗神識俱疲。神識的疲累,不比之前神魂所受的噬魂蜂嗡鳴衝擊好多少,可以說更加痛苦,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楚牧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覺,最好不再起來。真心是累瘋了,累得寧願去死,也不想再堅持下去。直到這時楚牧才明白,煉心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哪是煉心,簡直就是自虐找罪受!不過怪不得彆人,是楚牧自找的,他要是不妄動神識就沒這些事情。足足躺了大半天,楚牧才緩過氣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發酥發軟,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兩條腿直打顫,好不容易才挪動一步。神識受損,對於身體的整體負麵影響太大了,楚牧這才真正明白神識的重要,它可不隻是用來探查外界,而是與自身密切相關,神識差不多是自身的精神脊梁。失去了神識,意誌力會變得虛弱,人就很難再站起來了。楚牧靜靜地站在原地,腦中亂哄哄地想了很多。最終,楚牧咬了咬牙再次釋出神識。之前的測試已經明白大概的安全範圍,所以楚牧控製得非常好,把反噬控製在能承受的範圍。身旁一丈這個距離小得不能再小了,但就是這個距離,反噬就已經讓楚牧感到吃力。 楚牧將神識外放固定在一丈範圍,維持著反噬對他的壓力。反噬對神識既是一種傷害,但是如果控製得當,未嘗不是一種鍛煉和提升。楚牧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把神識抽離了出來,用大鐵錘不斷地鍛打,神識釋放的距離越長,鍛打的力度便越大,現在一丈的範圍恰好。不斷地鍛打,楚牧能感覺到神識變得更有韌性。雜質在析出,品質在提升,非常有效果。這個過程很漫長,不過楚牧極有耐心,他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一點也不焦急,享受著這個痛並快樂著的過程。個中滋味隻有楚牧自己心裡清楚,而為了變強他彆無選擇。楚牧很是懷疑,能設計出這個煉心崖的人太牛了,最起碼也是極高層次的神境。因為神識這東西極難修煉,想提升非常艱難,更不要說設計出如此精細的煉心方式了。時間一天天過去,楚牧下降的速度越來越慢,有的時候好幾天才能下降一兩丈。和速度相對應的,則是他的神識在緩慢變強,意誌力也在隨之得到強化。原本就已經處於第三層的巔峰,經過這些日子的錘煉,神識和意誌力都在趨於圓滿。這日終於達到了極致,三層大圓滿,楚牧也隨之停下了腳步。找了一處突出懸崖的石塊坐下,楚牧先將神識完全收斂,然後開始調整自己,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楚牧深吸一口氣決定衝關,是意誌力和神識同時衝關。楚牧瞬間將神識釋放出去,頓時一股強烈的反噬席卷過來,這是他所需要的壓力,於是將神識急速收回來,利用那股反噬之力幫助他衝擊關卡。這一波的力度還是小了些,沒能成功。又是一次,力度還是不夠。楚牧不服輸,這次索性將神識完全釋放,這一下真是太猛了,反噬力從四周八方湧來,猶如排山倒海。楚牧坐在原地巋然不動,任由反噬力加諸已身。這是在玩命,楚牧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眼神中的生命之力都快要熄滅了。但借著反噬力的恐怖衝擊力,楚牧也終於將束縛神識的關卡衝破,並且撕扯得粉碎。楚牧不是第一次突破了,但是這次真的不一樣。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在突破的刹那產生,他知道成功了,不過來不及喜悅,因為突破後的神識深深吸引他。當然這隻是他刹那間的感受,並不是真的如此,但神識比以前品質提高是毋庸置疑的。最直接的變化是神識視角,距離更遠,精度也更加入微。伴隨神識的突破,意誌力也猶如水到渠成般的突破了,雙雙進入了第四層。全新的境界,也意味著全新的能力。意誌力的提升,對於領悟和驅動規則之力極有幫助。花了足足三天時間,楚牧才從突破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思緒回到煉心崖。這三天也不是隻顧著傻樂,也進行了鞏固,對意誌力和神識的全新運用也進行了梳理。當釋出神識的時候,依然會遭到反噬,但和之前不同了,楚牧有了一種主動感,準確地說是控製感。他能更自如地控製反噬力,從而幫助自己更好地錘煉神識。反噬造成的痛楚絲毫沒有減輕,甚至更強烈,但楚牧此時此刻有了一種超脫感,或者是意誌力讓他更能承受。楚牧仿佛置身事外,用旁觀者的眼光看待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