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剛剛在山寨醒來的時候,恨不得把眼前這人千刀萬剮,後來的日日夜夜,更是在心裡想著無數折磨夏景年的法子,現在一見到人,那些想法好像暫時都被壓了下去,沉入心底。她走過去坐在床邊,指尖一寸寸拂過夏景年俊逸的臉,目光變得陰冷。她的手下移到夏景年的脖子,指尖在他喉結邊逗留,忽而五指張開,掐住了夏景年的脖子。她的五指慢慢收攏,見到夏景年皺起了眉頭,麵色變得漲紅,滿足了心底那點兒報複欲。窒息的痛苦讓夏景年張開了眼眸,視線中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他抬手去打南歌的手,但喝醉了的人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一切都如同蚍蜉撼樹。“我是誰?”帶著憤怒的聲音在他上方響起,夏景年不清醒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清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南歌!”脖子上的力道鬆開了,夏景年捂住脖子,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南歌指尖落在他的臉頰邊,聲音很輕:“你怎麼知道我是南歌?”夏景年腦袋還是不清醒地狀態,嘀咕道:“南歌跟狗皮膏藥一樣,總賴著我,煩死了。”南歌眼眸更是怒了幾分,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直接淋在了夏景年的臉上。夏景年被冰冷的茶激的一顫,神智瞬間清醒了大半,他抬起眼眸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等看清楚南歌後,眼眸又慢慢睜大,身體的反應大於腦子,拔腿就往門口跑。然而人隻是剛站起來,就被南歌擋住了去路。南歌惡狠狠的瞪著他,道:“這是乾什麼?我很嚇人嗎?”“……”完了完了。這次南歌估計真的得殺了他。南歌一步步朝前逼退他,讓夏景年汗毛直豎,他頭皮有些發麻,見退的沒路了,呆滯的對著南歌勉強擠出一個笑。“不是,那個,南歌,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南歌勾唇冷笑,一手搭在夏景年的肩膀上,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滿是怒色。“想你了,所以來見見你。”夏景年抬起袖子抹去臉上的水珠,大腦瘋狂的運轉。看樣子這還是原書中的南歌,丫的,報複心這麼重!“啊?這樣嗎?其實我也挺想念南歌的,沒有你監督我讀書,我都不知道乾些什麼了。”因為兩人靠的近,夏景年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南歌的臉上,她目光微微暗了下,語調卻不變:“哦?是嗎?所以拿著賣了我的錢來這兒玩?”夏景年微微側頭,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南歌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隻是知道那個山匪對你敬重不已,他上次打了我,也沒補償我什麼的,這不,我趁機向他要了點補償,還是不過分吧?“南歌猛然再次靠近夏景年,本在肩膀上的手一點點來到夏景年的喉結處,目光緊盯著夏景年不放,讓夏景年快要繃不住了。 見夏景年喉結上下滾動,言語中竟帶著點笑意:“你還是第一個這麼算計我的人。”繃不住的夏景年不敢看她的驚豔的臉:“南歌,那是你自己喝醉了,怎麼能說我算計你呢?”南歌凝視著他,手指在喉結處用了些力道,使的夏景年眼眸都暗紅了起來,突然問:“為什麼要送我去哪兒?”“其實……我知道,南歌你一直都想要為你們家平反,也知道那個李廣曾經是你的手下……”他沒把話說完,其餘的任由南歌去腦補。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南歌的手一點點來到上方,指尖輕輕的摸過他的下巴,踮起腳尖,湊在麵前說:“你是想儘快擺脫我吧。”夏景年誠懇的搖頭,正色道:“我從未如此想過。”他回答的太快,神色誠懇,語氣自然,南歌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他是不是在撒謊。夏景年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更何況年少時期的她對夏景年自帶濾鏡,連帶著她的思維都會被影響。腦海內傳來一陣疼痛,她捂住額頭,一手撐在了牆壁上。夏景年見她這樣,一時間有些頓住,但很快反應過來,擔憂的問:“南歌,你怎麼了?”南歌死死咬著唇,唇瓣幾乎都要咬出血,似乎在苦苦忍耐著什麼。原書南歌要走了?意識到這個可能,夏景年連忙去扶她,南歌抬起眼眸看他,漂亮的眼眸滿是猩紅。“夏——”隻發出這一個音,她就痛苦的低下頭,再睜眼時,身體內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她抬起頭,眼眸死死的盯著還有些不明狀況的夏景年,神色幾經變幻,然後猛地撲進了夏景年的懷中。夏景年突然被她抱住,整個人都往前傾,甚至因為南歌太過用力,他的下巴狠狠的磕在了她的腦袋上。帶著顫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夏景年心裡忽地生出一股觸動,想問她腦袋是不是磕疼了。懷中的人卻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似乎在害怕什麼。夏景年眉頭皺了皺,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但他沒有拉開他,反倒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後背。待懷中的人一點點的平穩下來之後,夏景年放下了手。誰料這一舉動似乎是觸怒了南歌,她雙手抱著他的腰抱的更緊,好像生怕他跑了。夏景年覺得自己的腰都被她勒的有些生疼,他手搭在南歌的肩膀上,輕聲說:“南歌,先鬆開手,好不好?”南歌閉著眼,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蒼蘭氣息,壓根沒有聽夏景年的話。太久了,她被關在那個囚籠一樣的地方太久了,隻能看著夏景年和所謂的“自己”在那兒交流,他她的憤怒和嫉妒仿若火焰一般將她焚燒,讓她的理智如同懸於危崖般搖搖欲墜,時刻處於瘋狂的邊緣。夏景年覺得耳邊喉結那有濕漉漉的觸感,反應過來是南歌在吻他的喉結,他臉色陡然變得暗沉,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欲念又得要瓦解了。“南歌,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第35章 換了另外一個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