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明暗相間的光線,古寧看到了凡戊子一人在近八十位峰閣長老會和軍侯的中間斡旋,每每有人摔杯說出那些過分的言語時,凡戊子都會據理力爭。但好在這事情往往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道理,凡戊子總能找到借口搪塞回去。但剛剛勉強說服一個,又會有好幾個人找到新的借口發難,幾近周轉,就算實力再強大,也招架不住這番的輪番上陣。但地方就是要消耗你的耐心,等到你堅持不下去了,再一口一口的將你蠶食,蟒蛇的進食便是如此。而現在的房間內,凡戊子一人要麵對近八十條血口大蟒。“哐當!”有情緒激動者直接將茶水給打翻了,原來是下人在給一位軍侯斟茶,哪知那位軍侯剛剛被凡戊子給強行搪塞過去,心裡憤懣不已,見到上前來的仆從一腳便將他踢翻在地,茶水也撒了一地,甚至濺到了幾位峰閣長老和軍侯身上。那位仆從剛好倒在了一位軍侯的腳跟上,被軍侯踢腿間便將他重重地踢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將門窗撞破,跌落在外麵站立的古寧腳下。一口淤血直接吐出,撒濺在古寧的靴子上。“沒用的狗東西!這泡的什麼茶!”透過破裂的窗口,古寧能看到裡麵的情形。那位踢人的軍侯又接著破口大罵,似乎找到了新的理由來和凡戊子理論。古寧察覺到腳下的這位仆從還參與了自己寫邀請函給房間這些人,便給他喂了一顆丹藥,保住了他的性命。“在下古寧,特有要事要找東極界域界主大人商議!還請允許進房間敘事。”古寧朝著屋內躬身,請問道。“哦,原來是古寧先生,進來吧。”搭話的是位軍侯,他居然全然不顧凡戊子的主人身份,直接代替凡戊子允許古寧進房間,高傲藐視凡戊子的意思顯露無疑。而此時的凡戊子,根本就被幾位峰閣長老纏繞著毫無招架之力。凡戊子已然允諾了給分彆給每一極再多讓出一個席位,哪知三極得寸進尺,繼續討要,欲望溝壑,又哪裡能填滿。“古寧拜見東極界域界主大人。”古寧沒有理會任何上前企圖和他寒暄幾句的人,直接向凡戊子喊道,喊了一次沒聽見,他就再加大音量,再喊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一聲,聲音之大,猶如雷霆。那日和白葉纏鬥時,凡戊子以雷霆般的聲音威壓住白葉,今日古寧也帶有幾分雷霆之感。整個房間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詫異地都看著古寧,包括凡戊子,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古寧,實在不知道這古寧又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眼下他的大腦還在高速運轉著應對峰閣長老會和軍侯的人的話語,一時被打岔,隻是癡癡地望著古寧,說不出話來。“原來是古寧來了,來來來,坐,有什麼要商談的我們慢慢說便是。”峰閣長老會中有人已經搭腔道,客套地招呼起古寧。 “我要說的話隻和東極界域界主大人有關,是他的家事。”眾人一聽,這是逐客令啊,雖說內心有些不爽,但礙於如今古寧的地位,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隱忍,隻是有些軍侯抱拳擺開架勢,隨時準備動手一番。不過再聽到了古寧接下來的話後,氣氛倒是又輕快了不少。“但東極界域界主大人的家事又豈是小事。大家同族同宗,這件事是界主大人的家事,也是整個四極界域的喜事。所以還煩勞在場的各位給在下做一個見證。”古寧一一向在場的人抱拳禮節,喜顏於色。“古寧先生好說,今日要大家給你做何見證啊?”一位峰閣長老會問道,語氣比之凡戊子,簡直是陰陽兩麵。古寧甩開自己的衣服,收起手袖,單膝跪地在凡戊子麵前,抱拳道:“界主大人,還請饒恕不才鬥膽稱您為一聲伯父。伯父,我與娜兒情投意合,特向您求婚,請求您答應我與娜兒的婚事。”此言一出,倒是讓整個屋內的人都歎為觀止。“賢侄,你可要想明白了,一言既出···”凡戊子不敢相信古寧能夠做出如此大的貢獻,今日當著峰閣三十二長老會和六十四軍侯的麵在如此局麵如此情形下向自己提親,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古寧在替自己解圍。而古寧這樣做,則是完全向其他三極的人宣告,以後他古寧便是東極界域的人了,任是誰也彆想再讓古寧倒戈。“哎呦,沒想到這大帝皮囊有如此力量!”一位軍侯倒是首先想到,認為古寧是被一具大帝皮囊給收買了。“哪裡哪裡,這不是又搭進去一個姑娘嗎?”一位峰閣長老免不了要挖苦幾句。“戊子啊,你這手筆還真是,看來是天意啊,你們東極界域要大興了!”另一位峰閣長老感慨道,他倒是被凡戊子還有幾分私交,言語之中倒是留下了口德,沒有用儘挖苦諷刺之語。“我古寧,是真心誠意要娶凡娜兒為妻,日後白首天涯,萬象燈火,月落歸家,不離不棄。”古寧誠懇地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隻是娜兒她···”凡戊子隻有一個女兒,他可不想如此草率決定女兒的幸福。“爹爹,我願意!”哪知凡娜兒不知何時已在門外,她也跑了過來,跪在古寧身旁。“請爹爹允諾我們的婚事。”“戊子啊,你可是兵行險棋啊,倘若日後發現這古寧並非是返祖血脈,你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白忙活這麼些天了,又把自己的姑娘親手往火坑裡推!”“我答應了!”凡戊子當機立斷,不再讓那些人的話去乾擾他。“來人!傳令下去,古寧今後便是我們界主府的女婿了,大家要待他如同待我和娜兒!”“是,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仆從跑遍整個界主府,賀喜聲連連,就連外麵的東向天街上也能聽到。“來,娜兒!”古寧將娜兒扶起,轉而抱拳對在場的一眾人說道。“今日實在感謝諸位為在下做了見證,日後自會有喜帖送上,夜已經深了,煩勞各位賞臉來喝喜酒!”言下之意有了送客之禮,但合乎規矩。“諸位,我看今日就議到這裡,就讓戊子和他的新女婿好好聊吧。”雖是極為不爽,但確實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了,房間內的人儘數走了,現在古寧身份轉變,就連和古寧道彆的客套都沒有了,人心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