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躺在**的寧山峰一聽這句話,立即掙紮著坐了起來,接過來一看,臉上便現出了激動之色。“沒錯,這正是我們丟的厚葛布。趙少俠,這是你從哪找到的?”趙崖微微一笑,“派幾輛車過來吧,到了那你們就知道了。”雖然病臥在床了好幾日,可當聽到布料已經找到後,寧山峰的病瞬間便好了七成。“好,我現在便安排車。”永盛布莊就有現成的馬車,所以很快便預備好了。寧山峰不顧勸阻,執意坐在一輛馬車上,跟隨著趙崖一同來到了庫房旁的民居之中。當打開門,看到裡麵堆放的滿滿當當的布料後,寧山峰和寧珊父女二人的眼睛都直了。“神了,真是神了!”寧山峰喃喃讚歎。一旁的寧珊則是用震驚和崇拜的目光看向趙崖。她實在搞不懂,明明昨晚還一無所獲,怎麼一夜之間他就找到了失竊的布料。難道說他會法術不成?“盤點一下,看看數目對不對得上吧。”趙崖說道。當把這些布料都盤點裝車後,數目是半點不差,寧山峰激動的差點都要給趙崖跪下了。要知道今天早上他都已經做好家破人亡的準備了。沒想到絕處逢生,失竊的布料一匹不差的都回來了。可想而知他對趙崖有多麼的感激。不過他也有些疑惑。“趙少俠,您是怎麼查到這批布料的下落的?又是何人偷走的呢?”趙崖隱去了關於極樂教的事,畢竟作為普通人的他們知道這些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害了他們。等將修改後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尤其當聽到,居然是自己續弦的這個寧張氏勾結外人,盜走的布料後。寧山峰簡直是勃然大怒。“這個賤人,枉我這些年來對她那麼好,她居然吃裡扒外,跟外人聯起手來對付我,真是可殺!”說到最後,寧山峰的眼中滿是殺氣。彆看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布莊掌櫃,可這年頭能將生意做到他這個規模的,沒有幾個是善茬。說白了,要是沒幾分狠勁的話,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趙崖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寧山峰怎麼對付寧張氏是他們寧家自己的事,跟自己無關,所以趙崖並未說什麼。不過寧山峰很快便恢複過來,對趙崖簡直是千恩萬謝。“趙少俠,您是我們寧家的救命恩人,若沒有您找到這批布料,就是把我這把老骨頭砸碎了都不夠賠人家的。”“寧掌櫃的客氣了。”“不是客氣,而是真心實意,說真的,要是換做是我們的話,做夢也想不到離奇失蹤的布匹其實就在距離庫房百米之遙的民房中,這就叫燈下黑啊。”寧山峰感慨不已,然後命夥計將布料全部拉回布莊。 雖然庫房近在咫尺,可經過了這次的事後,寧山峰已成驚弓之鳥,說什麼也不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給幾個夥計了。趙崖也跟著一起回來了,寧山峰讓女兒寧珊陪著他在客房稍坐片刻,自己則匆匆告退。趙崖自然明白他是去乾什麼了,但什麼也沒問,隻是點點頭,然後便在客房之中跟寧珊喝茶聊天。可寧珊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頻頻看向後宅。趙崖見狀笑了笑,然後說道:“看來寧姑娘跟你那繼母感情倒是不錯。”寧珊神情僵了一僵,旋即歎了口氣道:“倒也談不上多深,隻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她便來了我們家,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總是有點感情的。”“如果寧姑娘想過去看看的話還請自便,我自己在這喝會茶便好。”趙崖說道。“這……好吧,請恕我怠慢了!”寧珊衝趙崖致了個歉,然後便站起身來,匆匆趕往了後宅。看著她的背影,趙崖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女孩還是太天真啊。她以為自己過去就能救下那寧張氏的命了?要知道如寧山峰這種純粹的商人,你打他兩巴掌可以,沒準他還會對你笑嗬嗬的,可如果觸碰到他的核心利益,那就絕不會手軟。彆說是續弦,就算是原配,做出這種背叛的事,寧山峰也絕不會放過。與此同時,在寧家的後宅之中,那寧張氏早上一起床便聽下人們議論說,丟失的布料找到了。當時她就知道大事不妙。雖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既然布料被找到,那也就意味著神教的計劃失敗了。而自己所做的事一旦被寧山峰知道,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於是她立即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打算逃之夭夭。這些年來靠著寧山峰對她的寵愛,寧張氏很是攢了一筆金銀,足夠她後半生的用度了,可當她打包好,準備出門之時,卻被幾名家丁攔住了去路。“你們這是乾什麼?還不讓開。”寧張氏色厲內荏的說道。“夫人,實在抱歉,剛才老爺令人帶話過來,說待會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讓您在家等待。”寧張氏麵色一白,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但她還是強撐著說道:“我現在就是去見老爺的,你們快讓我過去。”可這幾名家丁根本不為所動,牢牢將寧張氏圍在了當中。寧張氏見狀索性撒起了潑。“你們是想著以奴欺主嗎?快來人啊,將這幾個奴才給我押下去。”她大喊大叫著,試圖將水攪渾。還真有她的心腹人聞訊趕來,跟這幾名家丁形成了對峙態勢。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怎麼?我還沒死,你們就打算窩裡反了嗎?”“老爺!”這幾名家丁趕忙退下。隻剩下寧張氏以及她的這幾個心腹老媽子站在場中。寧張氏麵色變幻不定,但還是勉強笑道:“老……老爺,您回來啦!”寧山峰沒有一絲笑容,抬手一指那幾名老媽子。“來人,將這幾個老婆子帶下去打斷一隻手,然後趕出寧家。”這幾名老媽子哪裡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由哭爹喊娘的哀嚎求饒起來。可寧山峰根本不為所動。待這些老媽子被強行拖走之後,寧山峰衝已經麵如死灰的寧張氏說道。“好歹你也跟了我這麼久,自己回屋了結吧。”“老爺!”寧張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叩頭如雞啄米。“是我一時糊塗,求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當牛做馬的服侍您,絕不敢再做錯事了。”說著她往前跪爬幾步,抱住了寧山峰的一條腿,苦苦哀求起來。可寧山峰一腳就將她踢翻在地,神情冷峻道:“我再說一遍,要是還想留最後一份體麵的話,就趕緊回屋自己了斷,否則彆怪我不顧舊情,親自動手。”寧張氏僵在了原地。正在這時,寧珊趕了過來。一見到他,寧張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珊兒,快替我求求情,你爹要打死我!”寧珊剛想說話。寧山峰已然說道:“我不是讓你在前麵陪趙少俠說話嗎,你過來乾什麼?”“趙少俠說讓我過來看看。”寧珊小聲道。寧山峰一愣,旋即笑道:“也好,看來趙少俠是想讓你明白一些事啊。”“那你且看好了!”說著寧山峰一把薅住寧張氏的頭發,完全不管她如何求饒撒潑,硬生生將她拖進了房中。寧珊看的心驚肉跳,剛想跟上去,屋中傳來寧山峰的聲音。“在外麵等著!”與此同時,寧張氏的哭聲突然消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口鼻一樣,隻有輕微的嗚咽之聲傳來。片刻之後,聲音徹底消失,寧山峰慢悠悠的走出房間,衝臉色已然變得慘白的寧珊說道。“我本來不想讓你看到這些的,但既然趙少俠讓你來,那你就看看吧。”“來人,將夫人的屍體抬出去,就說她身患重疾,痛苦難當,自己懸梁自儘了。”“是!”有家丁上前將寧張氏的屍體抬了出去。寧珊隻是看了一眼便嚇得轉過頭去。因為寧張氏麵色鐵青,雙目圓睜,脖頸間一道深深的掐痕,模樣簡直恐怖至極。“是不是覺得我心狠?”寧山峰問道。寧珊沒有吭聲,隻是臉上滿是驚惶之色。“我知道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可跟她做的事比起來,我的所作所為一點都算不上心狠,因為要是沒有趙少俠,你我父女包括這偌大的家業都已經灰飛煙滅了。”說到這寧山峰神情一肅。“記住,如你我這種普通人要想在這個世道立足,首先就是知敬畏識進退,不該做的事絕不去做,但若是有人想要陷於你死地,那你就要拋卻一切情感,跟他鬥個你死我活。”“這不是心狠手辣,這是生存之道。”寧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他們父女二人回到前麵會客廳後,趙崖一笑。“事情辦完了?”寧山峰也是一笑,“嗯,辦完了!”說著他便坐在了趙崖對麵,隻覺滿心的疲憊。畢竟久病初愈,剛才又親手掐死了同床共枕多年的續弦妻子,內心激**之下,自然疲憊不堪。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吩咐寧珊道:“去祠堂將供奉的那副寶甲拿過來。”“是!”寧珊轉身離去。趙崖一笑,“其實寧掌櫃大可不必這麼著急的。”“說話就得算話,當初說的是誰能幫我們找回丟失的布匹,就將這副家傳寶甲給誰,如今趙少俠的事已經完成了,我又豈能耽擱?”看著一臉認真的寧山峰,趙崖忽然感覺有些欽佩。不管是處理枕邊人時的果決,還是此時的真誠,都足以證明這個寧山峰是個極為優秀的商人。於是趙崖端起茶杯來說道:“既如此,那在下便以茶代酒,謝過寧掌櫃了。”寧山峰受寵若驚,趕忙也端起杯來。“趙少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正在這時,寧珊雙手托著一個錦盒,快步走了進來。當放在桌上打開之後,裡麵赫然是一套造型精致的貼身軟甲。趙崖伸手拿起,隻覺這甲胄入手溫潤,而且分量極輕,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這副甲胄乃是出自萬壽郡鍛甲大師的手筆,用的材料據說乃是一種從海外流傳過來的珍貴金屬,不但分量輕,而且防禦力十分不錯。”“之前我一直將這副寶甲藏在祠堂的祖宗牌位後供奉,不敢顯露分毫,這次實在是遇到了不可解的困境,無奈之下這才拿了出來。”“不過寶甲贈英雄,它在我手上隻是一件死物,但到了趙少俠手中想必會大放異彩,也算是擇得明主了。”寧山峰介紹了一遍寶甲的來曆,最後才感慨道。趙崖沒說話,但眼中卻閃過了一抹喜色。就在剛剛他悄悄運足了五成力,捏了捏這副甲胄,結果甲胄上沒有留下分毫印記。要知道如今的趙崖在三大內臟天賦的加持下,實力遠超同境之人,甚至單論力量的話,一些四境武者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五成力哪怕是塊石頭都能被捏碎了,甲胄卻紋絲不動,可見防禦力之強。穿上這副甲胄,趙崖甚至有信心跟四境武者打上一場。所以他也沒有推辭,裝好甲胄便要告辭離開。寧珊送他出了門,臨分彆前突然說了一聲謝謝。趙崖聞言一笑,“客氣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我拿了你的甲胄,自然要替你們處理好這件事。”寧珊這時已經擺脫了之前的惶然,隻見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那不一樣,畢竟你不光找回了布匹,還將幕後的凶手也揪了出來。”“不難過了?”趙崖笑道。“不難過了,現在想來我父親說的很對,你顧念舊情,可她在背叛你的時候卻沒有半點猶豫。”“而且你讓我去後院,為的也是如此,對嗎?”“哈哈,寧姑娘還請留步吧,我走了!”趙崖沒有回答,隻是說了聲留步,然後便大步離去了。看著他的背影,寧珊掠了掠耳邊的鬢發,嫣然一笑,轉身回去了。很快,寧家上千匹布料不翼而飛,結果卻在一夜之間被趙崖找回來的事便轟傳開來,並很快傳進了商落落的耳朵裡。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傳寶甲(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