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單玉婷這種明擺著偏袒“自己人”的雙標行為,讓徐妙玲、耿敏這些紀委同誌非常生氣。
即便是體製內的老人韓斌,臉上也有了一絲憤怒。
不過,與眾人麵露凶光不同的是,程竹的臉色非常平靜,似乎早就知道單玉婷會如此做一般。
“程書記,你剛剛說,命令他們來的人是嶽耀祖?”
“對!”
“你知道這個嶽耀祖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我隻是剛剛從他的嘴裡,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
“那我告訴你,嶽耀祖不僅是博文書記的侄子,更是市裡的政協委員,是左陽縣商業協會的副會長,承擔著左陽縣一半以上的GDP。”
說到這,單玉婷冷冷的說道:“你先前不認識他,和他無怨無仇,你告訴我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名望的人,為什麼要找你和妙玲書記的麻煩?是他瘋了嗎?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程竹同誌,這明顯是在栽贓和陷害,你看不出來嗎?”
程竹聞言,直接被單玉婷氣笑了:“那你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假的呢?有證據嗎?還是說,在你心目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不會違法違紀呢?”
隨即,程竹指了指張大娘。
“不說彆人,就說張大娘。”
“三四天前,張大娘的兒媳,也就是牛山鎮的鎮長劉彩霞去牛山洗煤廠,找廠長嶽耀祖商議環保的相關事宜。”
“可一夜都沒回來。”
“張大娘的兒子,在去找劉彩霞的途中,離奇的落水身亡。”
“按理來說,遇到這種事情將人的屍體撈上來,然後入土為安就行了。”
“可張大娘的兒子,連夜就被火化了!”
“我想問一下單縣長,這種事情,正常嗎?”
“與嶽耀祖有關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正常嗎”,直接讓單玉婷那冷若冰霜的臉色,發生了些許變化。
程竹繼續說道:“張大娘的丈夫,在為兒子討說法的時候,被車撞死了,這件事,蹊蹺嗎?”
“這三天來,身為兒媳的鎮長劉彩霞徹底失蹤了,始終沒有露麵處理家裡的喪事,身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這正常嗎?”
說罷,程竹拿過了張大娘之前拿著的舉報信,遞給了單玉婷。
“單縣長,剛剛張大娘是冒著死亡的風險,拿著這份信舉報的。”
“現在,你還敢說,有身份、有名望的嶽耀祖不會違法違紀嗎?”
單玉婷不再說話,因為事實擺在麵前的時候,再多的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單縣長,關於嶽耀宇的事情,縣委縣政府如何處置,是縣委縣政府的事情。”
“隻要市委市政府,以及市紀委的任命一天沒有撤銷,我就依舊是左陽縣的紀委常務副書記。”
“現在,我正式的通知你,張大娘的這份舉報信,我代表紀委,接受了這份舉報。”
“我將對信中提及的這位劉彩霞鎮長,以及縣委書記嶽博文的侄子嶽耀祖展開調查。”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單玉婷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程竹,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新任的縣紀委常務副書記,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說要查縣委書記。
那可是自己的上級,是領導。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這種事情能說出口嗎?
這個程竹,怎麼如此的不穩重?
這樣的人,能當市長秘書?能在平城立下大功?
有關係吧?
單玉婷聽到這番話,對程竹的評價降到了冰點,並將一個“莽夫”的名號,戴在了程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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