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點鐘。
張·肝膽外科·初級主治·累的要死·渾身酸痛·寧死不想起床·不得不早起·安民,已經來到了病房。
以前,張安民和大部分的弱雞主治們一樣,非主任查房日,都是早上8點鐘或8點半上班,9點鐘開始查房,然後上手術半天左右。
這樣的話,上班之前的兩個小時,張安民就有充足的時間,來給小孩換個尿布,洗洗涮涮,給老婆和丈母娘做餐豐富的早飯,再在丈母娘的白眼中離家。
回家以後,張安民也有充足的體力,做個晚飯,給小孩喂飯,換尿布,再接受丈母娘“我不容易”的熏陶,再哄了老婆,還有空洗晚洗澡做做家務。
自從淩然住在了手術區以後,這樣的日子,就漸漸遠離張安民了。
首先一點,是淩然手術中的提問非常多——以絕對數量來說是不多的,但是,如果一名主刀,每場手術都被問到五條以上無法回答的問題,手術室裡的尷尬,幾乎會形成固體。
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張安民就隻能提前來到手術室查房,再根據病人的病情,模擬預案,提前做出準備。
每天的手術,對張安民來說,都像是一次主任查房。
但是,張安民還是堅持做了下來。
做醫生的是,誰還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加五年本科三年碩士一年實習三年規培三年住院熬出來的,就算是丟人,也得丟得高端些。
另一方麵,張安民也願意頂著被淩醫生欺負的頭銜,委委屈屈的多做點手術,而且是在高階醫生的指導下做手術。
作為一名30多歲的成年人,每天努力工作努力學習,聽起來不錯,但施行起來,不免要受人調侃,被人議論。
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內心,一個明確的目標,那是很不爽,很容易讓人放棄的。
張安民當年住校的時候,為什麼要上課睡覺,再淩晨三點偷偷的躲在洗手間裡,不就是怕人說嗎?
現在,既能安心學手術,又能得到眾人的同情,張安民覺得很劃算。
隻要把往日一個半小時才能做完的家務和早餐,集中在一個小時做完,再多哄哄老婆,對丈母娘臉皮厚點,日子總歸是過得下去的。
“你好,我們查個房。”張安民走進病房內,用新學來的“淩晨查房注意事項”中的語言說話。
病人翻了個身。
張安民笑一笑,再抬抬下巴,隨同而來的住院醫就像是偽軍似的,咚咚地敲床邊,喊:“你好,查房。”
接著,規培醫和實習醫生也站跟前喊:“你好,查房!”
這是張安民獨立研發出來的不講究查床法,提高了清晨查床的效率,副作用是被吵醒的病人的態度更差了。
“查。”第一個被吵醒的病人總是不那麼高興的樣子。
張安民聳聳肩。太早查房的問題就在這裡了,要是9點鐘查房,病人和家(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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