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第三天，王主任又做了一天的屈膝運動。

第四天清早，淩然再給他做了體格檢查以後，就道：“可以嘗試拄拐下地了。”

王主任嚇了一跳，忙問：“剛做完手術就下地嗎？不會有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了，你已經做完手術三天了。”淩然鼓勵著說。

廉醫生也道：“我看雲醫很多年輕患者，術後第三天就自主下地了，老年性患者延遲了一天，應該也足夠了。”

王主任奇怪的看看廉醫生。保健醫生們通常都趨於保守，沒想到廉醫生到了雲華以後，竟是有些激進派的感覺了。

廉醫生在王主任的目光下異常的坦然。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王主任的身體健康，王主任最近在雲華住了院，他就呆在雲華裡看王主任的恢複，看淩然的手術，看淩然的術後病人的恢複……

而在醫院裡，以醫生的眼光去看，淩然的病人與其他醫生的病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差距，就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得到，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罷了。

而在廉醫生眼裡，他可以準確的給予形容：

我了個去！

在建議王主任到雲華來的時候，廉醫生就仔細的考察過雲醫和淩然了，但是，那時候的考察畢竟是浮於表麵。

最近幾天裡，廉醫生一天24小時的呆在醫院裡，接觸病人，接觸醫生，接觸護士，所謂沉浸式的體驗，感觸就極深了。

如果說，到雲華前的時候，廉醫生對淩然的認同感是80分的話，他現在對淩然的認同感，已經是98分了。

作為一名入行快20年的醫生，廉醫生甚至有一個大膽的，不能訴之於口的揣測：淩然可能是國內有數的，最優秀的膝關節鏡專家之一。

之所以要加上之一，還是因為淩然較為年輕。想想他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技術，強行要說年紀更大的醫生沒有與之相比擬的技術，還是有些不符合邏輯的。

但是，就廉醫生所知，能做到淩然這樣水準的醫生，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個。

廉醫生的心情多少是有些矛盾的。

王主任的想法反而單純一些。

他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在複健醫生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下床來，踩到實地的刹那，心情緊張又快樂。

王主任輕輕的向前邁了一步。

廉醫生和王卉都緊緊盯著王主任。

王主任自己也是莫名的緊張，這或許是人類的一小步，但是他老王的一大步。

“不疼！”王主任說的聲音都在抖。

王主任又向前走了一步，接著又一步，然後依舊是重複：“不疼。”

能做到“不疼”，對他來說，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了。

王主任一直壓著不願意做手術，說到底，既是對手術的不信任，也是對個人身體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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