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的留觀室裡,兩名患者艱難的活動著傷手。
呂文斌將手揣在白大褂的兜裡,扣子敞開來,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走了三趟,再要走第四趟的時候,被王佳給叫住了。
王佳畫了淡妝,重新剪了劉海,但依舊是風風火火的,直呼其名道:“呂文斌,你要健身到醫技樓的健身房去。”
“誰有閒工夫健身。”呂文斌唔囔一聲,問:“病人恢複的怎麼樣了?”
“哪個病人。”
“你知道我想問哪個病人。”
王佳咯咯的笑兩聲,道:“淩醫生主刀的手術,怎麼可能恢複的不好。”
“第二個病人,那個唐先生,今天要特彆注意,水腫如果不能消退的話,就要考慮用藥了。”呂文斌用他少的可憐的知識叮囑了一聲,甚至都不能算是醫囑。
王佳還是應了一聲,不靠譜的住院醫年年都有,呂文斌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至於醫囑的效力如何,護士們心裡反而更有譜一些。畢竟,每天接近和觀察病人的是他(她)們,同一個科室的患者目前的表現如何,是否正常,護士們多多少少能做到心中有數。
呂文斌也是心虛,走了幾步,又問:“淩醫生是不是今天值班?”
“是啊。”王佳的臉上忍不住的笑意。
“我今天也值班好了,兩個人看著,能分擔一點壓力。”呂文斌如此回答。
當他回到辦公室裡的時候,也是以此理由申請調班的。
相隔不遠的辦公桌前,因相貌普通以至於總是難以被記住名字的住院醫聽到了呂文斌的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瞬,又被深刻的回憶所籠罩。
晚間。
淩然與王壯勇,陳萬豪一起吃了食堂,再溜達片刻,就回到處置室裡待命。
在雲醫這種規模的醫院裡麵,就算是急診的處置室,也能學到相當的東西了,淩然做了幾百例的清創縫合,差不多從頭到腳都算是縫過了,偶爾遇到一個舌頭撕裂的,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大醫院和小醫院在病源上的極大不同,也使得不同等級醫院的醫生們的差距越來越大。同樣是一名30多歲的急診科主治,若是始終呆在小醫院的話,見到複雜傷患的第一反應是轉診,而在大醫院的急診科裡,普通人想弄出一個主治級都沒見過的傷口,那是需要非常有創意,且非常有運氣的。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的作死能力,更會作死的人多的是,他們隻是因為很少留下後裔,而少人傳頌而已。
急診科的醫生,才是真實曆史的見證者。
呂文斌往返於留觀室和處置室。
在夜間值班的序列中,住院醫是實際上的主導者,沒有重傷者出現的話,主治們都可以不出現。當然,會不會有重傷者出現,完全憑運氣,有時候,一個高爾夫球就難住了沒見識的住院醫也是有可能的。(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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