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範閒體內的霸道真氣早已自行產生了反應,在後背上密密的布了一層,隻是那根木棍來的太快,竟在真氣做出反應之前將力道全數“紮”了進去!
之所以用紮這個字,是因為這根木棍的主人出手就像一根筆直的線條,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棍尖的那個點上。
範閒一聲極壓抑的痛呼,少年的身體雖然有真氣當護障,也是痛入骨髓,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
前一刻他還痛的卷縮在地上,後一刻他的小手往腳下的石頭上一撐,整個人借著剛才縮起來的餘勢滾了起來,往後麵就惡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
任誰看見一個漂亮的少年郎踹出這麼陰險的一腳出來,也會感覺到恐懼。但回應他的,隻是很簡單的一聲“啪!”
……
……
範閒半跪在地上,手摸著自己的腳踝,不停揉著,嘴裡吸著冷氣,痛的眉毛都絞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求饒也沒有用,這是幾年來的經驗早就證明了的,所以隻是盯著站在三米外的那個瞎子,心裡不停地盤算著——按照與他的約定,隻要自己打中對方一下,哪怕是衣角,也算自己贏,然後就可以有一個月的假期。
但被扁了幾年,範閒一直沒有可能碰到對方的身體。一方麵是因為五竹的移動總是顯得很鬼魅,悄無聲息,速度相當的快,尤其可怖的是,他的動作根本沒有絲毫先兆,完全無法通過肩頭的微側,餘光的角度之類信息來提前判斷。
第二個方麵,就是五竹手上那根毫不起眼的木棍——每當範閒想儘一切辦法,使儘陰招耗儘真氣,將將要靠近五竹身體的時候,那根棍子就會像從陰間的魔鬼伸出來的爪子一樣,狠狠地敲在他的手腕上,腳踝上,甚至是手指上。
沒有碎,隻有痛,難以忍受的痛。
而最讓範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管自己如何掩去自己的聲音,在這樣海浪打石的轟鳴聲中,蒙著一塊黑布的五竹依然能夠清楚地找到自己的方位,而他手上的木棍更是從沒有落空過。
“哎呀呀呀……”又是一棍敲中手腕,範閒痛極而唱,唱出京劇腔調,拖長了聲音,遠遠地躲開那個無情的瞎子。
……
……
山崖上一朵無名的小黃花瑟瑟縮縮地開著。
範閒渾身無力地躺在懸崖邊上,此時懸崖下的大海已經回複了平靜,在陽光的照耀著緩緩流淌著一帶金光,一直被海浪衝刷著的礁石也終於有了一些獨處的時間,開始慢慢曬乾,一些甲殼動物也爬了上去,就像一個個的小黑點。
摸著身上的痛處,運氣察看體內的狀況,他發現那些暴戾而行的真氣,因為一部分被吸入了腰後的雪山,另一部分卻因為要抵抗時刻不停的棍擊而消耗掉,所以體內的真氣狀況正處於一個很平靜的狀態……就像眼前這片寧靜的(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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