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麵的雪漸漸停下來,雖然外麵光線昏暗、和傍晚那般,但好不容易雪停了,所以陸陸續續有人出門活動。

散兵站在窗戶前麵,房間門裡麵溫度很高,隻穿一件單薄的裡衣也不會覺得冷。

傷口確實愈合的很快,隻兩天的時間門,看著就和平常沒有差異。但是過度關心的某人,卻不肯讓他離開這所醫院。

“傷口並沒有完全痊愈,就當是放假,好好躺幾天吧。”萬葉這樣說道,隨後獨留散兵一人,不知道去忙碌些什麼,整整一天沒有看見人影。

門口傳來門把手擰動的聲音,但是來者並沒有立馬進來,而是將門打開一絲縫後,站在了門口。

察覺到異樣後,散兵轉過頭看向門口,而就是對上視線的那瞬間門,來人頓時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飛撲過來。

“梅子乾!”

來人穿得很厚,圓滾滾的棉襖讓他整個人都圓潤起來。厚厚的圍巾遮住嘴,那頭蓬鬆的白色短發,不安分的炸起。

散兵微微張開手,雖然動作不夠自然,但也算穩穩接住來人。狗卷棘緊緊抱著眼前的人,有一種失而複得的不舍感。

雪落在圍巾上,在室內氣溫烘烤下,變得濡濕。靠得近了,散兵敏銳的發現,狗卷棘的眼睛有些紅腫。

“先把衣服脫下來吧,彆著涼了。”慢一步走進來的萬葉貼心提醒道。

狗卷棘立馬吸了吸鼻子,隨後三下五除二將外衣和圍巾脫掉,隨後又變成一個掛件,掛在了散兵身上。

太近了……

暖烘烘的人形掛件遠比房間門原本的溫度高,試圖將人扒開,但是沒用後,散兵隻能調整動作,任由狗卷棘抱著自己。

看著萬葉笑眯眯的表情,散兵就猜到,這幅情景大概是這家夥早有預料的。

“畢竟棘也抱了我很久呢。”看穿麵前人的想法,萬葉解釋了一句。

散兵側過頭,沒有再說什麼。狗卷棘的情況還算穩定,大概是多虧萬葉。

哪怕隻是聽到五條悟輕描淡寫的提起,散兵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而被獨自拋下的狗卷棘,應該是“嚇壞了”。

所幸在開導下,那些負麵的情緒並沒有淹沒他。哪怕現在還有些失落和難過,愧疚和自責並沒有改變他。

“沒關係的。”似乎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萬葉一邊收拾狗卷棘脫下來的衣服,一邊解釋,“情況我已經解釋清楚了,阿散好好陪陪棘就好了。”

脖子旁邊的白色腦袋,用力蹭了蹭。散兵不著痕跡地歎息一聲後,僵硬的伸出手回抱住身邊人。

電話鈴聲久違的響起,片刻之後才被拿起接通。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提示,散兵難得有些猶豫。

“阿散,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邊的伏黑津美紀詢問道,“外麵的雪好像已經停了,悟先生說你學校也不用上課。”

為了不讓津美紀擔心,散兵並沒有告訴津美紀自己的日常生活,所

以伏黑津美紀隻以為他和萬葉一起,

轉學去了彆的學校。

“惠要說兩句嗎?”說到一半,

伏黑津美紀笑著將電話遞給身邊的人,“那我先去做飯了哦,惠想要好好聊聊吧。”

“……才沒有。”

散兵聽到一聲有些彆扭的否認,隨後兩人都沒有開口,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陷入沉默。

“津美紀希望你回來住幾天。”沉默片刻後,伏黑惠才這般解釋道。

散兵露出一個不明顯的笑容,隨後他開始尋找那個白色頭發的身影。

狗卷棘趴在沙發上,晃著腦袋拒絕。他可做不到幫忙翻譯,隻能幫忙找起萬葉的蹤跡。

找了一圈,確定萬葉並不在房間門裡後,散兵才思索著,嗯了一聲。

“那就說好了。”伏黑惠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那我……掛了。”

“發消息聊吧。”在電話掛斷之前,散兵留下這句。而掛斷通話後,聯係人頂置的那欄,果然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注意力被分散的散兵並沒有發現,剛剛尋找不到的某人,離開的有些過久了。

“阿散在四樓的病房,卡卡西老師要去一趟嗎?”走廊上的這番對話,再正常不過。而偶爾路過的人也並未留意這邊的情況,有冷風穿過的走廊,白發青年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那邊的話,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嗎。”先是上下看了眼,確定萬葉沒有事後,卡卡西才扭頭看向另一邊。

“沒關係的,這麼久沒見了,阿散和棘應該也很想念卡卡西老師。”萬葉露出一個笑容,體貼地說道,“不過沒有伴手禮的話,棘可能會不高興哦。”

卡卡西鬆了口氣,隨後撓了撓後腦勺笑著眯起眼睛:“嘛,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作為心係學生的老師,肯定會記得帶伴手禮這種重要的事情。”

風塵仆仆趕來的卡卡西臉上還帶著些疲憊,站在白發學生麵前,他堅持挺直後背,但是卻被細心的學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