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我會信你這個殺人犯!”沈玉素已經急的口不擇言,“你做這一切不就是想要知道莊言在哪裡麼!好……我告訴你!在你當著莊言的麵開車撞死她丈夫的時候,莊言就瘋了!這麼多年莊言在哪裡?莊言在神經病院!在神經病院!這麼多年一直在神經病院!她瘋了!瘋了!被你這個殺人犯逼瘋的!”藍振坤一臉震驚,一雙瞳仁劇烈顫抖,插在口袋裡的手不住顫抖。“放開!放開我!”沈玉素掙紮著想要掙脫保全人員衝上去打藍振坤。此時的沈玉素,已經是滿臉淚水泣不成聲……這麼多年以來,沈玉素不去看莊言,不想談這些事情……是因為說出來了心疼,說出來了就會難受的喘不上氣。藍振坤不信!一個字都不信……他長呼出一口氣,他告訴自己……這隻是莊媽媽為了刺激自己而說出來的謊話。他保持著自己高傲的姿態,睨視沈玉素:“我沒有必要騙你,莊初是自己要走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想要找女兒不要來我這裡鬨!也沒必要用莊言來騙我……”藍振坤說完,對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讓手下帶沈玉素出去。“放開我!放開……”沈玉素掙紮著。藍振坤冷眼看著沈玉素,猶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什麼莊言瘋了,以為他會信?藍振坤臉色越來越陰暗。沈玉素掙紮的身影和歇斯底裡的聲音越來越遠,藍振坤終於轉身回去。跟在藍振坤身邊已經很久了的手下進來,對著傭人使了個眼色讓傭人下去,然後他躬身撿起地上的筆和電腦、文件擺好。“阿虎,去給我查晉江市的每一家精神病院,去查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叫莊言的!”藍振坤抬眼,眸子裡全都是肅殺。阿虎一愣,精神病院?“去啊!愣著乾什麼!”藍振坤聲音止不住向上揚。阿虎這才點頭:“是……”藍振坤他是不信莊言會瘋,是不信這麼多年莊言一直在精神病院裡。但,還是忍不住去查。從莊言離開他的時候開始,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找到莊言,可是這一刻……雖然他讓阿虎去查了,可這是唯一一次,藍振坤希望什麼都查不到。沈玉素被從藍振坤的宅子裡拉了出來,莊煠眉連忙下車扶住已經哭的站不穩的沈玉素:“嫂子?”“藍振坤!你這個混蛋!你害瘋了莊言!你現在又來害莊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沈玉素用力敲擊著已經關了的鐵門哭的歇斯底裡。“嫂子!嫂子!”莊煠眉扶緊了沈玉素,“嫂子好了……博倫讓我們先回去,如果是藍振坤的話,他有辦法讓藍振坤開口!”沈玉素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悲傷全部湧上心頭如何收的住?自己原本美麗聰慧的親生女兒突然間就變成了瘋子!都是因為這棟宅子裡麵的那個男人! 沈玉素不聽勸用力砸著鐵門,砸的自己手都泛白了卻還是不停止。容謹城見容謹城醒來了溫舒立刻讓人叫來了醫生,醫生再給容謹城檢查的間隙……溫舒出來給莊初打電話想要通知她這個好消息,可是莊初的電話卻關機了。沒辦法,溫舒隻能告訴沈玉素讓沈玉素轉告莊初。誰知道話還沒說完,今天來給溫舒送飯的傭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喊她。等她匆匆跑到病房門口時,見喬安麵如土灰的出來。“伯母……”喬安喚了一聲。“怎麼樣了?啊?謹城這麼了?”溫舒一邊問一邊往病房裡麵走。一進門,見容謹城靠坐在病**醫生正在給容謹城檢查雙眼鬆了一口氣。喬安看著麵無表情的容謹城,心不斷向下沉。“醫生……”溫舒壓低了聲音問,“沒什麼問題吧?”容謹城目光一直盯著溫舒焦急的麵容看,目光似探究。醫生皺眉收拾了東西在記錄板上記錄了什麼之後對溫舒道:“我們出去說吧……”“好!”溫舒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點頭。喬安也站在溫舒身旁,一臉凝重。剛才……他叫來醫生,溫舒出去打電話,他一直陪在容謹城的身邊……容謹城卻不認識他,喬安心裡擔心,不會這麼戲劇性的事情發生在了容謹城的身上吧?隻聽醫生道:“病人腦部受到撞擊之後,顱內大出血……雖然及時的進行了手術,可是因為劇烈的撞擊傷到了記憶神經元,導致病人失憶。”“失憶?”溫舒瞳仁輕顫。醫生點頭:“按說這種情況……病人應該是完全失憶,可是通過和病人的交流,我發現病人的時間停留在了十年前,這種情況醫學上確實是很少見,按照我的推理可能是部分記憶神經元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損傷,具體情況還需要和我們院內其他神經科專家詳細討論一下。”“那麼,剛才……他問了我兩遍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神情,這是怎麼回事兒?”喬安問。“是這樣的,我們人類腦部一個叫海馬體東西,這一部分我們也稱為海馬區……海馬區的機能是主管人類正接觸或已接觸時間不長的主要記憶,有點像是計算機的內存,將幾周內或幾個月內的記憶鮮明暫留,以便快速存取。”醫生看著麵色煞白的溫舒語速減慢了些:“現在……病人的狀況是海馬體也受到了損害,所以導致短暫記憶會出現問題,就目前來看,病人的狀況是半個小時內所發生和接觸的事情無法在海馬區停留,所以也無法轉換成永久記憶,當然這也是我的推測,具體情況還需要我們檢查討論後再做出判斷。”“怎麼會這樣?”溫舒心裡咯噔了一聲,她的腿直發軟,卻強撐著站直了身子,“一開始不是說謹城的手術很成功嗎?怎麼會這樣?”“病人在手術後休克過一次,現在能醒來真的已經很不錯了,作為家屬你們也不要太難過……我們會儘力幫助病人,也希望家屬能夠配合,這樣……我先和我們的專家一起探討一下,我已經交代了護士帶著病人去做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們的方案討論出來再做定論,說不定這些都是短暫性的!”醫生儘量往好的方麵說。溫舒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用力點頭:“好的……那就麻煩您了醫生。”“醫生……”喬安叫住了正要離開的醫生。“還有事兒嗎?”醫生問。“剛才謹城醒來的時候,叫了莊初的名字,十年前謹城並不認識莊初,如果是失去記憶的話,按理說他不應該還記得莊初的名字!”喬安道。這個名字,是容謹城醒來前輕輕喊出來的。也就是因為容謹城喚了莊初的名字,所以溫舒才讓人去叫的醫生。溫舒猛然反應過來忙道:“是啊醫生!一開始的時候我兒子就是叫了莊初的名字我才讓人去叫您說我兒子醒了的!”這一下醫生就糊塗了:“這個莊初……”“是我未來兒媳婦!”“是謹城的未婚妻!”喬安和溫舒同時開口,他們像是突然看到了一絲希望。醫生也是一臉的納悶說不出個為什麼,猶豫了良久才道:“這個情況我和我們其他專家會對病人再做進一步的詢問和檢查,然後討論一下才能得出結果。”溫舒擔心極了,如果容謹城是這個狀況,那就表示……記憶會一直停留在十年前,吸納不了新的東西……那麼以後他該怎麼生活?回到病房,容謹城看著溫舒眉頭微緊。他已經從護士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狀況,雖然容謹城現在清楚……或許過不了一個小時自己又會忘記,或許……還會再問一次再經曆一次自己現在的心境。“媽,醫生怎麼說?”容謹城抬眼看著溫舒問。溫舒掩藏不住自己發紅的眼眶,她睜大了眼不讓自己淚水掉下來,笑道:“沒事兒……”“我剛已經聽護士說了我的狀況。”容謹城道,“可能過不了一個小時我就會忘了這些……再從頭來一次,你告訴我沒關係的。”溫舒一聽容謹城這麼說心一下子就酸了,沒忍住淚水掉了下來,她連忙抬手擦去笑著掩飾。“謹城,你還記得莊初?”喬安直接就問。容謹城眼睛裡帶著一絲茫然,之後緩緩點頭問:“莊初是誰?”在容謹城的腦子裡有這麼一個名字,一直盤旋著,可他卻不清楚是誰,隻知道是一個人,一個似乎很重要的人……喬安有些蒙,記得莊初的名字……卻不知道莊初是誰?“伯母,我想……我打電話讓小四把莊初接過來,謹城既然能記得莊初的名字,那麼見到莊初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什麼。”喬安道。溫舒覺得喬安說的有理:“我讓人去接吧!”“小四正在來的路上,離莊初那裡近……他去快一點!”喬安說著已經拿出電話準備撥通小四的電話號碼。溫舒隻能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和小四了!”說著喬安已經出門去打電話了。溫舒和容謹城四目相對,給容謹城的感覺是自己的媽媽在自己睡一覺醒來之後,容顏依舊美麗可就是突然就變老了很多。深邃眼窩不似以前那麼明媚,逐漸顯現的法令紋還有眼角鬆弛的肌膚,無一不提醒著容謹城……他的記憶丟失了十年。容謹城想想覺得有些諷刺,十年前……容謹城和溫舒這樣相處的時間連五分鐘都沒有超過過,今天……她卻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溫舒坐在床邊問容謹城:“謹城……你現在記憶停留在哪一天你知道嗎?”容謹城垂眸想了想,搖頭:“記不清楚,我感覺……醒來前我還在學校,寧川在打架……”喬安進來聽到容謹城這麼說,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喬安清楚的記得這一天,雖然容謹城記不清楚了……可這是喬安第一次見到蘇安寧的時候,這一天寧川和陳白打架,蘇安寧對容謹城告白。容謹城的記憶為什麼就停留在了這一天?小四先是去了莊初家,可是怎麼敲門按門鈴都沒有人,小四就給莊初打電話……然莊初的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