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教育界還是頗有些臉麵,主辦方好多都是熟麵孔,他們好多都能打招呼聊兩句,儼然是在場最紅的家長。隻是阮家的人一出現就引起小小的**,這讓他們心裡很不快。程江凱對程景如道:“你記住不能這麼膚淺,以貌取人,知道嗎?我們家看中的是內在。”程景如乖巧地點了點頭,雙手放在膝上沒有說話。劉曼玲把視線放在台上:“站在那裡領獎才是真正的榮耀,媽媽會為你驕傲的。”旁邊的人都紛紛稱讚程家果然不愧是書香門第,會教育孩子。夫妻倆臉上也現出得體的笑容,這陣子兒子中了詛咒鬨了不少笑話,差點不敢出門見人,總算女兒還爭氣。最最緊要的是,阮家人居然也來了。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帶著個攀權附貴的大女兒,來給草包小女兒慶祝,到底哪裡來的臉?劉曼玲甚至都不屑往那邊多看一眼,隻是驕傲地挺直了脊背,留給後麵的人一個端莊優雅的背影。畢竟那家人,也隻配一輩子仰望自己。倒是程江凱忍不住往後麵看了好幾眼。劉曼玲皺眉:“你怎麼老往那邊看?難不成你還顧念什麼父女親情?”程江凱尷尬地收回了視線,沒有多說什麼。劉曼玲卻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回頭看去。她先是注意到了明濯,女孩染回了黑發,坐姿端正,看上去又乖又軟。這副皮相太具有欺騙性,劉曼玲一想到對方骨子裡的頑劣就忍不住目露厭惡。緊跟著她看到了阮明櫻,女人當真是明媚鮮妍,一顰一笑都是動人心魄的美麗。劉曼玲壓下心底的不舒服,輕描淡寫地評價:“難怪能攀權附貴。”長成這樣,果然有出賣色相的資本。心裡安慰自己,不過丈夫應該不是看這女人的,畢竟差了輩分。丈夫應該是惋惜對方年紀輕輕不學好,帶壞了濯濯。最後,她才帶著優越感地把視線落在邊上的阮明萱和阮母身上。“這是當年那個村婦?”她沒忍住叫出聲來。旁邊的人紛紛側目,什麼村婦?順著劉曼玲的視線看過去,分明是一個溫婉端莊的貴婦,看不出年紀,倒是保養得非常好,一舉一動都很優雅。身上的衣著看著低調,卻是某個品牌的定製款,不僅有錢還有品位。“什麼村婦啊,是貴婦吧。”有人忍不住接話,“劉老師,您認識?要不去打聲招呼,讓她們前麵來坐。”這是動了心思想要交好那家人。劉曼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認識。”臉色卻難看至極。她自認為是文化人,說不出刻薄的話,難道要告訴彆人,那個女的不是貴婦、就是村婦,靠著賣女兒才穿金戴銀嗎?還不如等女兒上台拿了金牌,讓大家知道誰才值得結交。 ——阮家人壓根沒注意到程家人,因為現場看她們的人太多了。一起參加競賽的同學,看著阮明櫻好久,忍不住開口,“大姐姐我覺得你好像一個明星啊。”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像哪個明星。阮明櫻笑了笑:“是嗎,那可能因為我是大眾臉吧。”眾人:“……”神特麼大眾臉!真是重新定義了大眾臉!您這樣要是大眾臉,我們還要不要活啊?這一家人跟學生和家長都能聊得起來,並沒有什麼架子,說話的語氣也讓人很舒服,很快一群人聊成了一片。大家都不怎麼關注台上,有些是知道沒戲,有些是胸有成竹。這邊歡聲笑語,在程家人耳裡就格外刺耳。劉曼玲皺眉:“這裡是競賽,不是菜市場。拿金牌才最重要……”話音未落,就聽到台上報出了程景如的名字,劉曼玲睜大了眼睛,轉過頭死死盯著程景如。“二等獎、銀牌?”她一字一句。程景如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才二等獎?明明褚玉琦說自己是一等獎金牌,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下意識地把視線投向了褚玉琦。褚玉琦也怔了一下,女主居然隻得了個二等獎?“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程景如才隻有二等獎啊。”這下徹底止步省賽了。褚玉琦有些煩:“我怎麼知道,也許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弱,也許是她不肯跟我們一道水平下滑。”反正隻要他們這群人能得金牌就行了。程江凱也是懵了好久,才找回聲音寬慰妻子,“銀牌也不錯,有些人可是連獎牌都摸不到呢。”說著,掃了明濯幾眼,結果不小心和明濯的視線對上,頓時有些尷尬。劉曼玲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了點。明濯就猜到有人一定會拉踩自己,但這對夫妻能不能不要做得那麼明顯?沈希又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鬆了口氣,這個結果不出所料。倒是周樂怡一臉的失落,她的目標是那個銀牌,眼下是沒希望了,看樣子今年要無功而返了。“李文和,過來。”明濯拉著周樂怡往前走,“走吧,到我們了。”“什麼到我們了?”周樂怡有些懵,本來坐在後麵,一下子跑到這麼前麵來,離舞台這麼近,讓社恐的她有些緊張。明濯坐在了程家人和褚玉琦中間的位置。“我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啊?”周樂怡小聲問。明濯:“當然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誰得了金牌啊。”周樂怡:“……”李文和笑了一下,這個人還真是一點不謙虛,不過看到旁邊人鐵青的臉,他覺得她可以更不謙虛一點。這次一等獎是五個名額,按照排名由第五名開始報名字。李文和是第五名,周樂怡是第四名,其他兩人第三第二名,最後主持人報出來的名字,是阮明濯。阮母和阮明櫻怔了許久,才陷入延遲的狂喜中。“第一名是濯濯,是我們家濯濯!”阮母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阮明櫻拚命點頭:“濯濯好棒!天呐,我家濯濯怎麼這麼聰明、這麼厲害!”阮明萱抿唇笑了一下,從明濯往前麵走,她就猜到對方肯定能拿金牌。但是滿分第一名?這也太棒了吧!還是有些驚喜和意外。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劉曼玲看到那三個人一個一個走上舞台去領獎,終於維持不了文化人的教養。“這不可能!我要申訴,我要查閱試卷!”她精心培養的女兒,怎麼可能比不上那個廢物?
第124章 第一名是我們家濯濯(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