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裘隻是提出了一個反問,一個假設,但是其含義已經是非常清楚了。氣氛一下子有如周圍的溫度一樣降了下來,我們三個人的大腦都在飛快旋轉著,在考慮著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設立這個封閉結界的究竟是哪些侍神,神聖獨角獸們並沒有說清楚,估計這些作為後來者的冰鋒奇美拉就更不會清楚。究竟是什麼目的阻擋其他人,而又對我們三個網開一麵呢?這點雖然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現在這裡空想並不會得到任何確定的結果。封閉這個山穀上萬年,難道僅僅是為了把神聖獨角獸一族趕出來嗎?這個解釋似乎說不過去,而且也不合情理。與這相比較起來要說是裡麵隱藏了什麼東西,或者說一兩個秘密,這倒是更加可信。我們三個在這個世界裡隻是匆匆地過客,即便是這個山穀裡有堆積如山的財寶,也不過是得意於一時,說不定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這絕對不是什麼危言聳聽,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保有那些東西!最為有用無疑就是神器了,如果再能找到使用的方法則更加完美,要是能夠一次性地把所有收齊,再找到使用它們的方法,那一切可就太完美了!但是絕對完美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這一點我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不然我模仿父母在七十二分的卷子上簽字怎麼會發現,真是沒有天理了!想到這裡我不禁搖了搖頭,不能冒這個險!“怎麼,不行嗎?”看到我和高猛在一段沉默之後一起搖頭,文裘很是不解地問到。“要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和收益完全不成比例!”高猛一邊咋著嘴一邊說道:“隻要我們往裡一走,那麼立刻就成為了身後這些冰鋒奇美拉和神聖獨角獸的敵人,就算是順利的找到了一件甚至兩件神器。但是就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嗎?這件事搞得這麼轟轟烈烈,稍有不妥我們可就成為眾矢之的了!”“這個……可是……”雖然高猛說得是非常有道理,但是文裘卻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樣子。“沒有什麼可是了。一定不能這麼辦!”我打斷了他的吭哧,堅定地說道:“你看看郝絲佳她們幾個,現在不是人質也是人質了,你認為我們能做出這麼有梟雄氣魄地事情來嗎?再說現在誰說得清山穀裡到底有什麼,要是有什麼厲害的魔獸甚至是侍神呢?侍神多少也是個神祗,活個上萬年不吃不喝想來也不是什麼困難事!”“那倒……也是!”又翻了一陣白眼兒,文裘不得不遺憾地點點頭放棄了那個誘人的念頭。s“現在我們不得不想辦法對付這個大家夥了……哎呦!”文裘一腳提在方尖碑上,但是他忘了懸浮並不能改變花崗岩地硬度,結果立刻就被還以了顏色。看著他捂著腳麵亂蹦亂跳的樣子。我和高猛又一起歎著氣搖了搖頭。既然不能再想彆的辦法,那麼就隻能從石碑上鐫刻的文字和圖案上下功夫,我站過去仔細看了看那些文字,可實在是太複雜了。這應該是一種由簡單象形圖案發展來的文字,雖然繼續演進了沒有多久,但也已經基本看不出原來畫的是一些什麼了。從布局上來看這些文字有些像甲骨文,可是一頭粗一頭尖的比劃又像是楔形文字。至於說到偏旁部首的間架結構,卻和黨項人的西夏文字有著某些相似!偏巧地是對這幾種文字,我都沒有任何的研究,而且現在究竟是文字還是圖畫根本說不清楚。“喂,你有什麼看法?”我揉著酸脹發麻的太陽穴,對身邊也已經快成了對眼兒的高猛說到。“感謝您的抬愛,沒想到您居然這麼看得起我!”他衝著我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揉了揉僵硬的麵部。我自然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既然原本隻有萬分之一地希望,現在自然不會過於的失望。不過在這方麵我更加是不在行。他都看不出來我自然是可以更加不負責任。“你不是向來外語大拿,而且總是喜歡研究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嗎?這麼點兒事就難住了?”我調笑著也席地坐了下來,這麼站了這麼半天並且乾了這麼多力氣活兒,我的腿早就麻了。地上全是半尺厚的積雪,這麼坐下去自然是很濕,但是我們身上穿的是在珊瑚港為這次旅行特意買下的獸皮襖,這些基本的防水功能還是有的。“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我就直接上中科院考古研究所了,還在中學費什麼勁兒!”他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看著那塊浮動不已地方尖碑一腦門子官司。“就是在地球上那些沒有被破解的文字也不下兩三百種,這異界裡就更不用說了。你當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哪?且不說多少著名的專家窮其一生也未必破解得了一種文字,就算是好不容易破解出來了,還不知道要被質疑、論證幾輩子人呢!”我勉強地苦笑了一下,因為樂趣他在這方麵比我的知識要淵博很多,如今既然連他都這麼說。那看來真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這不簡直是坑人嗎!”文裘的腳看來終於是活動開了。又開始圍著方尖碑轉了起來。“沒事留下這麼一種稀奇古怪的文字,除了讓人頭疼還能有什麼作用?要是這個世界也出個秦始皇什麼的。來上一個書同文車同軌,這不一切都簡單了嗎!”“正是因為有了秦始皇這樣的人,才會有這麼多文字現在讓人認不出來!”高猛的眼睛又盯上那座石碑,居然是有著幾分欣喜。“和現今留存下來地文明相比,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要遠遠多得多,好在秦始皇隻有兩千多年,不然那六國的文字現在也沒人認識了。好在還有那麼多的碑林石刻,不然真是文明的災難哪!話又說回來了,你不是一直在練古書法嗎?就看不出什麼玄機?”高猛總是喜歡這些奇奇怪怪地東西,真不知道他地腦子是怎麼長得,在我想來無論那些怎樣高雅的興致,也隻能是在與生存無關地時候才能現出品位。過去看過一些王維和陶淵明的詩,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們一年四季必須每天乾八個時辰農活兒還隻能以薄粥果腹,還能有心情寫那些詩嗎?我們現在就是這樣一個處境,這些文字真正成了攔路的迷題,如果有朝一日你穿越成了迷宮裡的老鼠,估計也就能體會我們此刻的心情了!不過高猛的話卻使我心中有靈光一閃的感覺,可在要抓住時卻又熄滅了。我用手在額頭上敲了敲,努力想把它重新抓出來,可究竟在哪兒呢?“想不朽的人名字比屍體腐爛得更早!”文裘大聲地念了一句現在基本已經沒人記得的詩句,可是配上臉上那表情隻能是讓人覺得滑稽。“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把名字刻在石頭上,除了給以後的人不斷地添麻煩,難到還能有什麼其它的作用?尤其是這些什麼也看不出來的鬼畫符,要是真能像泰山摩崖石刻那樣對書法有所貢獻……”“泰山?”我腦中的那道靈光又亮了起來,但是這回在消失之前就被我牢牢地抓在了手裡,就是泰山摩崖石刻。我一下子竄了起來,重又撲到了那座石碑上,圍著文字下麵那些古怪的圖案一個個找了起來。“喂,你怎麼啦?”文裘拍了拍我的肩膀問到,但是我並沒有理他。“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高猛也站了起來,走過來我的身後。“是不是受什麼刺激瘋掉了?”文裘滿嘴裡鬼扯著說到。我沒有理他們顛三倒四胡言亂語的猜測,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在那些符號當中一個個地找著。要說這些圖案確實複雜,多是一些幾何造型連在一起卻又看不出什麼意義,偶爾也會出現一些類似牛或者鳥的圖畫,可是這隻能是更加增加了破譯的難度。不過我現在對於它們的意義已經不那麼在意了,我找得是其它一件東西。“在這裡了!”我的手和目光終於停了下來,緊緊地鎖定了一個圖案。這事一個不規則的六邊形圖案,粗看去就像是從一個破足球上扯下來的一塊,在它的周圍分部著幾個或螺旋、或水波、或平行狀的小圖案,之間似乎有一些細線連接。我顫顫巍巍地從懷裡的最深處,掏出了一個掛墜,非金非木顏色棕黑,正是引起這一切的那個麻煩。將它舉到那個圖案旁邊比了一比,看上去嚴絲合縫毫無偏差。“怎麼樣,試不試一次?”我扭回頭問到。他們兩個彼此看了一看,臉上也全都變了顏色。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自然清楚,但是這個風險麵對的似乎是未免太大了。“拚了!”文裘咬著牙說到,握緊拳頭的右手在麵前狠狠一揮。“我不定我們一下子就回去了,至不濟也不過是換個世界從頭再來!”“嗯!”高猛也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塊護符掛片湊了上去,輕輕地“呱嗒”一身,整片陷了進去……
第四卷 50、曆史的重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