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欣然回頭,陳勉跟在她後麵進了樓梯間,手裡抓著杯沒加珍珠的鴛鴦奶茶。“哦,”她反應過來,“謝謝。”“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喝珍珠的?”他突然問。成欣然搜索回憶,說:“不記得了,反正一吃粘的東西胃就不舒服。”天天湊合著吃飯,胃怎麼可能舒服。陳勉把奶茶遞到她手裡,手裡皺皺眉頭,沒說話,他上下打量成欣然背的大背包,“你們製片人是不是安排有點問題?直接在攝影棚附近定酒店不行嗎?”成欣然說:“我們組人不多,定哪裡都一樣的。”她怎麼都要兩頭跑。他撓撓脖根,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個東西遞給她,成欣然低頭一看,是車鑰匙。“給我這個乾什麼?”她不解。“晚上我值班,送不了你,你開我車去吧,”說完自己都覺得很無語,“反正我也不開。”買車屬於頭腦一熱的行為,應該早就想到的,他根本沒機會開。除了提車當天,他後麵總共就開過一回,去北大醫院接他爸去另一個院區出門診,路上還被他爸吐槽座位太硬,車頂低得直撞頭,花錢買罪受。成欣然笑:“心意領了,但還是不要了,萬一撞到怎麼辦?”“車撞了無所謂,人沒事就行,你要是累讓你助理開也一樣的。”他看著她說:“主要這樣你時間能自由點。”見成欣然沒說話,他將鑰匙往她手裡一擱,“拿著,我停我們地下了,你想開就開,不想開算了。”“嗯,好,”她接收了他的好意。“謝謝。”成欣然透過消防門的窄玻璃看了眼外麵,隻能隱約聽到談聊聲,她大著膽子主動上前,手環在他腰間,柔聲說:“馬上就殺青了,我到時候就能多點時間陪你。”他低下頭,鼻尖蹭了下她臉側,“說的倒好聽,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做到。”樓梯間外又有腳步聲傳來,陳勉放開成欣然,輕撫她的臉頰,眼神中沉溺著留戀。“去吧。”他說。成欣然出了醫院還是坐上了劇組的車,她並沒有開陳勉的車,劇組裡不是依維柯就是破金杯,她開個這麼招搖的車進到影視城,大概又會被人編排。車鑰匙一直放在她那裡,陳勉沒找她要,她就當幫他保管。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是最後一個拍攝日。劇本一頁頁的拍過,整個劇組也從春天奮戰到入夏,三院的戲份終於要殺青了。最後一個鏡頭拍完的那一瞬間,成欣然如釋重負。長時間積累的壓力突然如山壓過,疲憊感也隨之一起湧上。雖說後續還有不少善後工作,但她現在隻想把自己扔在**好好睡他一覺。院辦特彆有心,在普外的空會議室裡給他們辦了個小的慶祝儀式。儀式上,成欣然居然意外得到一小束花,她心想這個普外科還怪有人情味兒的。 成欣然不喜歡做人群中心,因為主演還在,她自覺躲到角落避風頭。這時孫主任如沐春風的進來,後麵還跟著個身高優越的年輕男人,成欣然原本已經在看窗外發呆了,突然聽到旁邊有小護士交頭接耳:“有帥哥誒。”她茫然地抬頭,看到來人,一下就精神了,嘴角彎彎地跟他招手。陳鬱森瞟一眼,衝她挑挑眉,繼續低頭聽孫主任講話,一副恭順有禮節的樣子。“難得陳總在殺青的時候趕回來。”孫主任滿臉放光。“應該的,”陳鬱森微笑,跟人群中的成欣然對視一眼,“這段時間給醫院添麻煩了,我聽成導說起過,發生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常,”孫主任很理解,“醫院嘛,總有意外情況。”陳鬱森點頭:“我請大家吃關機飯,一定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