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是靈術啊？”雷德聽得一頭霧水。“唉，原來你比我還要不愛聽講。”後麵的本傑明聽到後不斷地搖頭，“胖子，你告訴他。”“嘿嘿，靈術嘛，以你我現在的水平暫時彆想了，能使用進階的攻魂和禦魂技能就不錯了。靈術是達到修魂高階後才能使用的技巧，舉個高級的例子來說，宙斯召喚霹靂、普羅米修斯召喚天火就是靈術。當然他們是神，形態更高級，所以使出的靈術能夠對無魂間、虛魂間、真魂間的存在體都有效。這裡老師說的靈術，是指在無魂間使出的，隻對靈魂有效的法術，簡稱靈術。”“嗯，大概聽懂了，真魂間是什麼意思？前麵兩個我知道。”“就是指真魂存在的空間。比如神住的地方、一般人死後靈魂前往的冥府也罷統稱真魂間，意思是肉體不存在——至少不是獨立存在的空間——因為目前來我們都認為神或者魔是靈肉一體。”“哦，原來是這樣，胖哥你知道的還真多。”羅馬見對方講得詳細，忍不住表揚了一下。“那還用說，我劉易斯什麼時候差過了？隻是前幾次運氣不好而已，考試的時候遇到了上學期的A級評定學生罷了。”白胖子得意洋洋，順便還總結了一下客觀原因。羅馬其實很想知道這個學校到底是怎樣進行考試的，不過若繼續問下去，會顯得自己太過無知。他克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將精力放到艾裡特布魯老師的講義上麵去。有趣的是，老師的課好像並不是那種長篇大論一個人在上麵YY良久的模式。除了開篇的內容外，課程的大半部分時間都是讓老師學生分小組討論出一個問題後，由他來彙總講解。在艾裡特布魯老師回答每個問題之前，都會先給其他小組一個機會——若有人知道問題的答案，那麼他便會請該小組的人上台來講解，並不時在旁邊補充。當然也有學生提出重複的問題，旁邊就會噓聲四起，老師就會笑著說：“你看，有這麼多友善的同學都知道答案，他們會幫助你的，現在我們先討論其他的問題。”雷德將這種講解的方式稱之為“論壇互動型換位講解”模式，因為他發現很多學生由於背景不同，儘管隻是修魂初階，但仍然會提出許多有思考價值的建設性問題。比如，一個學生問道：“靈語是構築在語言之上，但是啞語呢？難道不過地方的人，說的啞語還有分彆麼？”老師的回答是：“啞語雖然跟人類的嗓音無關，但不同地方的人還是會有不同的動作。聲音是人身體運動發出的，啞語也是靠運動，兩者並沒有本質的區彆。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部分啞語到了後期都牽涉到讀唇——也就是說還是和該地區人們正常的語言掛鉤。” 課程的時間加上中途休息，大概兩個沙漏左右，雷德並沒有感到太多的無聊，不過就像劉易斯所說的：“老師的講義隻是具有理論價值，離實用還有很遠的距離。”艾裡特布魯老師走後，學生們又繼續留在教室中展開閒談。羅馬由於不認識其他的人，所以就隻好跟白胖子、國字臉和圖騰臉混在一起。他試探性地問道：“下次考試是什麼時候呢？”“嗯？不就是這個月底麼？難道還有什麼更改？”本傑明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羅馬，好像他是從海裡來的一樣。“這個……這個我知道，我是說學校高層，嘿你們明白？”羅馬乾咳一聲掩飾尷尬，試圖把話題往彆的地方引。“嘿嘿，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問我就對了。”白胖子果然沒有讓少年失望，喜歡爆料的他幫了後者不少的忙。“你又知道？”圖騰臉麵無表情，可是冷冰冰的語氣似乎讓所有人都明白劉易斯不過是虛張聲勢。白胖子臉往右邊轉了一下，做出了一個很Ort的表情，可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嘿，胖哥，你說你上次考試是怎麼個倒黴法？”看到這個替自己解圍的劉易斯被卡住了，少年本能地給他找了個台階下，當然順便又問了一個問題。“我就說這個考試製度不科學，你們偏不信。每個學期第一次考試不分等級評定，亂數抽簽決定對手。我承認不會輸給A級評定的修魂師，不過那也是將來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是S級的實力呢？連個A級就把你收拾了？”國字臉在旁邊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嗯，你去？這不是明擺著的麼？除非是有真魂血統，不然就算是修魂元老會的元老們也有是菜鳥的時候吧？有什麼好笑的？”白胖子的臉漲得通紅道，“你實力強？遇到一個和你一樣是D級評定的還不是沒有晉級。”被反刺了一下之後本傑明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我還不是跟你一樣倒黴？遇到一個A級評定的女人，還是用弓的。乖乖的不得了，居然沒有用箭牽引，直接就用弓發動了攻魂技能。”聽到這裡羅馬一下子插話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橄欖色的波形頭發？應該穿的一件紅色的希臘長袍？”“你怎麼知道兄弟？難道你也遇上了她？”國字臉感到很意外。“咳咳……差不多吧，你知道那女子的來曆？”少年急忙轉移話題——總不能說剛才就遇到了她吧？“你知道？”說話的卻是劉易斯。他那樣子似乎生怕自己“爆料王”的位子被羅馬搶了去，因為這個問題很顯然他不能回答。“不知道啊，正想請教胖兄你啊。”羅馬知道劉易斯以爆料為榮，又幾次幫了自己，所以給他留了麵子。“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她不是校長就是元老會的人。”卡洛賓每次都是麵無表情地說話，可內容又偏偏讓人無法不作出表情。“廢話，能有A級評定的，已經離助教的水平也差不了幾個檔次了。是人都知道會跟那兩個地方扯上關係。”劉易斯總算找到個機會出氣了。圖騰臉再欲說話，突然像看到了鬼一樣漠然不作聲，教室也突然安靜了下來。羅馬往講台上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名手持長槍的中年熟女，相貌比朗德拉還要誘人。她的皮膚看得出來因為長期在野外磨練而變得黝黑，但頭發卻像成熟的麥子一般金黃發亮。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碾過了幾道痕跡，不過棕褐色的眼睛中透出的那股英氣比起艾詩妮和徹琳還要強烈，被她掃過一眼的人似乎就像被利刃割了一下般。同樣是寬鬆的希臘長袍，穿在她身上卻沒有半分飄逸，直如戎裝一般：一邊肩膀裸露令她作為女人來說少有的帶有胸肌的健**溝露了出來，寬大的束帶使得沒有一寸多餘腰身顯現無遺，收短至膝蓋的袍子與在腳腕處收緊的牛皮靴似乎在告訴旁人她驚人的奔跑速度。雷德覺得此熟女完全就是一件戰爭的藝術品，那種壓迫性的美讓見過她的所有男人覺得征服她將會是終身成就，當然自慚形歲的不會是少數。少年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這雕塑一般完美的熟女，結結巴巴地問旁邊的劉易斯道：“胖哥……這……這女的是我們老師？”不過奇怪的是白胖子半天也不作聲，似乎沒有聽見羅馬的話。連續問了幾次之後雷德從沉醉中清醒了過來，有點惱怒地道：“你到底聽見我在說什麼沒有？”白胖子這次是聽見了，還露出了非常害怕的樣子，身子幾乎在發抖。少年見劉易斯如此害怕自己，心下有點歉然，正想說點安慰的話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能從講台襲來直取自己腦門。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靈魂中的緩元素自然發揮了一定的作用。就算是這樣羅馬能做的也隻是將臉一側而已。“唰”地一聲長槍飛過剛好擦掉了羅馬臉上的一塊皮後，“吭”地插在了地上，槍杆因為餘力不衰還在顫抖。少年將在那裡，知道對方手下留情，將附在槍上的靈能收緊為一條線，所以自己才隻是皮肉之上，而不是靈魂受損。他心下稍做平靜之後一邊往講台上看去一邊評估道：“除開攻魂的技能不論，這一手投槍的速度、力量、精準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麼？隻怕就是朗德拉的紅蝠一擲與艾詩妮的躍狼飛矛合起來也沒有如此威力吧？”羅馬見台上那彪悍的熟女像塑像一般還保持著投槍的造型，當真是動如流行，止如磐石。雖然自己臉上流血不止，但少年卻一點不生氣，心中充滿了敬意，甚至還有幾分恐懼。“你是新來的吧？不知道上我的課不能私自討論麼？”那熟女的聲音充滿了鋼鐵般抨擊的節奏，讓人感覺到她就像一頭不可被馴服的母獅子。“對不起老師，是我不該講話。”少年像一隻小綿羊般，說話變得扭扭捏捏的，不過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發笑，情景當真是詭異。“雖然你不知道，不過如果一個人犯了錯之後道歉就能彌補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給我上來。”台上的這位女老師說到最後一句時，已經是聲色俱厲，讓人不寒而栗。少年被這一吼反倒，輕鬆了許多，心中給自己打氣道：“羅馬啊羅馬，你怎麼這麼不中用呢？好歹也是經曆過幾次生死，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了，怎地現在這般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