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發大廳永遠都有讓人不真切的聲響,光可鑒人的地麵磚映著玻璃牆麵外難得澄澈的天空,仿佛能讓人心胸都寬闊起來。墨卿修禮貌性的對操作台後的地勤人員點點頭,拿著登機牌和陶國忠一同走向貴賓安檢口。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在安檢口前站定,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到陶國忠麵前:“伯父,家裡那邊事忙,如果邱宸有什麼做的不好或者人手不夠,您直接打給我,我再派其他人過去。”“啊?不能,小邱可儘心了。”陶國忠趕忙擺手:“多虧你讓他和麒泓來幫忙安排,不然她姥姥這病還不定咋地呢。”他頓了頓,有些不放心的又囑咐道:“她姥姥病了這事兒你彆吱聲啊……要不她心裡該難受了。”“好,請您和伯母放心。”他點頭應下,繼續說:“蘭笙不方便在這裡露麵,隻能送您到停車場,還請您不要介意。”陶國忠抬頭看看他,沒說話。在陶國忠心裡,自家閨女一直跟彆人家孩子沒啥兩路。都是趁年輕在外地闖**,隻不過閨女的工作更累,賺得更多。現在閨女出了事兒,肯出錢給治的就算是厚道老板了。至於被辭,那不過是一早一晚的事,這就跟沒哪家餐館能讓個瘸子當跑堂一樣。可這小夥兒實在是厚道大發了,不但給閨女安排了一堆專家,連待自己也沒半點不耐煩,甚至還連家裡都照顧到了。這……大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吧?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對方還是和早上見麵的時候一樣,臉上的笑就跟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一樣。他不由在心裡扒拉起了手指頭,不知道該不該把話挑明,但人家的心思要真像他想的那樣,自己還不如給人個痛快。“老五——”陶國忠說:“你是老七那丫頭他哥,我也不拿你當外人,這總那總的叫著累得慌,我就管你叫老五得了。”“好,您說。”“其實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他說:“咱家小丫心大,這麼多年,她在你那兒上班兒,也沒少叫你們操心。我這當爹的替她謝謝你們。這把出事兒,不是公司的毛病,純屬她點兒背。公司要是開了她,我沒意見,也不能讓家裡人來鬨,你不用格外安排啥。”墨卿修看著麵前的長輩,很是沉默了一下。身邊時來往來去匆匆的旅客,有人提著行李,有人在講電話,還有情侶旁若無人的含淚擁吻。過了許久,他才說:“伯父,大概是之前我和雪池的走動太少,這才讓您誤會,我來送您隻是出於對您和雪池個人的尊敬。”“雪池為人敦厚質樸,這和您對她的教育有直接關係。於私,老七身邊有這樣的朋友,我作為她哥哥感到很放心;於公,能跟雪池有合作是集團的榮幸。”他說:“至於合約的事情,從個人角度,當初簽下雪池時我對老七承諾過,隻要集團有我的位子就有雪池的位子。從集團角度,我向雪池這些年作出的貢獻保證,除非她當麵、親口向董事會全體成員提出解約,否則集團絕不在任何時候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