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我再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屋子裡的氣氛驟然凝結,誰都不敢喘一下大氣。好一會兒,我隻覺得膝蓋都已鈍鈍地疼起來時,帝俊才歎口氣,將我再次抱了起來。他抱著我重又坐回榻上,手摸了摸我膝蓋,一陣酸疼襲來,我立時抽一口氣。方才跪得猛了,膝蓋磕在地上,約莫是要青了。“這會兒知道疼了?朕都還沒說要治她們罪,你就先跪下求情了,誠心堵了朕的口是不是?”他嘴裡說著,大手卻輕輕捂在我膝上慢慢揉。我偎在他懷裡,臉卻轉過去看著暗眸和暗瞳,眼圈兒就紅了。“起來吧,沒看你們主子心疼呢?”帝俊開了金口,祥雲連忙去拉她倆,誰知她倆卻還跪著不肯起。“我們姐妹跟著主子到了天界,自然也要受主上的管束,不敢不從。主上要打要殺,我們姐妹都不敢說個不字,可說咱們是為了盆花打了烏珍夫人,讓我姐妹連主子一起背這個黑鍋,卻說什麼都不情願。”暗眸往日沉默寡言,今天竟然開口喊冤,連我都吃驚了。“我們是主子貼身的人,主上許是不信。但當時除了咱們,可還有常儀宓凝和好幾個宮衛在場,主上不妨找他們來問問,看是主子為了盆花打了烏珍夫人,還是那烏珍夫人恃強淩弱指使宮女毆打小孩。主子看不過去出言阻止,那烏珍夫人卻口出惡言,辱罵主子,還想來打主子,奴婢們這才出手的。我們主子什麼身份,什麼性情,主子再清楚不過,豈會眼睛淺到為了一盆花跟個後宮中的夫人爭鬥?”帝俊聽暗眸說完,轉臉看我。我隻把頭撇開,紅著眼眶不說話。他皺皺眉,猶豫一下,這時候祥雲開口了:“主上,奴才先前偶然聽那幾個宮衛提過此事了……實在是烏珍夫人先動的手,要砸花房給紫靈宮準備的花,還辱罵靈後陛下來著。”“那你怎麼不早說?!”帝俊就著台階下來,半真半假地罵了一聲,祥雲連忙賠笑:“嗨,是奴才不好,今兒忙昏了頭,疏忽了。”這個鬼奴才,慣會替帝俊粉飾太平的。隻見他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自己的頭,一副懊惱的樣子:“以陛下的本事治理後宮,哪裡會有不妥當的?主上跟陛下囑咐兩句,那也就是兩口子的私房話,總是在替陛下設想罷了。隻是沒想到比氣性大,又心疼兩位姐姐,跟主上竟把事情說擰了。這事兒是奴才的錯兒,是奴才沒辦好差事,兩位主子恕罪。”說著,他便去拉暗眸和暗瞳,死拖活拉地給拽了出去。“兩位姐姐快起來吧,這麼跪著陛下瞧著心裡得多難受。實在是兩位姐姐好福氣,又忠心耿耿,才得陛下這樣愛護。哎呀,說起來,昨兒陛下讓奴才帶過去的點心還真是不錯呢,主上很是喜歡,姐姐們不如去教教奴才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