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驚詫了天上的星月,鑽出單薄的灰雲,以淡淡的光芒穿越參差的樹間,斑駁幽雅地落在地上,終於找到了那帶著難受低喃的喘息聲。皇北霜滿頭大汗,嘴唇泛著魚白,緊緊揪起的蛾眉隻見越深,不知是怎樣的夢魘,令她睡得這樣不安,皓齒輕顫著,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啊——!”忽然,伴著一聲恐懼的尖叫,她猛地睜開眼,冷汗,積結而落,順著臉頰滑到脖子上。這是第幾次了,隻要閉眼睡覺,她就會做噩夢。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低頭看著那隻肆無忌憚直接伸到她衣服裡的大手,它緊緊鉗住她的肌膚,無論她怎樣推動,它都始終壓在她的心口上,清晰地感覺著她的心跳,易如反掌地令她魘寐不休。她皺著眉頭移動了一下身體,大概是想減輕些他手掌的壓力。可是她稍微掙脫一點,便立刻被拉了回頭,回過頭,咫尺之間,是若問深紫色的眼睛。他的手開始緩慢地摩挲著她的身體,從胸口到背,一點一點,撥開了她的衣服。然後,他的目光緊盯著她肩上猙獰的創傷,未愈合,更未見好。“這回夢見什麼了?”說著,壓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重,範圍也越來越大。皇北霜剛從噩夢裡醒來,現在又被他如此輕薄,眼神不由一暗,玉牙緊了緊,執意不肯發出丁點兒聲音。可是,過了很長時間,她才發現,若問那隻在她背上搓動的手竟是在製造熱度,在這樣寒冷的夜,風沙縱使吹不進來,凜冽的空氣也依舊足以傷人肺腑,在她覺得自己冷得連夢都凍住的時候,背上,火一般的熱,卻一點一點滲出,緩緩地,流到了她的心裡。忽然間,她有種彆樣的感覺!“夢見什麼了?”若問見她不搭理,一手掐住她的脊梁,帶一點壓迫地再次問道。皇北霜唇抿了一下,卻是歎了口氣,“我夢見了流沙!真正的流沙!”若問聞言低笑了起來,手上使了使力,便將她扣在了身上,淡道:“知道嗎?看著你,我就睡不著!”說完,好像是印證自己的話一樣,就著仰躺的姿勢,看著這個冷淡的女人,“我有過很多女人,論及肉體的快樂,你尚且比不上若嵐緋問,可是……”可是什麼?若問說著說著就有種說不下去的感覺,抱著她,總有種怪異的沉迷感,好像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馨香,而那馨香令空氣都平靜下來。皇北霜逆著月光,美麗的臉仿佛帶著氤氳一般,似是吹彈可破,而那眉宇間少有的祥和逐漸將他感染。她已經開始習慣了他的吻,她的甜美已是唾手可得。可是,那種令他的心潮起潮湧的快樂,總不是三言兩語理得出來。“若問,你娶過親吧!”皇北霜尷尬地趴在他的身上,感覺到若問微妙的變化,頓時清醒了不少,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捋了捋垂在耳邊的亂發,她看著他,如同引導一個孩子般問道:“你的妻子是怎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