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少年一瞬動心就永遠動心(1 / 1)

01陳——講台上,少年捏著粉筆的手微微用力,白色的字跡在黑板上醒目有力,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卻分明地透露出幾分不羈來。——熾。陳熾。他落下最後一個點,回過身,露出燦爛的笑容,聲音清越:“大家好,我叫陳熾,請多多關照。”歡迎的鼓掌聲震耳欲聾。“哇!”“太帥了吧!你看到了沒,他有小淚痣,嗚嗚嗚好蘇啊!”“看到了看到了,這顏值跟咱們徐遇安有的一拚吧?”“比徐遇安好看!”“你們有沒有發現,他不但帥,而且有點說不出來的可愛,比七七還可愛的那種!”“呸呸呸!哪能跟我們徐遇安比!我們徐遇安是當仁不讓的校草!”“嗬嗬嗬,不要踩一捧一好嗎?抱走我們七七,不約!”這是女生們的想法,男生們則是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反正沒有新來的小子,還有徐遇安和阮歸期,反正輪不到他們,無所謂了。而被談論的另一位主角徐遇安正低著頭,放在桌下的手飛快地折著一張紙,不一會兒,一隻千紙鶴就立在了掌心,他嘖了一聲,把千紙鶴往桌上一丟:“三百二十七。”“還差一百九十三,加油!”七七在後麵鼓勵他,眼珠一轉,看向正在做卷子的林喻言:“言言,課間二十分鐘呢,你能不能休息一會兒,我教你疊千紙鶴。”林喻言頭也不抬:“再疊千紙鶴,你家淺淺姐姐也不會看你一眼的。”阮歸期大怒:“誰說的!淺淺姐姐那麼疼我!這是我送她的新婚禮物!”林喻言不說話。阮歸期又說:“你就算不疊千紙鶴,也該看看咱們的新同學,認識認識吧。”“新同學?”林喻言停了筆,往講台上看去,講台上的少年正在跟班主任說著什麼,班主任點點頭,便拍了拍他的胳膊,給他指了個位置,便出去了。少年轉身走下了講台。咦?林喻言眨眨眼,她有點近視,少年的麵容並不清楚,隻隱隱覺得有點麵熟,隨著他越走越近,熟悉感越強,被藏起來的記憶像風般撲來。林喻言恍然地“啊”了一聲:“是他。”阮歸期好奇地瞪著眼睛:“誰?”話剛落音,少年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恰好林喻言也看到了黑板上的字,說:“陳熾。”陳熾的眼睛霎時亮了,他站在林喻言的課桌麵前,將她看了又看,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來回對比,歪了歪頭:“仙貝?”林喻言失笑:“我叫林喻言。”陳熾露齒一笑:“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給我照片,我還找不到的你,謝謝你。”“你說要來我們學校,是認真的啊?”“對啊,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們以後就是同學啦!”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中像藏了一抹陽光,襯得眼角的淚痣更顯得溫柔,像是要把林喻言照亮。林喻言伸出手:“好,很高興認識你。”陳熾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認真地,專注地,說:“我也是。”好久不見,他的仙貝女孩。02林喻言是班長,跟班裡的人關係都還不錯,當著陳熾的麵不好問什麼,私下裡在微信群裡瘋狂艾特她。同學甲:@班長 交代交代!你怎麼認識轉學生的?同學乙:@班長 怎麼?長得好看的你都認識是嗎?我們配不上你遼!同學丙:@班長 嗚嗚嗚,告訴我!這是絕美愛情的開場嗎!他是為了你轉學的嗎?!徐遇安:什麼鬼?同學乙:遇安!徐遇安:?同學丙:遇安,你的小班長要被新來的小子搶走了!你還不趕緊采取措施?七七:怎麼,大家都知道徐遇安喜歡班長了嗎?徐遇安:彆胡說。林喻言:晚自習隨堂測。同學甲乙丙丁:……徐遇安放下手機,往後靠了靠,問:“林喻言,怎麼回事?”林喻言正跟阮歸期學疊千紙鶴,頭也不抬:“什麼怎麼回事?”她“啊”一聲:“你說陳熾啊,一月的時候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在公園碰到個少年,就是他了。他當時說也想來我們學校上學,我都沒當真,沒想到真的來了。”徐遇安心中警鈴大作:“他真是為了你轉學?”“怎麼可能?”林喻言抬起頭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我們陽明高中的師資那麼好,學習環境也是一流,同學也很友好,轉過來很意外嗎?”他該怎麼告訴她,新來的絕對不安好心!他和阮歸期對視一眼,想讓他也說說,阮歸期興衝衝地問:“遇安,你疊幾個了?”徐遇安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裡。算了,個傻白甜。午間休息時,陳熾來找林喻言,得知陳熾“恰好”和她住在一個小區,林喻言便提議:“那正好,晚自習一起回家嗎?”阮歸期說:“那我和徐遇安不用送你啦?”那陣子臨溪市出了一個連環殺人犯,被害者都是高中女生,陽明高中沒取消晚自習,阮歸期和徐遇安便每晚送林喻言回去。現在陳熾和林喻言正好順路,那……徐遇安果斷拒絕:“不行。”阮歸期問:“怎麼了?”徐遇安瞪了他一眼,說:“我也是順路的,一起走。”陳熾笑了笑,說:“好。”晚自習是隨堂測,交了卷子就可以走,林喻言寫的快,檢查了兩遍就交了卷。陳熾一見她出去了,在卷子上迅速寫了一通,果斷交卷。出去的時候看到林喻言默默地翻開了書。陳熾心裡一梗。太熱愛學習了。林喻言見他出來,訝異:“這麼快?”陳熾說:“很簡單。”林喻言抿唇一笑:“是挺簡單的。我聽彆人說,你入學考試離滿分就差五分?”陳熾點頭,又揚起笑容:“我厲害吧?”林喻言說:“厲害厲害。你看看這道題,我一直解不出來。”陳熾走上前。“唔,我會。”——get一個接近她的好理由。而教室裡還在做卷子的同學們表麵很淡定,內心卻已經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同學甲:天啊!他們一起出去了!出去了!空無一人的校園!看星星看月亮!同學乙:告白!陳熾絕對是去告白了!同學丙:嗷!這對cp我站了!徐遇安:這卷子真難!好氣!等同學們交了卷子陸陸續續出來後,看到林喻言和陳熾頭靠頭在一起……嗯,學習時,紛紛淚流滿麵:他們錯了,他們的班長心裡隻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學習。交卷的人越來越多,阮歸期和徐遇安也出來了,阮歸期喊:“言言,走了!”陳熾拿著筆的手一頓,林喻言已經抬起頭:“馬上。”轉而對陳熾說:“講完講完。”陳熾彎了彎唇角,應了聲“好”就繼續講題了。林喻言聰明,一點就透,沒一會兒就懂了。她合上書,誇陳熾:“真厲害。”陳熾對她笑,眼睛彎彎,像是把天上的星光都藏了進去,看著就讓人喜歡。林喻言說:“走吧。”她轉身,卻又被陳熾拉住,她疑惑地回過頭,見陳熾認真地看著她,問:“哪個是徐遇安,哪個是阮歸期?”徐遇安:“什麼?”欺人太甚!林喻言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有點……”陳熾坦然:“嗯,臉盲。”所以才必須拿了照片反複地看才能確認哪個人是她,所以現在分不清誰是徐遇安和阮歸期。林喻言把徐遇安和阮歸期拉過來,說:“高一點的是徐遇安,矮一點的是阮歸期。我的話……”林喻言臉一側,指了指頭上的發夾:“這是阮歸期給我設計的櫻桃發夾,我以後都會戴著,這樣就不會認不出來了吧?”阮歸期小聲嘟囔:“言言這麼貼心的嗎?”徐遇安說:“住口!”林喻言這邊說著,那邊陳熾的眼睛越來越亮,手伸出來放在她櫻桃發夾上,輕聲喃喃:“真好看。”他垂下眼簾,目光專注。阮歸期嘚瑟:“你真有眼光!”徐遇安絕望:有個傻白甜朋友是什麼體驗,這道題我可以回答!四個人結伴,兩兩並排。林喻言自然和陳熾一起,陳熾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末了微微一頓:“你會嫌我煩嗎?”林喻言一怔:“按理說,你這樣問我,我應該說不嫌煩。”陳熾歪歪頭。林喻言笑了笑,說:“不過真不煩。”陳熾頓時像吃了糖般,唇角笑意甜起來,眼睛眨啊眨:“林喻言,你真好。”林喻言說:“嗯,接受誇獎。”阮歸期納悶:“這戀愛的酸臭味是怎麼回事?”徐遇安冷嗬:“那聞舊人哭。”林喻言住的離學校不遠,走出校園後騎著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陳熾將車子停在樓下,林喻言從車子上跳下來,環顧了一圈:“我這護送隊伍真壯大。”徐遇安說:“趕緊進去吧,明天早上你吃什麼?”陳熾說:“我買了杏蝶軒的桃花酥,帶給你?”林喻言眼前一亮:“好啊。”徐遇安:心梗。“我走了啊,明天見!”林喻言揮揮手,走了進去。陳熾扶著車子雙眼含笑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口,也遲遲地不願收回目光。“行啊,哥們。”阮歸期走過來,一把勾住陳熾的脖子:“這麼有責任感,到底是林喻言從哪裡撿來的?”陳熾笑容隱了下去,眼眸漸冷:“鬆手。”阮歸期說:“哈?”陳熾肩膀微動,將阮歸期的手彈開,淡淡看了徐遇安一眼,騎上車子走了。阮歸期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徐遇安:“這個人???”徐遇安冷笑:“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阮歸期說:“什麼時候說的?”徐遇安默了默:“心裡。”03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徐遇安並沒有想錯。從那天起,他們三人小組又多了個人。阮歸期的疊紙鶴隊伍也多了個人。“林喻言,看,這個紙鶴可愛嗎?”徐遇安往後靠了靠,手心裡躺著一隻粉色的胖紙鶴,萌壞了人。林喻言說:“可愛。”陳熾不甘落後:“我的也可愛嗎?”林喻言說:“嗯,也可愛。”徐遇安說:“你的一點也不可愛,太醜了,怎麼連紙鶴都不會疊?天才少年?”陳熾說:“你的胖死了,哪裡可愛了?”“你的才醜。”“你的醜。”“你醜。”“你醜。”“你們幼不幼稚?”林喻言麵無表情:“陳熾,你快回座位去,馬上上課了,上課不準疊。”徐遇安:得意。陳熾:沒跟言言坐一起,好氣!說來也是奇怪,兩人對林喻言好,雖然班裡同學都八卦兮兮的,但是都堅決認為:我們班長那麼好,喜歡很正常嘛,我還喜歡呢!同時他們又鬆了口氣:班長熱愛學習,隻要不去告白,她是絕對發現不了彆人喜歡她的,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早戀,所以他們現在不必吃狗糧了。與此同時,八卦協會開了個盤,賭兩件事。第一,新學期開始時,校草選拔徐遇安和陳熾誰會贏。第二,誰最後會拿下林喻言。高三開學第一周,校草選拔的結果就出來了,陳熾位居第一。站徐遇安的表示:我們遇安會殺回來的。站陳熾的紛紛表示:我們會笑到最後。令人匪夷所思的,居然有人站徐遇安和陳熾,最後被人唾棄:邪教!但仔細一想,相愛相殺什麼的,還有點甜。阮歸期作為第一不務正業者,到處調查問卷,問到了林喻言頭上,林喻言愣了一會兒:“我也想站邪教。”阮歸期說:“咦?”徐遇安說:“啥?”陳熾私下問林喻言:“你真的要站邪教嗎?”“嗯?”林喻言說:“哄七七玩呢,不過你和徐遇安怎麼回事,這麼不對付?”陳熾隻聽了前半句話,開心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我就知道,言言真可愛。”和陳熾相處久了,對於他直白地誇讚和喜歡,林喻言的接受能力已經很強了,但是此刻的陳熾實在是太犯規了。他穿著陽明高中寬大的藍白紅白相間的校服,袖口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修長的手指纏在她的指間,迎著光笑著,側臉的輪廓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整個人像浸在陽光裡。林喻言說過,她覺得陳熾是一道光,一道赤忱美好的光。後來她才知道,他是一道光,可這道光跌跌撞撞地走過了很長一段黑暗,他掙紮摸索著,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硬生生地開辟了一條小小的裂縫,將那道光放出來。全部、全部照耀在了她的身上。她想,陳熾對她笑起來時,他的小淚痣真的很好看。很適合吻一吻。04後來林喻言真的吻了陳熾的淚痣。那是高考結束後,班級趁成績沒出來聚餐,有個同學財大氣粗,一口氣包下了整家酒吧,簡直玩嗨了,就連林喻言也因為終於考完了,放鬆地多喝了兩杯,於是醉了。舞池裡一群少年人不會跳舞,索性放了廣播體操,左搖搖右擺擺,阮歸期高喊:“我們是放飛理想的少年!嘿!哈!”陳熾捂臉:辣眼睛。“陳熾!一起來跳啊!”阮歸期從舞池跑出來,氣喘籲籲地坐在陳熾旁邊,倒了杯可樂,“徐遇安,你彆玩真心話大冒險了,過來做操。”“做個頭!”徐遇安很沒偶像包袱地罵他,“忙著呢。”阮歸期默了默,說:“你看徐遇安,都是演過電視劇,一隻腳踏在娛樂圈的大道上的人,還是這麼粗魯。”陳熾看了徐遇安一眼,又看了看靠在沙發上要睡不睡的林喻言。他往她那邊坐了坐,扶著她坐好,低聲問:“難受嗎?”女孩的小臉紅撲撲地,像是暈了胭脂般動人。聽到陳熾的聲音,她搖了搖頭,幾乎本能地拿臉貼住了陳熾冰冷的手,蹭了蹭:“不難受,好喝。”她舔了舔發乾的唇,睜著一雙迷茫的眼,餮足地笑了笑:“甜的。”說著,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扶著陳熾站起來,小聲嘟囔:“不行,不能讓他們喝完,我得……我得偷偷……偷偷藏起來。”陳熾失笑,想扶住她,她皺著眉推開他:“彆跟我搶。”“我帶你去。”“坐好!”林喻言瞪他,見陳熾乖乖坐好,她笑了,捏了捏他的臉:“乖,我藏起來也給你喝。”陳熾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擠進人群,消失在吧台後麵。他收回目光,輕歎:“唉,每天控製自己的喜歡太難過了。”看完了全程的阮歸期反駁:“你有克製嗎?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林喻言。”“你們看到的算什麼……”陳熾仰起頭,酒吧的燈光閃爍跌進他的瞳孔中,璀璨生輝,他喃喃:“我才表現出千分之一。”玩真心話大冒險那裡突然傳來一陣起哄聲,隨即徐遇安站起來往林喻言那邊走了過去,阮歸期說:“遇安去告白了。”陳熾握緊了拳頭,控製住了想要去攔住徐遇安的衝動,直直地看向林喻言。看到她碰了碰徐遇安,看到她歪著頭跟他說話,看到他擋住了她。但很快,徐遇安往旁邊挪了兩步,最後站起來離開了。陳熾終於忍不住起身,朝林喻言這邊走來。也許在他的眼裡,這酒吧那麼多人都隻是模糊的影子,唯有林喻言是清晰鮮活的。他踏著步子,準確地走向了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林喻言發上的小櫻桃,開口問:“藏好了嗎?”林喻言聽到他的聲音,眼前一亮,仰起頭來,孩子氣地炫耀:“你要喝嗎?我這有好多。”林喻言喝醉了跟平時不一樣,那些藏起來的笨拙與可愛一覽無遺,她貪心地拿了好多酒,手已經放不下了,她便小心地在腳邊一個個擺好,像排隊似的。過了一會兒,她咬了咬手指,有點委屈:“怎麼辦?陳熾。太多了,我拿不走。”“我有袋子。”陳熾越過吧台,走過來。他溫聲說:“我們裝起來,然後回家好不好?”05路很長,長夜寂靜,道路兩旁的路燈連綿不絕,臨街的房子在細細的小雨中纏綿出悱惻的顏色,路燈下陳熾背著林喻言走過,在微濕的路邊上,身影時長時短。“唔……下雨了。”林喻言小聲說,她牢牢環住陳熾的脖子,額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傘呢?”陳熾的腳步一頓:“沒帶。”他側過臉,詢問她:“要不我們打車回家?”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她的答案,他剛想回過頭,便感到一隻小手擋在了他的頭上,林喻言笑著說:“我幫你擋雨,好嗎?”陳熾一時間竟然不敢動了。這一幕太像夢了。他的言言伸出手給他擋雨,小小的手擋不住多少,不少雨絲順著指縫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睫毛微顫,緩緩垂下。“我沒事,不用擋。”他的聲音略啞:“你把臉埋在我肩膀上,這樣就淋不到了。”喝醉的林喻言很乖,聽話的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陳熾笑了笑,說:“癢。”林喻言的動作停了停,她抬起頭,與陳熾四目相對。陳熾心頭一跳,卻見女孩嘴唇微動,不知道說了什麼,忽地抬頭,唇在他的眼角劃過。陳熾的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溫熱的、柔軟的、她的唇。隻輕輕地一吻,林喻言的眉頭皺了皺,又將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也不知怎麼鬨起了脾氣,蹭啊蹭啊蹭,指揮他:“陳熾,回家。”陳熾失笑,卻也聽話地重新邁起了步子。走了兩步,他恍然:“言言,你剛剛是不是說‘真的蘇嗎?’”林喻言蹭他的動作停了停,清淺的呼吸停留在他的耳邊,磨人的溫存與眷念。她嘴硬:“不是!”“嗯,你說的是‘真的酥嗎’,同學們說的su,是蘇溪亭上草漫漫的蘇,不是桃花酥的酥。”“騙人,不酥。”“嗯,他們騙人。蘇的是我,不是我的小淚痣。”他哄著她,還不忘誇自己,“下次直接親我,不要親我的小淚痣。”“好。”“我記下了?”“嗯。”“言言。”“謝謝你,這八個月,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因為你,我認識了很多人,雖然,我總是認不清他們的臉,但是他們都很好。嗯,雖然沒有你好。”“唔……”“我再貪心,再貪心一點點好嗎?我不想隻要八個月,我想要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林喻言,我喜歡你。”話到最後,幾乎已經聽不見了,細細的雨小聲地吹動著樹葉,袋子裡的酒瓶隨著走動發出叮當聲響。他好想,好想就這樣背著她,走向一輩子。恍惚間。他聽見林喻言小聲嘟囔:“話好多,趕緊走。”他笑了笑:“好。”走吧,走向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走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