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這魂不守舍的情況一直延續到深夜。可第二天,太陽又升起,紀小小又出現在宋長亭小區的門口,第二天,又是如此,第三天……每一天,紀小小都看著宋長亭的車從麵前開過,宋長亭麵無表情地坐在車裡,側臉完美得大師手下的雕塑,有最冷酷的線條和最漠然的眼神,他完全把她當空氣。紀小小追了過去,直到追不動,才停下來喘息。她知道這樣沒有意義,可是除了這樣,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第五天,宋長亭的車終於在紀小小麵前停下,車窗搖了下來,宋長亭淡淡道:“上車。”紀小小眼裡迸發出無限希望,手忙腳亂地上車,坐到宋長亭身邊,小聲說:“亭、亭哥。”宋長亭忘了她,她又變回最初那個又?又沒存在感的小粉絲。宋長亭坐得很直,蹺著二郎腿,手交叉放在腿上,像個傲慢的君主,矜持不可一世。他淡淡看了一眼紀小小,就像看一隻煩人的爬蟲,會惡心人的那種,終於漫不經心地開口了:“紀小姐,你還要騷擾到我到什麼時候?”這次,他沒叫她紀小小,換了個更冷漠更客套的稱呼。之前他連名帶姓,可還帶著幾分真實的情緒,現在的他,完全是拿出成人特有的虛偽有禮在招待她。他又說:“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出現在這裡,會給我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我、我——”紀小小結結巴巴為自己辯解,“我隻是——”宋長亭不客氣地打斷她:“我不管你是追星還是頭腦有病,追星我拒絕你這樣瘋狂不理智的粉絲,有病就要去治,不要影響彆人的生活。”“我、我不是,亭哥,我、我說的都真的,我們真的相愛過,你——”“但你沒有證據,我又對你毫無印象。”宋長亭冷冷地打斷她,看著她又說,“我希望,明天我不用再看到你了,也不要再說什麼我們相愛過的話了。就算是妄想症也要有個限度,紀小姐,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喜歡你。我不解你,但是我了解我自己,像你這樣平凡得像路邊沙子,不會被人注意的人,我彆說喜歡,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會。”說著,他又傲慢地看了紀小小一眼:“紀小小,你出門都不照照鏡子嗎?鏡子是個好東西,你應該多照照。”紀小小被他一句接一句的打擊說得啞口無言,羞愧難過,這幾天已經被絕望折磨得都遲鈍的心又開始流血了,眼裡湧過一絲憤怒,是,她平凡渺小,她比沙礫還平凡,但她的心是真的,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和彆人一樣珍貴。她看著麵前不可一世的宋長亭,知道她不能怪他,但難免有些怨氣,她小聲說:“亭、亭哥,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