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橋洞小丐述身世 女巫相助見法師(1 / 1)

遊魂 嚴立真 6161 字 1天前

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橋洞裡,渾身發燙,頭重腳輕,怎麼也站不起來。這時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乞丐忙上前來扶起我坐著。他說:“你醒了。你沒事吧?”我疑惑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小乞丐,他瘦小的個子,蓬頭垢麵,爛衣破衫,在他身後不遠處燒著一堆火,火旁有我的衣服。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濕衣服被人脫下換掉了,想必是他在用火為我烤濕衣服。我問他:“你是誰?”他坐到我旁邊,說:“跟你一樣,是乞丐唄。”“是誰把我弄到這兒來的?”我問。“我經過那裡時,見到你躺在雨水裡,怪可憐的。”他歎了口氣,“是我背你回來的。”“就你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因此我隻問了這麼一句。“不,我們有四個人,他們出去乾活去了。”“乾活?”我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這麼晚了他們還去乾活,真不容易,我以前在皇宮裡生活這時早就睡覺了。“是呀。”他站起來,“你的衣服我幫你烘乾了。你要不要換上。”“要。謝謝你!”他幫我把已經烘乾的衣服拿過來。我換上自己的衣服後,頓時感覺渾身舒服了些,沒了剛才穿著彆人衣服時那種怪癢癢的感覺。“你肚子餓了嗎?”“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如實地告訴他,正想說出自己罵天得狗肉又被彆人搶走的事,但話到嘴邊立馬吞了回去,因為這種事情跟誰說,誰都不會相信的,還不如不說為妙。他從火堆裡刨出一隻煨熟的紅薯遞給我。我接過來就一口咬下去,燙得我哇地大叫一聲。他坐在我旁邊大笑道:“很燙得,吃慢點嘛,又沒人跟你搶。”我訕訕地笑了笑,道:“謝謝你!我真的太餓了。”他擺擺手,說:“謝什麼,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又說:“大家都一樣——窮!”他把“窮”字咬得很重。我把紅薯連皮都吃了個精光,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天下最美味的食物,連過去在皇宮吃得山珍海味也沒有這般有味道。半個小時左右之後,從橋洞口爬進來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乞丐,他們渾身濕透,有一個額頭上還有一處傷口流著血。他們兩人都空著雙手進來,垂頭喪氣的神態。他忙上前問:“怎麼了,出事了?”走在前頭的小乞丐,說:“他媽的,差點就得手了。”“小強呢?”他慌忙問道。“被門衛抓去了。”兩個乞丐一邊說,一邊脫掉渾身濕透的衣服,換上乾衣服,坐到火邊嘰嘰喳喳地向他敘述了他們今晚的經曆:大概是說他們三個溜進一家五金廠裡,偷了一些銅絲,正欲翻牆逃走時,被巡邏的門衛發現了。門衛便大喊起來,引來了很多廠內員工。小強跑在最後麵,沒來得急翻過牆,就被他們抓去了。 我湊過去好奇地問:“出了什麼事?”兩個小乞丐睜著驚異的眼睛瞅著我,仿佛此時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似的問他:“大哥,他是誰?”他叫我坐下,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指著挨著我坐著的小乞丐,“光頭。”又指向另一個小乞丐,“小寶。”然後他又問我:“你叫什麼?”我不想泄漏自己的真實身份,害怕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禍,便謊稱:“我我小海,我叫小海。”他自我介紹道:“他們都叫我關大哥。你比我大,就叫我關飛吧。”我和他們圍坐在火堆邊,暖烘烘的。他們問我是哪裡人。我謊報一個地名還說自己家裡窮,就跑出來想找工作,這是我以前在報紙上看到的一點能供我此時說謊的報道,說得還那麼的像回事,至少他們沒有懷疑,因為他們沒有再多問了。我撒完謊便也好奇地問他們為什麼流浪?家是哪的?光頭第一個爽快地說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他說他的父母前年離異後,在家沒人管他,便學也不願上了,把他爸寄給他的學費和生活費全用在網吧裡玩遊戲上。三個月前,他父親從外地打工回來發現了他這些事情後,毒打了他一頓,於是他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至今,再也不願意回那個沒有溫情而又充滿暴力的破碎家庭了。小寶卻什麼也不吭聲,吸著煙,一臉的陰鬱,小小年紀顯得很深沉。關飛說他家是這市郊的,因為自己跟光頭一樣也是迷上了上網,玩得沒天沒夜後來被學校開除了,家人就常打罵他,所以他乾脆逃了出來,跟光頭和小寶他們幾個是在二個月前認識的,於是他們結夥在這地麵上混。關飛對我說:“你要是沒地方去,就跟我們一塊玩吧。”光頭也說:“你彆以為我們睡這橋洞,瞧不起咱們。我們發了財的時候,天天住的是賓館呢。”我不解地睜大眼睛問光頭:“你們是乾什麼的呀?”小寶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說:“看你這傻相,文裡文氣的,一看就是個傻逼。”我以前雖然呆在皇宮裡,跟外界平民接觸很少,但我通過影視和網絡知道傻逼是侮辱人的話。我聽後止不住大怒道:“你罵誰?”小寶騰地站起來衝著我說:“罵你,傻逼。”我憋了一肚子氣,正沒處撒,見他個子比我矮了一個多頭,年紀又比我小很多。因此我很有勇氣地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他一反擊,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居然一下就把我推到在地。我惱羞成怒跳起來抱住他,我怎麼能被一個小毛孩打倒呢,在皇宮裡那些待衛跟我玩摔跤時,可是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我隻要輕輕一用力,他們都被我的鐵拳頭打倒了。他們都說我的拳頭比郭靖的“降龍十八掌”都厲害百倍不止。現在我居然打不過一個小毛孩,難道餓饑的力量是如此可怕,能把一個拳頭比郭靖的“降龍十八掌”還要厲害百倍的太子變成一個無能的小醜啦?我和小寶扭作一團在地上抱著打起來。一會兒我翻在上麵,一會兒他翻到上麵。我因為肚子裡太餓了,像沒有氣的皮球似的使不上勁來,身子很虛弱,漸漸處在劣勢,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小寶得勝後放開我站起來,踢了我一腳,罵罵咧咧地坐到火堆邊去了。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打敗,真是丟光了臉啊!我羞憤得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我咬緊牙關掙紮著爬起來,揩掉嘴角上的血,朝洞外走去。關飛追上來拉住我問:“你去哪?”我不吭聲,我使出慣常的太子傲慢脾氣。小寶高聲說:“飛哥,這種人留他沒用,我不想和他一夥。讓他走。”關飛掉頭衝小寶喝道:“你閉嘴!”我倔強地推開關飛,走出橋洞,就是死我也不想和他們在一起,讓他們像瞧不起一條癩皮狗一樣瞧不起我,“士可殺,士不可辱。”我在心裡很有骨氣地這麼想著就來勁了,雄糾糾地朝前走去,一點想回頭去再靠近那溫暖火堆的念頭都沒有了。關飛沒有再拉我。我離開橋洞,走上街。此時夜很深了,街上行人稀少。冷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街麵一窪窪的積水在燈光裡泛著光亮,很冷清。我茫然不知所措地走在街上。走到一個店麵前時,我忽然聽見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茫然四顧,聲音很細弱,但很清晰。我循聲找去,走到店左側小巷口看見一隻渾身是血的大花貓。救命的聲音就是從它的嘴裡發出的。我嚇了一跳,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一隻貓能說人話,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碰見。“救我!”它伸了伸前右爪朝我動了動,示意我過去救它。我慌忙上前抱起它,驚懼地問:“你會說人話!”它在我懷裡點了點頭,聲音很微弱地說:“救我,大哥!”我問:“我怎麼救你啊?”它掙紮著抬起右爪在自己毛茸茸的身上動了一下,一閃眼,它手裡變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就著路燈看見上麵寫著“女巫紅霧”和女巫紅霧的聯係地址和手機號碼。它說:“抱我去找她,就行了。”我說:“我不認識路啊。”它說:“給她打個電話,她會來接我的。快!快!”我忙把自己的窘境告訴他。“我身上沒有一分錢,今天連口飯也沒吃過。”它於是右爪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一下,變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我,說:“我不行了……快……”說著它的頭垂了下去,昏了過去。我顧不了多想抱著它在街上找有人值班的公用電話亭,跑到主乾道旁,發現這繁華的街邊還有幾家公用電話亭在營業。我抱著它氣喘籲籲地跑到一家公用電話亭前,裡麵有幾個男人叼著煙在打麻將。我對裡麵高聲叫道:“老板打電話。”有一個高胖的男人像老板的樣子,扭過臉對我冷道:“打吧。”我把它放在腳邊乾淨的地麵上躺下,按照名片上的手機號碼給女巫打電話。過了片刻電話裡響起一聲沒好氣的女人聲音,問:“三更半夜的,麻個(什麼人)打電話?”我問:“你是女巫紅霧嗎?”“你是麻個?偶(我)是紅霧。”“你朋友叫我打電話給你。”“偶麻個朋友?”“是一隻貓,它受傷了。”我的高聲回答,引起電話亭裡打麻將的男人們把驚異而又惡狠狠的目光投向我。“它在麻個地方?”“在,在?”我也不知道,便高聲問電話亭裡的男人這是哪兒?店主冷冰冰地告訴我:“北街655號。”我告訴了女巫。女巫哢嚓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我放下電話。那男人一邊打麻將,一邊叼著煙看都不看電話的計時表就對我說:“五十塊。”我以為我聽錯了,說:“什麼?我才打了幾分鐘,就要五十塊。”我指著電話機上時間,說:“你過來看一下,才六分鐘呢,最多不過一塊錢呢。”那男人啪地一拍桌子,凶道:“你他媽的想怎麼樣?少他媽的廢話。快拿錢。”其他的男人把凶惡的眼神瞪向我,像我不拿錢就要集體把我活吞了不可,說:“一個傻逼。”我被他們這一恫嚇,雙腿直發抖。反正這錢也不是我的,便掏出錢遞給那男人。那男人接過錢,對著亭頂上的熒光燈照了照,眼眼又奇異地掃視我幾眼,用手指彈了彈鈔票,然後對我大喝道:“你他媽的,在老子麵前用假錢。這是假鈔,沒收了,再拿五十塊出來。”我急忙辯駁道:“不可能是假的,不信你們用驗鈔機驗驗看。是真的,是真的,你訛詐。”那男人從椅子上跳起,衝出門來掐住我的脖子,罵道:“小子老子就是訛詐你,你想怎麼樣。識相的把電話費付了,不然老子揍死你。”他說著一把將我推到在地,逼上前來,“拿出來!”我嚇得哭道,“我沒沒錢錢……”我本來還在盤算著幫它打完電話可以用剩下的錢大吃一頓,沒想居然會碰上這種惡霸,要是我今後有機會執政,一定要嚴懲這種可惡的惡霸。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罵道:“錢你媽的X。”說著便動手搜我的身。他搜了一遍後,大失所望,什麼也沒搜到,便踢了我一腳,“乾你娘的,窮鬼。滾!”我連滾帶爬地拔腿就跑,跑了沒幾步,我才想起花貓,不能就這樣丟下它。我得救它。我又忙轉身向回跑。那男人見了,便站在電話亭門口衝我吼道:“想乾什麼,不服氣啊。”我趕緊站住怯生生地說:“不不是,我是是。”指著躺在地麵上的花貓,示意是來抱它的。那男人瞟一眼躺在地上的花貓,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一腳飛過去,踢起花貓在空中翻滾著朝我這邊掉來。我嚇得愣住了,被他這樣一踢,花貓凶多吉少了!但就在花貓離地麵不足二米的當兒,一道金光一閃,顯出一個漂亮女人,花貓被女人接住。女人衝那男人責問道:“你乾嘛踢偶的貓?”那男人凶道:“老子他媽的樂意。”又淫笑道:“小娘們,想跟老子搞是不。老子奉陪到底。”女人氣呼呼地說:“畜生。”這時其他男人也擠出電話亭的大門,站在那男人身後衝她調戲起來:“花姑娘的脾氣不小呢。”“憋的。”“哈哈。”“大哥讓我上吧。”“你小子,想跟老子搶是不。”“大哥,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小弟讓大哥先上。”……那男人在同夥的慫恿下,色眯眯地向女人撲過去。我趕緊躲到一旁,觀看著。女人氣定神泰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等他撲上前來時,她一隻手抱著花貓,一隻手嗖地變出一把掃帚一揮,一股強勁的風刮得他和他身後的幾個男人身上隻剩下褲叉。他們惱羞成怒地一起朝她飛殺過去。她輕點腳尖,飛身而上與他們幾個男人在夜空中廝殺著。我昂起頭看見夜空上,雷電作響般地打成了一片。過了一會兒從空中撲通掉下一個男人,像掉下一根大香腸似的重重地摔在地上,須臾間這男人變成一隻死耗子。不一會兒又掉下兩個男人,同樣須臾間變成死耗子。我壯著膽子好奇地走過去,用腳輕輕地碰了碰死耗子,沒有動彈。我正疑懼著,女人落到我身後,一把抓住我的右臂喝問道:“剛才是不是你打的電話?”我怯生生地說:“是是我……”她瞪了我一眼鬆開手。我嚇得癱倒在地。她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我叫叫叫小海。”我謊報道。“起來!”“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一把抓住我的肩,像提小雞一樣輕巧地提起,道:“是你救了它?”“是是,啊——不是。”我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道如何回答。“是,還是不是。”“是。”“哪好,你走。”“去哪?”“你哪來的,去哪?”我垂頭喪氣地說:“我無家可歸了。”她沉默了片刻後,說:“跟我走。”我疑惑地問:“去哪?”她沒理會我的問話,便從手掌心裡變出一把小掃帚,念了幾句咒語,說,“變。”小掃帚一眨眼變成一把足有一米多長的大掃帚。她自己先騎了上去,然後對我說:“騎上來。”我糊裡糊塗地聽從她騎了上去,問:“去哪?”她說:“到了你就會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見掃帚輕飄飄地在升空。她說:“坐穩了,抓緊掃柄,彆鬆手。要是有恐高症,就閉上眼睛。”我被女巫說中,我真的有恐高症,我趕緊閉上眼睛,整個身子像在飄一樣,又驚喜又恐懼。我感覺沒有多會兒就聽見女巫叫道:“到了,下來。”我睜開眼睛,剛才那種輕飄飄的感覺頓時消失,雙腳一著地,眼前的一切都令我驚訝不已,高大的哥特式大廳裡燭光通明,空蕩蕩的,陰森森的。怎麼進來的,我渾然不覺。廳內牆壁上有些藍幽幽的燈光映出古老而又神秘的景物,令人心悸。偌大的大廳裡靜悄悄的隻響起我跟女巫的呼吸聲。我問:“這是什麼地方?”女巫收回掃帚,將其變小,放進上衣兜裡,撣了撣沒有灰塵的上衣,說:“我的家。”我問:“就你一個人嗎?”女巫說:“小聲點,現在都幾點了,他們都睡了。”又說:“你跟我來。”說完不等我答話,便領著我穿過大廳,沿著一道寬坦的螺旋樓梯拾級而上。到了二樓,她轉了個彎,向右走到一道鈦合金智能防盜門前,伸出纖纖玉手,按進指紋掃描儀裡,兩扇門無聲地徐徐分開,裡麵的燈光隨即亮起。我跟在她後麵走了進去,裡麵有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桌子,罩著白布單,上麵擺設了些燒杯、試管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裡麵有些我以前在化學課上見過,有些還是初次見到。女巫把大花貓抱到無影燈下的一張手術台上。大花貓昏迷著。她給它注射了一針綠幽幽的藥水,片刻後大花貓微微睜開了眼皮,虛弱地說:“主人,快去救星兒他們!”女巫忙問:“出了什麼事?”大花貓用顫抖的聲音回道:“我們參加完月娘娘的晚會後,一行五人正騎著掃帚回來的途中,在水縣上空忽然遭遇一群老鼠精,雙方戰了起來。我們寡不敵眾,沒戰幾個回合就被他們製服了。我拚命逃了出來……主人,快!快去救他們。遲了,他們都會被老鼠精吃了。”說完便死去。女巫悲憤地大罵道:“死賊鼠,老娘今晚要鏟平你們!”隨即走到牆邊按響傳喚鈴,頓時四周響起警報。女巫衝門口喊道:“來人!”門開啟,從門洞裡鑽進來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怪物,他貓頭人身,屁股後麵拖著一條短短的尾巴。他走到女巫麵前,立正敬禮道:“主人,有什麼吩咐?”女巫指了指我對他說:“這是客人,你帶他下去休息。”他一抬腳,砰地一聲立正挺胸敬禮道:“是,主人!”女巫對我說:“你跟他下去吧,有什麼需要就向他提出來。”我點了點頭,看著她鐵青的漂亮臉蛋,問:“出了什麼事了?”女巫說:“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多問。跟他下去吧。”我跟著怪物走出房門,一路沉默著跟隨他穿過陰森森的走廊。走廓上安裝了好些智能警報防衛器。這些東西,我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在皇宮裡就常見,它們受監控中心的值班警衛操縱,一旦發現異常情況,智能警報防衛器便先發出警告,如是有人膽敢反抗,在監控中心的值班警衛便啟動激光槍,將來犯者擊斃。怪物引領我來到一間寬大的客房裡。這裡有一張寬大的水床和一些常用的家具擺設。我看到茶幾上的水果籃裡有香蕉、腰果、葡萄,我看得流出了口水。“這是您的房間。”怪物說:“有什麼需要請您儘管吩咐。但請您不要擅自在城堡裡走動,以免發生不測。這裡到處布滿了機關和陷阱,能致人死命。沒有我們的人帶領誰也彆想到處隨便走動。小兄弟您聽明白了嗎?”我說:“我知道了,謝謝您!”“祝您晚安!”“也祝您晚安,先生!”他躬身退去後,在外麵輕輕地帶上了房門。我餓得不行,見到水果早沒了魂。他這一走,我便無拘無束地跑到茶幾旁,坐在地毯上抓起水果就吃,一口氣吃完了幾根香蕉和幾個腰果還有一些葡萄,弄得滿茶幾果皮,一片狼藉,嘴裡因此打起了飽嗝,打了幾個後,猛然想起這房間不會有電子眼吧?!要是有,自己剛才那番狼吞虎咽的醜態,讓彆人瞧見……想到這兒,我的臉倏地發燙起來。昂起頭睜眼茫然四處搜尋電子眼的蹤跡。天花板上吊了頂,中間有一盞水晶燈,光線柔和,水晶燈的四周還亮著一些小小的燈泡,我懷疑它們是電子眼,昂頭看了一會子,也沒辨清是真是假,脖子倒昂得酸痛起來。於是我也懶得去理會它們了,就算是真的,丟人的事也早做出來了,想挽回也沒有餘地了。我脫了衣服,我坐在書桌前玩著網絡遊戲傳奇,正玩得好生刺激的當兒,貼身侍衛周平破門而入,叫道:“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來了。”我一聽,臉倏地拉下,說:“搞什麼雞雞嘛。”雞雞這口頭禪是我從一個網友那兒學來的。他喜歡時不時地冒出一句雞雞,但我不知道雞雞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說說過癮。“太子殿下,你不要生氣。”他說:“你的雞雞用語很不雅,呆會兒在皇後娘娘麵前可千萬彆再說雞雞了,那樣會很沒禮貌的。”我生氣地站起來,說:“我知道了,你說了不止一百遍了。我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搞什麼雞雞嘛。”說完拂袖而走,去大殿門口迎接皇後的大駕。因為這是宮裡的規矩,如今朝陽國也隨著世界文明的進步,而廢除了許多古代封建製度上的繁文縟節,但尊卑長幼的傳統禮節仍然是宮裡誰也不能破壞的鐵律。我走到大門口,就見皇後領著幾個丫環一律踏著電動踏板車朝大門走來。我忙擠出虛偽的笑,揮手招呼道:“哈囉,阿姨。啥子風把你刮來了。”皇後是在五年前我的母親去世後,父皇續娶的第二任妻子。她比父皇小二十多歲,比我才大幾歲,要我叫她娘,我怎麼也不肯開口。因此聖明的父皇準許我叫她阿姨,她自然也無話可說了。我對她向來沒有什麼好感,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她。她卻對我仿佛很關心似的,常過我這邊問寒問暖的,但無論她怎麼向我獻殷勤,就是打不動我對她產生好感的心情。我迎接她隻是出於禮節,免得失禮後遭人非議,不然我才懶得理她。“啊呀!”皇後大叫一聲。原來她一不留神,光顧著抬手向我打招呼去了,電動踏板車,猛然一偏頭,撞到路旁花圃的一口大水缸上,整個人叭噠一聲掉進水缸裡。皇後的隨從丫環個個慌作一團,忙跳下踏板車去救她們的主子。有的跳得過急,電動踏板車還沒停穩當,一跳下去跌了個狗吃屎。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可是我做夢都想要的場麵。我太恨皇後了,正巴不得她出這樣的醜呢。周平慌忙捂住我的嘴悄聲道:“太子殿下,笑不得,笑不得!”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立馬拉開他的手,忙擠出擔心的表情,快步朝水缸邊跑去。有個丫環惡狠狠地指著我說:“你想謀害皇後!”我收住腳,忙說:“你怎麼血口噴人呢……”我的話還沒說完,水缸裡轟地一巨響,水注向上衝濺起來,冒出一片白花花的水花。皇後從白花花的水花裡騰空而起,濕淋淋的身子變成一隻大蠍子,揮著一雙前剪子朝我猛撲殺過來。我嚇得呆若木雞,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機,周平飛身過來,揚**出幾枚五角星的飛鏢。皇後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避過周平打去的飛鏢。周平趁機抓住我的肩,提起淩空飛到屋頂。皇後和她的手下丫環顯出妖身,有的像毛驢,有的像蜈蚣,有的像老鼠,個個凶神惡煞地朝我們追殺過來。我大聲驚呼:“來人!來人!”少時,東宮所有侍衛飛身而出。但他們中間竟然也有些妖怪,他們顯出妖身,投到皇後那邊,跟忠誠於我的侍衛們廝殺起來。周平見勢危機,便拉住我駕雲霧逃離東宮,逃脫了皇後的追殺。他按下雲頭落下去,落在一座墳地,四周荒涼而又陰森恐怖。我環顧四周,驚問:“這是哪?”他氣喘籲籲地說:“我也不知道。”又說:“我現在沒氣力飛了,咱們休息一下。他們追不上來了。”“行。”我說完跟他一塊坐在草皮上。突然,四周的墳墓一個個咯吱咯吱地裂開,從裡麵爬出一個個滿身蛆蟲而又腐爛不堪的屍體。他們渾身惡臭難聞,一個個像機器人似的,一步步朝我們圍攻過來。我和周平嚇得跳起來就跑。忽然,我和周平的腳下一沉,地麵陷了一個大坑,我們身不由己地墜落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我重重地掉在地上,但沒受什麼傷,爬起來,什麼也看不見,四周一片漆黑。我驚叫道:“周侍衛,周侍衛。”倏地,一道火光亮起,是周侍衛打燃了打火機,就著微弱的火光,我跑到他跟前問:“這是什麼地方,好可害啊!”我的話音一落,周平還沒來的及回答,不知道從何處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這裡是名利墳。”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刺耳驚心。“何方高人?”周平拉緊我,舉著打火機,四處張望著漆黑茫然地問了一句。我們用眼睛四處環視搜尋漆黑裡的信息,但沒看見說話者的影子。“我是你,你是我。我在你心裡,你在我心裡。”我聽不懂對方說什麼,隻覺得雙腳愈來愈軟。我問周平:“怎麼辦?怎麼辦啊?”周平拉緊我的手,說:“不要怕!”然後高聲地用古代江湖人的口吻說:“敢問是何方高人在此?請出來一見。今日我和主人因受奸人所害,誤闖貴地,還望高人見諒,給我們一條生路。日後有用得著周某之處的,周某定會上刀山下油鍋也義不容辭。”周平說了好幾聲,對方卻沒了回響。洞內嗡嗡地直響著周平的回聲。周平撿起一根小棍子,脫掉身上的外套纏在小棍子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做了一個小火把。頓時,洞內的視野開闊了許多。裡麵潮濕而又陰暗,生長著許多蕨類植物,怪石嶙峋。有些蝙蝠受驚後,撲撲地亂飛亂躥,嘰嘰地叫作一團。周平拉著我穿過一條洞道,又穿過一條洞道,這些洞道裡布滿了肮臟的蜘蛛網和時不時飛起的醜陋蝙蝠,有時不小心會一腳踏上一條蠕動的大蛇。我一路遇到這些恐怖的事情,嚇得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最後我們走來走去,仍然又回到了原地。火把在此時也快燃儘,火光愈來愈暗,洞內又沒有其它可燒的。我的心愈來愈緊,問道:“怎麼辦?”此時我隻會問這一句話,腦子裡全是一片空白了。他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說著垂頭喪氣地坐下去,坐到濕漉漉的石塊上。“要想從名利墳中活著走出去,隻有以善良為光,以單純為力。”怪聲忽然又響起,但仍然不知其所蹤。周平忙起身,問道:“高人,請受周某一拜。”說著茫然地拜了拜,然後又說:“周某死不足惜。可太子在此,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天下百姓的大喪啊!”“眾生平等。存亡禍福,其要在身。你是我,我是你,出路在於你。”怪聲說完這麼幾句玄奧的話後,聲音從此消失了,任憑周平呼喊,不再回應。突然四周鈴聲大作,我一睜開眼睛,原來那些隻是一個噩夢,昨晚我又作了一個可怕的噩夢。我歎了一口氣,搓了一把臉,正想下床,一抬眼被一張恐怖的怪物臉嚇得我尖叫起來。怪物也像受到驚嚇一樣,尖叫著跳開我的床邊。我驚恐地定眼打量這怪物,這才想起他就是昨晚那個送我來入睡的怪物仆人。他拍了拍胸口,見我不再驚慌,便重新走到床邊,說:“小兄弟,早安,(我也說早安。)你瞧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早晨,你用不著驚慌,上帝會保佑你平安的。”他說了一通廢話後便從沙發上拿著一套新衣服,是一套茄克衫和一條牛仔褲。他走到床前將這些衣物遞給我,說:“這是主人吩咐我給你換洗的新衣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我起床,從他手裡接過新衣服,試穿了一下,很得體。我問:“現在幾點了?”“上午九時。我見你昨晚很晚才睡,便替你調後了兩個小時,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他說:“平時,我們七點鐘就得全體起床,然後到操場上進行晨練。”他嘮嘮叨叨說完後,又問我還有沒有其它需要,請儘管吩咐他。我說我想洗個澡。一覺醒來,覺得渾身癢癢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逃亡中度過,過著四處逃亡的生活,沒個安生處休整自己。昨晚一倒床,什麼也顧不了啦,倒床就睡著了。現在一換上新衣服,才意識到自己身體該洗洗了,都有些發臭了。洗完澡,他領我出了房,城堡內充滿了金燦燦的陽光,一束束光劍般的陽光從尖頂的玻璃窗裡投射進來,光芒四射,美麗壯觀。我說我想去找女巫道聲謝。他說此時不行。我一邊跟他在寂靜的走廊上走,一邊不解地問:“為什麼?”他說主人昨晚跟老鼠精惡戰了一場,現在很疲憊,正在休息。我好奇地問:“打贏了嗎?”他得意地笑道:“當然。”“為什麼要打呢?”“這個說來話就長了。”“可以說說嗎?”“可以。”他說花貓的話想必我也聽到了,他就不重複了,就說後麵的。他說他們的主人昨晚率領手下一舉殲滅了東山鼠精的老巢。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是的,就這麼簡單。”他聳聳肩說,他說得好像喝一杯咖啡似的簡單。我們一邊在九曲十八彎的走廊裡走著一邊聊著,沿途遇見不少奇形怪狀的怪物在其間忙碌地穿梭,他們都一致地稱他羅克主管。窗外的陽光從寬敞明亮和奇形怪狀的玻璃窗裡投射進來,照得寬大的古堡大廳裡一片金光,一縷縷的閃閃發光。他領我走到二樓一個寬大的陽台上,推開陽台上的門,掏出一把小小的掃帚,說聲“變!”掃帚變大了。他騎了上去,說:”上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去哪?”“到了,你就會知道。”“哦?”我疑惑地騎了上去。坐在他的身後,抓緊掃柄,這回我睜開眼睛並不害怕。我們騎著掃帚飛到高空,下麵的山川、田野、村莊、城市都在眼下。耳邊風呼呼地吹著,涼嗖嗖的。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茫茫大海,海麵平靜的像一塊碧綠的大理石。他把掃柄頭向下一按,我們就向下緩緩地俯衝下去,落到海上一座小島上。島上依山而建,建了許多哥特式和中國園林式的建築和花園,像座世外桃源。島上四周樹蔭濃密,樹下或坐或躺或幾個圍坐一團聊天,或幾個人在打太極拳,或兩人對弈。他們有的獅身人頭,有的狗頭人身,有的貓頭人身,有的人頭河馬身等等。他們對我們的造訪並不感興趣,依然我行我素地做著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引領我穿過草坪,很熟悉地跟一些怪物親熱地打著招呼。怪物們都稱謂他親愛的羅克兄。他領我進了一座高大的寶塔,裡麵很安靜,沿著盤旋的樓梯拾級而上,沿梯牆上掛著一些世界名畫,像都德,蒙娜#8226;麗莎等等。羅克每次經過一幅人物油畫前,都要向畫上麵的人物,親熱地打聲哈囉什麼的招呼。比如經過都德人物油畫前時,他說:“都德你好,拾了多少麥子了,夠不夠你的婆婆跟你的一頓午餐呢。”他隻是發神精地說說,並不等裡麵的畫相回應,就匆匆而過。但神奇的是,畫上的人物居然似乎在回應他的問候一樣,有了些反應:一個微笑,或者一個點頭什麼的。我也學著羅克的樣子跟畫中人物打招呼,可沒有一個對我有所表示。我問羅克這是為什麼?羅克說他是藝術家,而我不是。我搔著頭皮,心想:有這麼玄乎嗎?羅克帶我見的人物是一位德高望眾的魔法師。魔法師是胖乎乎的矮老頭,他光溜的腦袋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裡泛著光亮。他麵色紅潤,一口堅固的牙齒,正嚼著中國的湘漂檳榔,還很客氣地遞給我一片。我以前嘗過這玩意,很不喜歡那個味。但他請我吃,不吃,顯得不給他麵子,於是硬著頭皮接了過來,嚼著,這滋味跟受罪沒什麼區彆。羅克把我交給了魔法師後,便叮囑我道:“這是主人交代過的,將你先留在胡清法師這兒。你要聽胡清法師的話,知道嗎?”我答應了他。我現在是個身不由己的人,他們想安排我到哪都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既然能在這裡安穩地過日子,就暫時在這裡住著吧,至少可以避開那些追殺我的人,尤其是再也用不著流落街頭當饑餓的乞丐了。我嫌羅克很囉嗦,不想多跟他說什麼,隻送他到門口,見他走後才回身回到法師的辦公室裡。法師請我坐到沙發上。他坐到自己的禪床墊上。兩人一時找不到話,尷尬地相對了片刻後,法師從禪床上下來,雙手叉腰扭了扭,又扭了扭脖子說:“這人老了,要多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是有益身體健康的,你聽過中國台灣那個丫頭唱的什麼洗澡歌麼。什麼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們一起做運動。”我被他逗得嗬嗬直樂,說:“我對中國不怎麼了解。”他走到音響前,拿出一張碟子,問:“小夥子,要不要來點音樂?”“什麼?音樂。”“是的,音樂。來一首《一個光頭九個富》怎麼樣?”“隨便。”“你不喜歡音樂。”“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那就不聽了。”他真是個怪人。他關掉音響,放下碟子,說:“咱們到裡麵去玩玩。”他領我進了一間布滿電子儀器的密室,電子器運轉的細微聲嗡嗡地在整個房間裡響著。許多電子燈光閃爍著,表示它們都在正常運行中。他叫我躺到一張皮質的睡椅上,說:“這是問答椅,睡上去後,被彆人一問,他就會如實回答,不會說謊。你有什麼顧慮沒有?”我有隱私,但我不知道他問什麼,不想上去,便說:“你問我什麼東西,不睡這張椅子,我一樣如實回答你。”他說:“那不一樣,人是很虛偽的動物。平常說的話很難令人置信。”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又說:“你放心,我問的問題隻是一些普通的問題。決不會涉及到你的隱私權限之內的問題。”我疑惑而又為難地躺了上去,我怕得罪了他而被他趕出這裡,從此又流落街頭當乞丐,做人真是太難了,這回我總算是體會到了。他給我戴上電子頭盔。我問:“這是乾什麼的?”他說這是測謊求真帽,戴上它,人就不會去說謊,一旦有強意識的人想說謊,它就會自動報警。我“哦”了一聲,無奈地聽從他的擺布。他啟動這套儀器後,我瞬間覺得自己不受自己的控製,但自己的意識卻還是很清醒。他問什麼,我都能聽得很明白,也如實相告。他問:“你是什麼人?”我答:“朝陽國太子吳平。”他問:“你不是在十二天以前已被處死了嗎?”我答:“在刑場上我被周侍衛他們救了出來。”他問:“你為何要毒害你的老爹?”想必他看了朝陽國的電視新聞,或網上新聞。我被處死的消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誤以為我是大逆子,是人們心目中罪大惡極的壞蛋。我答:“我沒有。這一切全是驪姬那婊子搞得鬼。我是冤枉的。”他說:“內情。”我說:“三個月前的那天下午,驪姬跑到我那裡哭訴,說我娘在陰間受到牛鬼蛇神們的折磨。因為我娘沒有錢賄賂他們那些鬼官,他們就折磨她。我娘死時正值全國上下提倡‘簡葬’時期,因此死時屍骨被火化,又沒請和尚做道場超度亡靈,所以下到陰間——敢情那陰間也跟咱們陽間一樣貪官汙吏太多,而我娘又沒有錢賄賂那些鬼官們,於是他們就把我娘打入十八層地獄。驪姬告訴我,說我娘在地獄裡受儘了牛鬼蛇神們的折磨,便托夢給她請她轉告給我這個當兒子的,給她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多燒些金銀元寶,好去賄賂鬼官們。我於是出於孝道一一依照著驪姬的話做了。按照我國習俗,祭祀完後,要送一串胙肉和一壺祀酒給父皇吃,以敬人子之禮。——可我我萬萬沒有想到當天晚上父皇勃然大怒,派人將我抓去。後來又在驪姬的陷害下,經最高法院判決我死罪。”他問:“你怎麼知道是驪姬皇後做的鬼?”我答:“後來周侍衛通過宮裡的密秘關係了解到的,是他告訴我真相的。嗨,這個世上隻要自己做了,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他說:“周侍衛真是一個難得的忠臣啊!老夫很想拜會一下這樣的忠義之士,不知他現在何處?”我答:“我也不清楚。三天前,我們在天陽被皇後派出追殺我們的爪牙發現,周侍衛為了保護我跟他們惡戰。當時,我一驚恐,便逃到旁邊的火車站內,爬上一輛貨車的車廂,想躲一躲,可一上去,沒想到那貨車就開動了,後座力太猛,我一不留神,頭撞在車廂上,暈了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國,到了你們這裡。下火車後,我就流落在街頭。也與周侍衛失去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