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彆墅書房內。裴臨度摘掉腕表,背對著恭敬的站在那裡的玉溪,“你有什麼要說的?”玉溪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了裴臨度,尤其是說道夏知言要整個夏氏集團的時候,眉飛色舞,興奮異常。大型女子複仇記,夏知言在他心裡現在就是活脫脫的電視劇大女主,女性朋友的楷模啊!裴臨度回過頭,“她真是這麼說的?”“是,千真萬確,夫人當時的表情,簡直想把夏家人按到泥裡摩擦,摩擦到骨灰都不剩那種。”玉溪覺得這份差事真好,等於看了一篇爽文,他太期待夫人把夏家攪合的天翻地覆的樣子了。“我知道了。”裴臨度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隨後,他坐在了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到手裡輕輕抹索了起來,“你說,她是真的要改嗎?”岑助理哽了一下,“總裁,我覺得夫人最近對您不是假的。”“你啊,圓滑的像是個老油條。”裴臨度輕笑了一下。“不過是一點股份而已,裴總試一試不就知道夫人的真假了?”岑助理接過文件夾,打開了書房的門。“我也正有此意。”裴臨度帶著岑助理一起走下了樓。整棟彆墅都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夏知言趴在餐桌前,認真的調整著每一個盤子的的角度,力求讓裴臨度看了就身心舒暢。“你看你,這幾盤子擺來擺去的,多費心神啊!”劉嫂端著湯,笑的不能自已,“你啊,就是戀愛中的小女孩,這樣可不行,不得被我們小少爺牽著鼻子走?”“劉媽,您這不是笑話我呢嗎?”夏知言被她說的紅了臉,忙撅起嘴撒嬌,“您等於我半個婆婆,哪家的婆婆不幫自己兒子,幫兒媳婦的?”“這哪敢啊?小少爺那可是千百年都不出一個商業奇才,可不能跟我這老婆子扯到一起,拉低了小少爺的檔次。”劉嫂嚇得連連擺手。“怎麼不是呢?我覺得是就是,以後我就幫你當婆婆,如果裴臨度欺負我,你可不許不幫我啊!”夏知言抱著劉媽媽的手臂撒嬌。真好啊,這裡好像一個家。有一個會給自己做一碗熱湯的長輩,有一個愛自己的老公。她可以放肆笑,可以撒嬌,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真希望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可不敢可不敢。”劉媽媽慌了神,“這讓外人聽到可不得了。”“她說的沒錯。”看了半天的裴臨度終於開了口,打斷了一老一少的對話,“劉媽在我心中的確不同,以後就是這個家裡的長輩。”“看吧看吧!”夏知言得意的吐吐舌頭,拉著劉媽坐在自己的身邊,“您該享福了,到時候我給你生一堆孫子,您就在家含飴弄孫,您帶孩子的實力我是一百個放心的,能帶出一群裴臨度這樣的人才!” 夏知言說著已經暢想了起來,以後她孩子都給劉媽看著。男孩子各個都有裴臨度的才乾,女孩子也巾幗不讓須眉,到時候啊,福布斯排行榜都是她家的。豈不快哉?隻是她沒注意到裴臨度那已經染紅了的耳尖。“這像什麼話,咱們還是得有主仆之分的,我是仆人,您是主子……”劉媽嚇得臉上的褶子都平整了不少。這要是裴老爺子聽到,說不上怎麼責罰她呢。一想到古板的裴老爺子,劉媽就覺得後脊梁骨發涼,下意識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我可不能坐著。”“乾嘛不能啊?”夏知言把劉媽拉回到座位上,“以後您就跟我們在餐廳吃飯,玉溪啊,岑助理啊,跟我們一起吃飯不自在,就在廚房的餐桌上吃。我們是一家人,工作的時候認真工作,不工作的時候和和美美的,多好!”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比重生一回的夏知言更知人情冷暖了,她看到的真心無非裴臨度的這顆,以及真心待裴臨度的身邊人。她怎能不如珠如寶的捧著?思及此,夏知言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真羨慕裴臨度,身邊有您,有岑助理,又有玉溪這樣的人。無論什麼身份,都是一顆真心認真對待他這個人。我呢?”夏知言自嘲的笑笑,拿起公筷給劉媽夾了一顆丸子。劉媽媽看著她黯然神傷的模樣有些心疼,“你怎麼了嘛?”“我啊,從小自以為自己是夏家寶貝的女兒,父母隻是有些重男輕女,拚了命的想要他們知道女子也如男孩一樣孝順。到最後,朋友和父母聯合起來騙我,想要離間我和裴臨度,弄的我們夫妻感情差點破裂,更慘的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是夏家抱養了。”劉媽媽聽著夏知言的敘述震驚的合不攏嘴,“你是抱養的?”“嗯,他們抱養我可不是為了兒女雙全,而是為了給夏家體弱多病的二叔衝喜,都2023年了,還有這樣的事情,你說可笑嗎?”劉媽的眼角已經濕潤了,她不敢想夏知言風輕雲淡的說出這樣的話內心有多麼痛苦,“我可憐的孩子啊。”夏知言目的達到,話鋒一轉,“所以啊,劉媽,能有你一個媽媽一樣的人疼我跟裴臨度對我來講是非常珍貴的事情了,以後可不行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疼你們是應該的,可我終究是個下人,哪有下人跟主子一桌的?”劉媽眼神裡全是猶豫。“那個,劉媽,這都2023年了,大清朝早都亡了,我們現在是共產主義社會,可不是封建社會了,您可不能再說這樣稀奇古怪的話了。”夏知言說著,在餐桌底下輕輕的踹了裴臨度一腳,“老公,你說對嗎?”裴臨度愣了一下,很快回複,“對,沒錯。”“小少爺也這麼覺得嗎?”劉媽感動的老淚縱橫,“真是碰到了好的主人家,我這是上輩子積德了。”“老公你看,劉媽又開始說稀奇古怪的話了,怪好玩的。”夏知言忙給劉媽遞紙巾。裴臨度看著夏知言的模樣,心頭一暖,“夫人說的都對。”夏知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舉著紙巾的手懸在空中,“你,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