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好。”安保笑著打招呼。裴臨度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朝著電梯走去。到了秘書部的樓層,看著禁閉的大門,裴臨度腳步一頓。門都鎖了,夏知言會沒走嗎?不過來都來了,裴臨度也沒打算回去,他乘電梯去了頂樓,剛好來拿一份資料。在他準備下去的時候,突然看到窗口飄著什麼東西。大晚上的看著十分嚇人,他走進看了一眼,發現是卷筒紙飄在空中。看到這一幕裴臨度下意識察覺不對勁,推開窗門朝下看了一眼,果然發現異常。總裁辦公室側下方就是秘書部的衛生間,而這些紙就是從秘書部的那個窗口飄出來的。裴臨度匆忙下樓,想要看一下到底是誰做的這些。準備刷臉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門,這是斷電了?事情倒是越來越蹊蹺,裴臨度找到電閘拉開電閘走進去,原本漆黑的樓道現在有了燈,倒是亮堂不少。裴臨度朝著衛生間走去,發現廁所門把上卡著一個棍子,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他的公司裡麵,竟然有人霸淩。裴臨度眼眸瞬間變得冷冽,而且這霸淩的對象,還很有可能是夏知言。他來不及多想,走到廁所門口,拿開卡在上麵的棍子。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裴臨度的心猛的顫了一下。一他仿佛聞到了他最熟悉不過的味道,那股屬於夏知言的沐浴露香氣。隻是推開門並沒有看見人,這讓裴臨度十分疑惑。卷筒紙的重量很輕,要是沒有固定的地方卡著,肯定早就被風卷起來直接掉到樓下。他剛剛看到的明明就是卷筒紙飛舞在空中,所以隻有一個可能,要麼就是卡在那個廁所隔間,要麼就是被人手拿著。裴臨度挨個的去打開隔間的門,在開到第三個的時候果然看到夏知言昏死在馬桶上。她的頭靠在擋板上,手裡還握著卷筒。看到夏知言這個樣子,裴臨度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晃了晃夏知言,可人卻沒有要醒的跡象。她的臉頰滾燙,顯然是發燒了。見她這樣一時半會也不可能醒過來,西郊彆墅那邊也沒醫生,裴臨度隻好把她抱起來送去醫院。夏知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送到醫院,此時她的意識已經回到了上輩子。她看到裴臨度死了,裴家在給他舉辦葬禮。裴晴哭的撕心裂肺,甚至揚言要把她的骨灰找到,要讓她挫骨揚灰。裴老爺子被裴家旁係逼迫,裴氏成為旁係的囊中之物。後來裴晴找到裴臨度和她的骨灰,卻並沒有把她挫骨揚灰,而是把她跟裴臨度安葬在一起。“你是哥哥死也要護著的人,要是把你們分開,哥哥會怪我。”裴晴在墓碑前哭訴,數落她如何眼下,看不到人的真心。 聽著裴晴說的那些,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夏知言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裴臨度,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夏知言聲音有些發啞,眼淚順著眼尾滑落。看著夏知言這個樣子,裴臨度心底生出一絲柔軟。如果夏知言這都是裝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很快就到了醫院,裴臨度一直守著夏知言打點滴。一整個晚上她都在說夢話,好似在夢裡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裴臨度…不要…爆炸了…快走…”夏知言拚了命掙紮,因為幅度太大,導致輸液頭鬆動,血液直接回流。裴臨度快速拔掉輸液針,這才免於意外。夏知言依舊沉寂在夢魘當中,好似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困在裡麵出不來。裴臨度隻好桉響呼叫鈴,讓醫護人員過來看一下到底什麼情況。小護士檢查直接也有些不知所措,夏知言隻是有點發燒,這樣子應該是做噩夢。“這位小姐做噩夢了,隻有把她叫醒,不然我也沒辦法。”小護士無奈的搖搖頭,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夏知言這個樣子,隻有強行把人喊醒,否則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見自己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小護士匆匆忙忙就離開病房去其他地方巡查。此時的夏知言完全沉寂在夢境當中,她這一次夢到裴臨度走了,她說他不要她。“夏知言你不是想跟江盛林在一起嗎,我成全你,從今天開始,你就跟他好好在一起。”裴臨度眼底滿是寒霜,那眼神似乎要把夏知言給生吞活剝。看著裴臨度這樣,夏知言眼裡滿是慌亂。眼前的人卻沒有一點要停留的打算,那道背影越來越遠,不管她怎麼努力,那個人都不曾回一下頭。“裴臨度,彆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夏知言拚了命的去追,可那道背影像是沒聽見一樣。漸漸的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夏知言被嚇一跳,想要追過去,可怎麼都沒辦法離開這篇黑暗。裴臨度輕輕的慌著她的身體,可不管怎麼樣都沒有效果。無奈之下,裴臨度隻好加重力度,又連續晃動好幾下,可惜的是夏知言依舊沒醒過來。她喉嚨發出呢喃,全都是祈求他不要離開。裴臨度沒辦法,隻好把她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我不走,夏知言隻要你不離開,我永遠不會走。”他的聲音極為低沉,貼在夏知言的耳畔邊,卻十分清晰。此時陷入黑暗中的夏知言,好似看到了一道亮光,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可怎麼都碰不到。裴臨度見她沒有再說夢話,繼續在她耳邊輕哄。就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候,耳邊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不會走,隻要你不提離開,我不會離開你。”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也是在這時她緩緩睜開眼睛。見裴臨度抱著自己,夏知言再也控製不住,反過來抱著他。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她害怕自己一鬆開這就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