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晴怕了,顫抖著聲音向陶映雪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陶醫生,您千萬彆生氣,我哥的腿隻有你能幫忙了!惹你生氣的女人我馬上趕出去,你一定要治我的哥哥!”接著她轉頭,狀若瘋癲的朝夏知言喊:“夏知言,你要把我們逼到什麼地步?我給你下跪行嗎,放過我哥哥好不好!”“他已經為了你出車禍、廢了腿,你能不能稍微憐憫一下他,讓他接受治療?你一定要見到我哥殘疾你才開心嗎?我們裴家做錯了什麼,要遇上你這麼個人!”裴晴的話語字字啼血,讓夏知言痛苦不已。但她沒有再花時間向裴晴解釋,而是跪到了裴臨度床榻邊。“臨度,之前的事情我們暫且不提,現在我隻要你最後信我一次,我們彆找陶映雪,換一個醫生給你做手術!你的傷被陶映雪治了那才會出問題,給我一天的時間,24小時內我一定帶回神醫,治好你的雙腿!”夏知言眼中都是懇求,她雙手合十:“最後一次,臨度,求你了,這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千萬要信我!”裴臨度居高臨下,能清晰地看見夏知言那雙靈動閃爍的小鹿眼,這雙眼眸中第一次充滿了他的身影。也是第一次,裴臨度看見了女人的緊張、疼惜、憐愛、擔憂這些複雜的情緒。都是對他的,她在乎他!裴臨度不覺捂上千瘡百孔的心臟,那兒心跳劇烈,每一次都疼得要命,可是沉醉在夏知言的眼中,他又覺得甘之如飴。他真的是瘋了……他居然,還想再相信她一次。就算,這一次錯付,就是一條命。裴晴嗬嗬冷笑,掏出手機:“信你?我怎麼不信石油是白的?你的心也是白的?你夏知言除了做我哥的菟絲花還能乾什麼?整個京城你能找到哪個神醫?怕是出了醫院都會迷路!”“你不走,我現在就聯係醫院內的保安上樓把你趕出去!”裴晴說著,手指快速按響一串號碼。在最後裴晴點擊撥打鍵的時候,裴臨度發出不容拒絕的、霸氣威嚴的命令。“裴晴,讓陶醫生回去,更改手術室預約時間,我明晚手術!”……病房內沉默了幾秒,裴晴無聲流著眼淚,握著手機不肯相信。三年了,她這個哥哥最後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把性命當成賭局的籌碼。在商場,誰不對裴臨度恭敬恐懼,他就是無心無情的帝王!但,因為一個夏知言,一個空有一副美貌、腦袋空空、性格怯懦的女人,帝王也會成為昏君。“哥,我問你,這一次,你還是要選擇相信她嗎?”裴臨度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閉上了眸。夏知言的祈求,他有哪一次不會同意?其實他知道,這女人肯定是騙他的。 如同飛蛾撲火,最後一次,他還是逃離不了火光。裴臨度深深看向夏知言:“去吧,我會在醫院等你,沒有你在,我不會接受任何人治療。”“你想要給我安排怎樣的結局,我都……交給你了。”夏知言點了點頭,心中沉痛。這一次,也是她的賭博。她知道,這一世重生的未來、人生的逆襲,全靠這場手術了!幾個小時後,夏知言連夜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破舊草屋前。這裡地處荒山,突兀佇立的一個小茅草屋看著就嚇人,但夏知言知道,這兒就是趙神醫跟他妻子隱居的地方。趙神醫、趙時境,是上古神農氏第一千零一十八代傳人。俗話說“神農嘗百草,神血治萬物”,說的就是趙家人。夏知言之前還不知道,隻在圖書館典籍上無意看見過。她曾經還以為是神話故事,但上輩子她被父母囚禁起來關在老家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老人哭泣。夏知言在閣樓上奄奄一息,老人在樓下看著夏知言落敗的花園哭得撕心裂肺。她當時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詢問老人發生了什麼,老人說他妻子得了一種怪病,需要一味叫“鷓鴣草”的藥物。他尋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眼看妻子身體一天天消瘦,最後因病逝去。結果就在妻子死後,才過了不到一個月。老人來到鄉間想采些讓他無病無痛離開的藥草,沒成想在夏知言的後花園裡看見了一大片鷓鴣草。這草因為無人照理,被蟲鳥啃食,爛在了地裡。如此遺憾又陰差陽錯的事,讓夏知言不由共情。她對老人致歉,老人卻歎氣。他說罷了,我壽命將近,鷓鴣草對我沒用。看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就送你一個禮物吧。老人找來長梯,爬上二樓窗台,遞給了夏知言一碗藥。快要被夏家人餓死的夏知言服用過後,當即好了許多。那時夏知言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直到她死後,以靈魂狀態可以耳聽八方、目視千裡,她才知曉,老人是給了她一碗血,她遇見了傳說中的神農後人!讓老人家出手,裴臨度的腿一定會好起來!思及此,夏知言敲響茅草屋的門。“誰啊?”從屋裡傳來一聲回答。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就見一年過七十、白發蒼蒼的老者出現。他疑問:“小姑娘,你找誰?”夏知言看見熟悉的臉,喜悅道:“趙神醫!”聽到這個稱呼,趙時鏡柔和的態度一下子變得警惕:“你說什麼東西?我聽不懂。”說著老人就要關門,被夏知言攔住。“趙神醫,你聽我說!”夏知言急切,“小女子夏知言,因為機緣巧合,無意聽過了您的名號,知曉您跟您妻子隱居在此。我丈夫出了車禍,雙腿經脈受損,二十四小時內不接受治療,就會落下永久殘疾!求神醫出山為我丈夫治病,作為感謝,我願將鷓鴣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