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愣了愣,一時沒有動作。蘇振華不禁蹙了眉頭,“慕念喝了這麼多酒,難不成你還要讓他自己開車回去嗎?快,扶到他到樓上,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蘇晚晚雖不想再多和裴慕念接觸,但此刻她也不好說不,等她把他送到樓上房間,她和裴慕念之間,一切都會結束了吧。“好,我送他上去。”蘇晚晚站了起來,走至裴慕念身旁,遲疑幾秒,然後伸手去扶他。裴慕念意識雖有些渙散,但也沒有完全喪失,他徑直推開蘇晚晚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蘇晚晚的手落空,定在了那裡。蘇振華著急地催促著,“晚晚,快跟上去啊!”蘇晚晚唇瓣微動,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她什麼也沒有說,邁步跟了上去。裴慕念走著走著,感覺到身體的力氣在慢慢消失,渾身無力般,腳步開始不穩起來,連視線都是暈眩的,越走越慢,手不自覺撐著牆壁,以穩住自己的身體。蘇晚晚從後麵追上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用力攥了攥,輕輕開了口,“還是,我扶著你吧。”她說著,再次伸出手,扶住他。不知道他是因為實在暈得厲害,無力再推開她,還是其他什麼,他由著蘇晚晚扶住,朝著電梯走去。忽地,蘇晚晚的手腕被用力攥住,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她雙手被摁到了她的臉頰兩側,上方,是裴慕念陰鬱至極的眸子。裴慕念剛才還在疑惑,他的酒量不可能隻喝了幾杯就暈暈沉沉地走不動路,還有身體裡那詭異的熱度,他沒有醉得那樣厲害,所以他還是能夠分辨得出,這種熱度並不正常。身體裡不正常的熱度,都不可能會憑空出現,而他今天晚上,基本沒吃什麼東西,唯獨喝了酒。那麼,那酒裡麵,被下了藥麼?原來今天晚上這頓飯,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道歉,而是一場鴻門宴,一場再次算計他的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振華與蘇晚晚竟還敢故技重施,還這樣明目張膽的,上次把人直接送到他房間裡來,這裡直接給他下藥了。他們把他當什麼?當傻子一樣,任他們為所欲為嗎?她蘇晚晚又算是什麼?話已經對他說的那麼狠了,轉個身還能為了蘇氏繼續陪他,他在她的眼裡,到底有多可笑?裴慕念忽地笑了一聲,笑聲極是短促,卻冰冷駭人,“蘇晚晚,你就隻會用這招嗎?”蘇晚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酒的後勁上來了,整個大腦渾濁而昏沉,又被裴慕念突如其來的一句質問,她根本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你在說什麼?什麼這招?”看啊,無論任何時候,她總是這樣的無辜,即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都能假裝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