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也就一秒鐘的事情。孟遠無語了，伸手去捂住薑萌萌的眼睛，“小孩還在這呢，你們乾嘛呢？”薑旭跟沒骨頭似的，胳膊懶洋洋地橫在溫清韻脖子上，聞言掀起眼皮來，看了他一眼，輕嗤了一聲，“你閉嘴吧，我不跟沒有對象的人說廢話。”孟遠：“……”被捂住眼睛的薑萌萌不樂意了，肉肉的小手氣呼呼地抓住孟爸爸的大手，往外推，“爸爸不要擋我的眼睛！”孟遠語重心長地咳了一聲，“我這也是為你好，小孩子不能看這些。”“小鬼頭。”薑旭姿態散漫地抬眼，喊薑萌萌。溫清韻臉越來越熱，隻覺得自己身後站了個火爐，烤地她整個人熱熱的，肢體都僵硬地不知道怎麼做反應才好。薑萌萌推開孟遠的手了，眨巴著大眼睛看動作親昵的兩個人，乖巧地等薑爸爸開口。薑旭輕抬起下巴來，溫熱掌心下移，半扣住溫清韻的肩膀，“記住了，以後要對你溫老師很好很好。”薑萌萌其實還不太懂這些，懵懂地問了句，“為什麼？”“因為她是我媳婦兒，你要是想，是可以喊她媽媽的。”薑旭一本正經地解釋。媳婦兒和媽媽這兩個詞語不輕不重砸進溫清韻耳裡，跟火苗點燃柴火似的，劈裡啪啦地燒起來。她呼吸驚愕到停了那麼幾秒。原以為很敏感的問題。居然被他輕描淡寫說出來了。胸口燙的厲害。但溫清韻並不反感，隻覺得他這樣大大方方重新介紹自己的行為，似乎也是另一種方式的尊重。薑萌萌愣了那麼幾秒，突然說，“我知道媳婦兒是什麼意思！就是很重要的人的意思！我們班的小熊就說我是他的媳婦兒。”“小熊是誰？”薑旭和孟遠臉上的表情同時凝固住，異口同聲道。薑萌萌的笑容很天真，“就是和我一起上美術課的同桌，他長得很帥。”說完，她還害羞上了，小小的手捂住開始變紅的臉蛋，“他說要當我的白馬王子。”薑旭瞳孔縮了縮，扭頭看孟遠，眉間漲起點戾氣，“這就是你最近接送她上下課的成果？”孟遠也沒有想到唐茜的女兒居然是個顏控，更重要的是，薑萌萌才幾歲？？？就是十八歲也不能早戀！他坐不住了，當即大步朝薑萌萌走去，“萌萌，你和我好好說說，那個小熊是你們班哪個男同學？”薑旭摸出手機來，給齊叔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薑萌萌最近接觸過的所有雄性都列個表格發過來。溫清韻見兩人這麼緊張，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這麼小的朋友說的喜歡，也就是朋友之間那種喜歡，而且說不定是他們在玩過家家說的話。”薑旭不大放心，“現在的小鬼頭都早熟的很，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溫清韻見他是真擔心薑萌萌早戀，主動說，“那你先去忙，我去做飯吧。”剛要轉身，肩膀猛地被身後的人扣住，整個人被撈了回去。薑旭語氣不容拒絕，“我去做，你幫我教育一下這個小鬼頭。”溫清韻失笑，點了下頭。薑萌萌這會正跟小雞仔似的，莫名其妙就被孟遠拎著。“是你們班那個周越麼？”孟遠沉著臉，一邊想，一邊拋出個名字，想抓出那個不知死活的窮小子。薑萌萌說，“不是。”孟遠都要抓狂了，掏出手機來，將他們幼稚園的大合照不停放大放大。他還真不信了。靠他這老父親的直覺，還不能找出是誰？溫清韻被逗笑了，在薑萌萌麵前蹲下，語氣溫和，“萌萌，小熊為什麼說你是他媳婦呀？”薑萌萌很喜歡好看的大人，抓著她的袖子，低頭努力想了一會兒，吐出一句話來，“因為顧霖抽到了當媽媽，我抽到了當爸爸，他有點不高興，我就和他換了，他就說我是他媳婦兒。”孟遠指尖一頓，某個小鬼頭的臉闖進他腦子裡來，他咬牙切齒，“萌萌，你以後聽到這種話，就揍他。”溫清韻：“……”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是斷她未來幾十年的桃花。”薑萌萌倒是有點兒疑惑，“可是你和薑爸爸之前還跟我說不能隨便打同學。”孟遠理直氣壯，“你記住了，隻要有男同學說要讓你當他媳婦兒，他就是欺負你，該打的。”薑萌萌聽懂了，立刻抬頭看溫清韻，“溫老師，我爸爸說你是他媳婦兒，你應該打他的！”溫清韻笑到直不起腰來。薑萌萌骨子裡的俠女氣息上來了，她擼起袖子，拉起溫清韻的手，“老師，我要帶你去替天行道！”孟遠剛解除掉一個危機。聽到她這麼霸氣地說話，眉心一跳，“我不是讓你說話溫柔一點嗎？”薑萌萌吐吐舌頭，鑽到溫清韻懷裡，軟綿綿地說，“老師，他凶我！”懷裡的小團子軟軟糯糯的。就這麼抱住了溫清韻，她神色微僵。薑萌萌並不是第一次這樣抱她。可溫清韻突然有點兒內疚，懷裡的小朋友天真可愛，對她是完全的信任。可她卻沒法喜歡她的媽媽。如果唐茜知道薑旭讓薑萌萌叫她媽媽，她會不會和薑萌萌說，她是個壞女人？心裡突然有點兒不是滋味。孟遠見溫清韻在發呆，以為她是覺得跟小孩玩沒意思，喊薑萌萌，“行了，彆老賴著你老師，你看她累了。”溫清韻倏然回過神來，輕聲道歉，“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我沒有覺得和她相處累。”說完她滿含歉意地去摸薑萌萌的腦袋。薑萌萌並不計較這些，亮著雙眼睛問她，“老師，你要不要玩我的小車車？”溫清韻點點頭。薑萌萌立馬興奮地撒腿就跑，去門口拿小滑板車了。孟遠倒是對溫清韻這個態度有點兒吃驚，下意識說了句，“之前薑旭的相親對象，都蠻不能接受他帶著個孩子的。”這麼一說，又擔心她誤會。孟遠補了句，“畢竟不是薑旭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誰願意養不是自己的小孩。”溫清韻怔了怔，突然問他，“萌萌……怎麼沒有和她的媽媽一起生活？”孟遠尋思著他們三個人的事情，就不要講的太複雜了，避重就輕，“她媽媽比較喜歡自由，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和薑旭就商量一起養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