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奶茶店接薑悠，兩人吃了晚飯，又在圖書館待了會兒，直到薑悠抱著電腦打哈欠，陸景堯先送她回宿舍，又去校外買了一套被枕，送到了物理樓的實驗室。他進去時，沈國華正穿著實驗服做數據。“沈教授，被枕給您拿過來了。”“行，謝謝你，你先放那個桌子上。”陸景堯放下手裡的東西，沈國華擦了擦手，摘掉口罩，直起身看他，“景堯，我聽係裡的老師說你家是本省的對吧？”“嗯。”“你今年高考好像還是省狀元？”沈國華笑著看他，“咱們學校有前途，連省狀元的誌願都能搶到。”“您過獎了。”陸景堯淡笑著，掃了眼他麵前的物理用具。沈國華拿起旁邊的墊紙板，上麵夾著一張實驗表，有幾組實驗數據，他又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了一張新的實驗表，“有時間嗎？能不能幫老師算幾組數據？”“好。”陸景堯從旁邊拿實驗服，穿好後，他走到實驗桌後麵，接過那張實驗表，掃了一眼，上麵有的物理符號是研究生的課程，本科隻涉及部分。沈國華重新戴上口罩，指了幾處，“你幫我算這幾組，我算過幾次，但是偏差有些大，不好填。”“嗯。”陸景堯拉開一旁的椅子，戴上手套，開始安靜的做事。兩個人各算各的，實驗室連空氣都很安靜，沈國華結束了自己這組時，鬆了口氣，轉頭看他，“景堯，你算的怎麼樣？”“算出來了。”陸景堯摘下手套，將實驗表遞給他。沈國華看他填的實驗表，越看越滿意，感慨道，“後生可畏啊，你們才開學不到一個月，知識還沒學多少，居然都能算出來。”實驗表被放到桌麵上，沈國華看他，“景堯，老師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你如果同意的話，就跟著老師的實驗團隊吧。”陸景堯抬眼，模樣在思考，沒有很快接話，沈國華笑著補充道，“老師可沒有拿你當免費勞動力，會給你開工資的。”“而且團隊裡，有不少優秀的學長學姐，你會學到很多東西的。”沈國華看他的眼神很期待，陸景堯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第二天上完課後，陸景堯直接去了實驗室，安靜的室內隻有沈國華一個人在工作，他換上工作服，想了想，又把手機從外套裡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薑悠一口氣給他發了七條消息。……【薑悠：就算再忙，也得先吃飯吧】【薑悠：你們教授肯定是個固執的小老頭，專心研究學術不吃飯就算了，還剝奪他學生吃飯的自由】【薑悠：不行，如果他明天還不給你時間吃飯，我和他之間必然有一戰】陸景堯看著被逗笑，繼續往下翻，看到了最後一條消息。 【薑悠：算了，你們實驗室在哪兒？地址發我】【陸景堯：？】【薑悠：快點，地址】這條消息後麵還跟著一個惡狠狠的女孩表情包。陸景堯給她發了位置信息過去，又發了幾條消息，她沒回，陸景堯收了手機。實驗做到一半，陸景堯的手機震動，薑悠的電話。“我在你們實驗室門口。”沈國華還在低頭專心做實驗，陸景堯輕聲出了實驗室，薑悠手裡提著打包好的午飯，正仰頭看白牆上國內外優秀物理學家的生平簡介。聽見旁邊的動靜，薑悠回頭，她今天紮了一個馬尾，白色針織衫毛衣，深黑牛仔褲，氣質溫柔，一開口卻故意凶巴巴的，直接把飯塞陸景堯懷裡，“再忙也得吃飯，這還是你跟我說的，怎麼到你這兒就忘了？”陸景堯提好飯，嗯了一聲，牽她，“去哪兒吃？”“那邊樓道，反正午休期間也沒人。”薑悠這次放軟了語氣。“好。”陸景堯應了一聲，低頭看她，“你吃了嗎？”“早吃了。”薑悠翻了個白眼，“我都打好兩份飯了，結果你沒時間，我就把兩份都吃了。”陸景堯，“……”他停步，視線下移，薑悠依舊腰際明顯，漂亮細瘦。陸景堯嗯了一聲，囑咐她，“一會兒回宿舍，路過校醫院記得買點兒消食片。”兩人說著話，剛要走進樓梯通道，身後的實驗室門被人推開，沈國華隻露出來一個腦袋，看著轉過身的兩個人，“那個，我中午也沒吃飯。”“……”薑悠仔細看了他兩眼，記住了這個專心研究數據忘記吃飯的小老頭。她走後，陸景堯搬了張桌子放樓道，將打包好的餐盒拆開，和沈國華一起吃午飯。沈國華看他，“剛才送飯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嗯。”沈國華點頭，看著麵前的餐盒，夾了一筷子肉，“這丫頭對你還真好，菜裡這麼多肉。”陸景堯微勾唇，“嗯。”“不過，你倆是誰追誰？”“我追的她。”沈國華轉頭看了陸景堯一眼，“沒想到你這麼安靜的人，還能追到女孩。”陸景堯，“……”“那你是不是有很多經驗？”“嗯？”陸景堯停筷，“也不多，她是我第一個女朋友。”幾秒後，陸景堯覺得哪兒不對，又開口，“也是最後一個。”沈國華嘶了一聲，仿佛找到知己一樣，抓著陸景堯，“我跟你說實話吧，老師這幾天確實在睡實驗室，因為和你師母鬨了些矛盾，是感情上的問題，但是我又不會解決，所以就被趕出來了。”陸景堯想開口，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乾脆安靜的繼續聽。“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大學的初戀女友給我寄來一箱快遞，裡麵是我倆交往期間，我給她寫的一些書信還有送的一些東西，我也沒想到她能留到現在，結果正好被你師母看到了，我一下就解釋不清楚了。”沈國華一臉憂愁，“你說，女孩兒們都很介意初戀嗎？”陸景堯也不懂，隻能實話實說，“不知道。”沈國華想了想，示意他，“要不你問問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