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見手腕上的包紮,周北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說出的話那麼狠戾絕情,卻還給自己包紮。彆說包的還挺好看的。周北諶身邊的都是人精,知道老板喜歡什麼,使勁諂媚。“昨天機場,你和太太怕是有些誤會。”不等周北諶吩咐,宋特助已經把文件恭恭敬敬遞上來。接過文件,周北諶蹙眉,不禁疑惑出聲,“白血病?”楚燃,白血病。怪不得,昨天看起來孱弱得能被一陣風吹倒。“南非運過來的五箱彩鑽送到太太房裡。”“另外,查一下太太喜歡吃什麼。”宋特助是個會瞧眼色的。兩年前,他跟著周北諶出國,就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買的什麼藥。舔狗。“太太喜歡糖葫蘆。”周北諶愣了一下,眼前浮現出多年前的畫麵。下雨天,江渺捧著小手,為校園裡的流浪貓擋雨,嘴裡掛著個糖葫蘆,糖漬沾在嘴邊,亮晶晶的。靜靜看著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程雋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要和兄弟們要去打牌。程雋調侃他,“怕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校花江渺,林天慈的孫女,趁早放棄。”“怎麼,林天慈的孫女追不得?”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林天慈的孫女又怎麼了?“周璟諶追她呢,聽說早就和周家長子定下婚約了,你不知道?”周璟諶。那會兒,周璟諶的身份還是周家長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聲。在滬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怕他知道周璟諶靠著華麗包裝,實際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他,周北諶就是個隻知道吃喝樂的紈絝子弟。打完牌回來,不知不覺又繞回了流浪貓一耦。看著小貓在雨下,不著邊際地淋雨,毛發濕漉漉的,粘在身上。周北諶鬼使神差般捏著對貓毛過敏的鼻子。給小貓搭起了房子。建好房子後,他渾身濕透。感冒加過敏,硬是抗了一周,才能勉強下床。再次見到江渺時,已經是周璟諶的女朋友了。她挽著周璟諶的胳膊,從自己身邊路過時,嘴裡就咬著個糖葫蘆。隻是沒想到,冰山一般的女人,竟然會被糖葫蘆拿下。現在還是喜歡糖葫蘆。“宋海,買一房子的糖葫蘆,我要各式各樣的。”宋特助懵了,雙目渙散噎了一口唾沫。“一房子?”吃得完嗎?“房子不夠,就去買一百套彆墅。”囤房嗎?而且隻是用來放糖葫蘆。宋特助一臉懵逼。看到周北諶盯著手腕上的繃帶,笑得嘴都快扯到耳根,瞬間秒懂。都說智者不入愛河,周北諶這會就是愛河裡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