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兩張紙條(1 / 1)

慕長歡自嘲地說著:“本宮占了這天下間所有人都羨慕地地方和位置,誰不想將本宮從高高在上地位置拉下來?本宮隻有強硬才能活下去啊,星元!”他手指翻飛,將那扇子在度攤開,隻是上麵瞬間換了圖形,倒是讓慕長歡有些稀奇了,這東西不愧是玉家的寶貝,便是慕長歡也從未見過的稀罕玩意。“公主與我有恩,雖說玉家上下都為了大燕舍了這條性命,可為了公主這一聲星元,我在為公主開一盤!”慕長歡知道,這事兒定是損耗不少!“不必!”慕長歡抬頭看著眼前的玉星元,“曆來能夠算皇帝命數的天師便不多,留著你這條命吧,好不容易撿回來彆再輕易丟了。”玉星元苦笑,“沒有公主想的那麼難。隻是……”搖搖頭,玉星元掐算了下時辰,空亡,果然是很糟糕!“不算便不算了,隻是公主對陛下可以儘心,但太子……公主還是謹慎一些!”慕長歡停下自己的動作,問道:“何處此言?”既然開了口,他便不再藏著心思,“這幾日公主一直留在宮裡陪伴陛下,但太子卻特意尋了個機會,借著為太子妃尋藥的機會,上了摘星閣,他找我算了陛下與自身地命數。這件事情,我本不該說出口!”這可能是殺身之禍。陛下病重,太子不思照顧,卻想著自己的命數,他已然是富貴至極,還要什麼命數,無非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地登基。太子什麼時候這樣著急了?玉星元的話從一個側麵證實了慕長歡的懷疑,太子確實有問題!“公主要記得,玉星元與玉家當年投奔的人,是公主就夠了!”他眼神微微暗下去,特意帶了玉逍遙進宮,不是為了彆的,隻是為了讓他成為了沈厚恩的位置,讓他們在這個房間內,可以安心地說上幾句話。他們玉家從一開始選擇地人不是太子,不是天政帝而是慕長歡。她隻是一個公主而已!“公主不隻是公主!”慕長歡眼神凝結,“你這是在勸本宮爭權?”這話若傳出去,他與玉家都該死!“玉星元已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們玉家擇主效忠,行的是天命,公主是天命所歸,隻是如今時機未到,但如今卻是關鍵時刻。”玉星元微微垂眸,眼神逐漸變成了蒼藍色,而他地眼睛也在逐漸的變成蒼藍色,在他抬頭的瞬間,慕長歡頓時大驚失色,她驚呼出一個名字,“雲蒼藍!”“公主,我是玉星元,眼睛會蒼藍色隻是我重生後的代價。”玉星元看著慕長歡,眼神又逐漸從蒼藍色變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將扇子交給了慕長歡說道:“公主是重生之人,永遠要記得重生那一日,你心中的不甘,隻有這樣才能在每次劫難來臨之時平安度過!” 對啊,她同玉星元都是重生之人。他們活下來,都是因為上一世心有不甘!慕長歡的不甘是她不該相信男人,不該篤定人心,不該將權利交給了外人!她失去了父皇,失去了太子,失去了燕國。她……“公主!”玉星元溫柔地將她從那個夢魘中喚醒,慕長歡確實有些憤怒的站起身來,“你對本宮做了什麼?”玉星元很是平靜,“探神術可以讓公主冷靜下來,厘清心緒,至於公主在想什麼星元不敢看!”慕長歡有些惱怒地站起身來,她哼了聲說道:“彆仗著自己的本事敢對本宮不敬!”玉星元沒有反駁,隻是淡笑這回應,“宮外大臣對公主多有不滿,沈大人隻怕也為公主撐不住多久了,公主此時不應在宮中。”“公主在宮裡那邊隻是個公主而已……”廟堂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不知外麵又在發生什麼。逍遙子輕輕拍了拍門,可見這是警告,慕長歡緊蹙著眉頭,手指搭在玉星元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說:“本宮想要守著父皇,宮外的事情要靠你了,既然你選擇了本宮,那就拿出誠意來!”慕長歡塞了個紙條到他的手心。可是慕長歡沒想到玉星元也塞了紙條到她的手心,嘴角還輕笑著,“你們夫妻倆真是心有靈犀,駙馬說他不方便進宮,便讓我當個鴻雁。”好好的天師,就連月老的活兒都給乾了,你說他是不是有點慘?慕長歡對玉星元點了點頭離開了,玉星元繼續為天政帝在長生殿祈福。“加快步伐!”陌生的禁軍從慕長歡身邊經過。看著他們前往的方向,養心殿,突入其來,一種不安的感覺。慕長歡躲在了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展開字條。先展開第一條,上麵寫著:當心太子。第二條他寫著:長夜清冷,公主可會想我?怪不得要分成兩張紙條!可看見沈故淵的字,慕長歡的眼眶不免濕潤了。將紙條收進荷包之中,在抬頭在長生殿外看到了一個熟悉但卻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六皇子,他竟然穿了一身素袍來到了長生殿。慕長歡藏在暗處所以他沒有瞧見,隻是主動走到了玉逍遙地麵前微微頷首,很是恭敬。“玉先生,聽說國師進宮為父皇祈福,母妃一直信佛,旁的事情她也不會做,便用手抄了三卷佛經想要供奉在長生殿內,為父皇集福納壽。”他的聲音淡淡地,身子也很單薄,看著他的時候慕長歡總能夠想到一個人,雖說他們兩個半分也不相似,可是慕長歡瞧見他便總會想到那個人。白雲司!六皇子渾身清冷他的背影或是氣質總讓慕長歡想到那個反賊白雲司。他就是個瘋子!瞧著他不過是來給父皇送一卷佛經,慕長歡便也沒有多想直接從黑暗中站出來。六皇子瞧見了她,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行禮問安。“見過皇姐!”慕長歡比他大了幾個月,可對他一直算不上喜歡,這孩子長得倒是不錯,隻是可惜平日總感覺他就像是個透明人,在這宮裡同他的生母一樣存在卻又像是不存在。他們不會爭,但好像也沒什麼人去同他們爭。因為他們本就什麼都沒有?“你有這份孝心很好!”六皇子有些高興,眼中都是光亮,“皇姐,我…我能去見見父皇麼?”上一次,宮中嘩變,他很聽話還幫著太子安撫了其他的宮嬪,這一次司徒玨與麗嬪倒是鬨過了機會,但他總是默默地該請安的時候來請安,從沒有半分的逾越。“如今父皇身邊由太子在照顧,你……”六皇子眼中的光暗淡了片刻,但他很快就說道:“沒關係,我隻是問問,也沒真的想過會成功,隻要父皇安康就好。”他這副模樣反倒是讓慕長歡心疼了,忍不住說了句:“明日辰時之後父皇精神更好,那時候你在去吧!”從小在宮裡慕長歡就是最受寵的,其他的弟妹想要見父皇都要同自己商量,要在自己見父皇的時間裡分一點給他們,那也隻是在她見到父皇的時候順便帶過去給父皇瞧一瞧。父皇的子女眾多,有一些不受寵的,也許他自己都不認識。這個六皇子一出生的時候瘦弱地像隻小貓崽,當時太醫們都覺得這個孩子怕是養不活了,但賢妃娘娘向佛祖懇求說隻要六皇子平安長大,她就從此齋戒,不占葷腥,不碰藥石。她這話許是真的感動了佛祖,六皇子真的被養大了,雖說還是十分瘦弱,也時常病著,可他活到了成年。“皇姐,真的可以麼?”慕長歡小時候經常帶些弟妹去見父皇,許多公主皇子都曾求過她,但隻有六皇子一次都沒有。也許是小時候的虧欠,慕長歡這個時候倒是願意寬容些。賢妃雖說是生在軍武之家,可她這些年在宮裡就像是個透明人,慕長歡自己都感覺忘了她的存在了,那種威脅感更是一點沒有。所以,她答應了。隻是剛才長生殿內的慌亂卻與六皇子無關,是太子派人來請玉星元到東宮,太子妃病重,說是癔症,要玉星元前去查看。慕長歡聽了這話也沒什麼猶豫,直接跟了過去,她同太子妃的關係一向很好,如今她病了,自己還是要去照料一二。進了東宮的大門,慕長歡便開始察覺出了裡麵的的不對勁。慕長歡剛到東宮,便見到小宮女從殿內跑了出來,跑到太急,腳下絆倒撲在慕長歡的麵前,春懷扶起她,一邊訓誡一邊說道:“都是誰教的規矩,怎麼可以在公主麵前如此慌亂,不要命了麼?”在宮裡最重要的便是一個穩重,不論是主子還是奴婢。若是人人奔忙便看著很是不得體。在宮裡規矩勝過一切。聽著春懷教訓,小宮女身子抖了下,連忙認錯。“太子妃如何了?”小宮女抬頭,“回稟公主,太子妃剛才吐血了!奴婢正要去請太醫!”怎麼會吐血呢?不是說得了癔症麼?慕長歡看向玉星元,神色鄭重,慕長歡轉頭問小太監道:“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