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直言準備了黑火.藥,還將曹家的精兵藏在了京都之中,若非沈故淵弄了個十戶一保,如今人手已經充足。不過現在也能籌謀,隻不過需要更多時間。”慕長歡眸色黯然,一字一句地說著,“曹直言將這些人藏在公主府外,若有一日,沈故淵敢造反,我便點燃黑火.藥與他同歸於儘。”這……天政帝和太子同時愣住了。誰都沒想到,慕長歡竟然做的如此狠絕!說完這話,慕長歡才看向了太子說道:“如今燕國還要依仗他,他是國之棟梁,燕國如今剛剛經曆大戰還在休養生息,正需要他的才乾來讓燕國恢複國力,此刻,他不謀反不能殺!”天政帝同樣點頭,管他是齊越的皇子,還是西綺的駙馬,隻要他不謀反,他活著便是燕國安穩地保證,多少文官,武將欽佩他的本事,若是太子無故殺了沈故淵,太子頃刻失勢,慕氏皇族麵臨顛覆困局。所以沈故淵不能由太子去殺!“若到了那一日,將所罪責推到左相身上,扶持曹直言與司徒家,蕭平關又是個孤臣,他們都將是太子的依仗……”慕長歡還沒交代完,太子便抱住了慕長歡痛哭起來。“阿姐處處為我著想,我卻懷疑阿姐不要我了,我真是……”聽他哭起來,天政帝同慕長歡真是又氣又笑又無可奈何,他還小呢,哪裡就會知道她此刻的決心和意誌。“你是阿姐帶大的,你是阿姐的命,除了父皇,誰也不能越過了你!”一時之間,殿內哭聲越來越大。沈厚恩守著門口,他是慕長歡的人,自從沈繡兒嫁給了玉星元,他對慕長歡越發的忠心了,聽到裡麵的哭聲斷斷續續,沈厚恩眉頭一簇,頓時看了眼身後,“都走的遠些!”“公公,一會兒若是陛下傳喚咱們可怎麼辦?”沈厚恩斜了他一眼,“這兒有我一人就是了,不然你要越過了我,留在這兒?”“小人不敢!”所有人都退走了,沈厚恩這才感覺安心了些。可這些人下去了,司徒鈺卻上來了。她如今在宮裡的地位比之當年慕長歡絲毫不差。前後不過三個月地時間,經她處理這宮中大小事宜處置妥當,這才幾日,就算是陛下的養心殿也已然不是當初那般密不透風了。更彆說宮中內外,幾乎全都有了司徒玨地眼線,這個女子城府很深,擅長謀局。隻看慕長歡才進宮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司徒玨隨即便趕來了,走到二門外了,還沒聽到大殿外地通報。這般能耐實屬厲害!司徒玨臉上帶著焦急,可進退之間卻是規矩半點不錯,瞧見沈厚恩也是規規矩矩地喊他一句:“沈公公,勞煩通報!”司徒玨被封了貴妃,掌管後宮諸事,如今陛下病了,也是她主要侍疾,其他宮嬪想要見陛下一麵都要通報,也就是太子和慕長歡,旁人那是休想見到天政帝的。 沈厚恩瞧見了她,規規矩矩地問安,可看她站地為剛鬆下片刻的心又提了上來,頓時提高了音量,對著裡麵提醒著,“陛下,貴妃娘娘求見!”聽見沈厚恩通報,太子即刻轉身整理自己的情緒。天政帝深深看了眼慕長歡再度無力的咳了起來,慕長歡伸手撫了撫天政帝的後背,伺在床前,父皇的身體她自然是清楚,雖說上次病情危重,父皇一直在養病,但這此突如其來的病症,她擔心並不是單純地生病,那麼簡單。殿外,司徒鈺嘴角笑著,輕聲同沈厚恩聊著天政帝這一會兒的情況,“公主進宮,陛下很是高興,隻是太醫交代了,陛下不能太過大喜大悲,公公要記得勸勸陛下才是!”“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見了自然是高興,到不至於大喜大悲,隻是瞧見了公主心裡安慰!”司徒玨淺笑著看向了沈厚恩,很是隨意地說了句,“本宮冷眼瞧著,公主進宮了,陛下不知是不是心安,倒是沈公公心可大安了!。”沈厚恩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司徒玨則是站在了門前,笑吟吟地等著沈厚恩為她打開門。然而,沈厚恩卻是疾步上前,攔住了司徒鈺的去路。“貴妃娘娘,太子和公主在陛下身邊侍疾。陛下吩咐了,不許其他人打擾!”這話說的真漂亮,慕長歡和太子能進,而她這個貴妃是個外人!司徒玨皮笑肉不笑,“沈公公,雖然人人都說你與公主關係親近,本宮總覺得你該是對陛下最忠心的,你可不要糊塗了!”這樣的威脅,沈厚恩不知道見了多少,他低著頭,十分誠懇地說道:“娘娘,陛下身體不適,太醫也說了養心殿不宜有太多人在旁邊打擾陛下休息,還請娘娘緩步,待陛下好一些再來。”司徒鈺斜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淡地說道:“陛下病前將後宮重擔交給本宮,怎麼,在沈公公這兒陛下的旨意還沒有公主的話有用?你可彆忘了,這皇宮現在不是慕長歡隻手遮天的時候了?”司徒玨盯著沈厚恩,“人總要多為自己想一想,彆吊死在一顆樹上,慕長歡畢竟是嫁出去地公主,不會一輩子留在宮裡,但本宮永遠都在!”沈厚恩被司徒玨壓住了!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此時,慕長歡推門而出,正厲聲厲色教訓沈厚恩的司徒鈺不由得蹙了蹙繡眉,但很快她便撇過了頭,很是倨傲地說道:“公主出嫁後宮裡的規矩都忘了?見到長輩不會行禮問安麼?”如今,司徒玨身為貴妃,執掌六宮,架子很足,她就是故意到慕長歡的麵前,擺她貴妃地譜,壓著慕長歡一頭!“如貴妃娘娘,安好!”慕長歡問好,但卻沒有行禮,隻是嘴上應了一句。司徒玨顯然是不滿意,“司徒女官進了公主府,說是教導規矩,隻是這規矩怎麼越忘越大,見到長輩膝蓋都不彎一下,頭也不矮半點,公主這規矩怕是也要重新學了吧!”跟她講規矩?慕長歡站在門口,“按照規矩,本宮是中宮嫡出公主,受封燕國公主,非天地陛下中宮皇後不必參拜,你即便是成了皇貴妃也不過是個妾室,喊你一聲娘娘是尊重,但千萬彆把自己真當這皇宮地主子!小心,承受不起而損身折壽!”司徒玨緊繃著一張俏臉,手指輕輕撫摸過小腹,冷哼了聲:“公主一進宮便把持住了養心殿,這怕是不合乎規矩!”挑刺!慕長歡知道今日不會善了,自從她進宮就知道麻煩會接二連三地找上來的!司徒玨沒等她的回答,也不同她行禮,微微頷首便繼續向前邁著步子跨過了龍門檻,她並未打算理會慕長歡似的走進了養心殿地大門。慕長歡麵無表情,直視向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如貴妃,父皇已經服完藥剛剛睡去,你這般大聲吵鬨著進去,父皇怕是要驚醒,倒時父皇的病症加重,你…可擔當的起?”一條腿邁進殿內的司徒鈺停下了腳步,也直視向前,轉了一個白眼輕蔑說道:“陛下的病來的急,但不如公主來得更及時呀!公主在這兒守了如此久,都說公主洪福齊天,又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瞧著公主這病就好了吧,也許湯藥都不必在進了呢!”兩人站在養心殿的門口,一個向外,一個向內,彼此之間暗流湧動!慕長歡雙手攢珠,眼神輕輕瞥向了一側司徒玨的眉眼,試探著搜了句,“父皇的病怎麼會來的這麼急,娘娘日日在父皇身邊,更應是清楚不過才是?本宮不過進宮看了眼父皇,你便著急斷了父皇的藥,其心可誅!”司徒鈺哼了聲,“公主是覺得本宮伺候地不周到?那公主打算讓誰來伺候?”“自然是本宮親自侍疾!”司徒玨厲聲阻止:“不可!”“為何?難不成父皇忽得急症與如貴妃有關?”聽到此話,司徒玨眼神淩厲地向著身側地慕長歡望了過去,兩個女人在養心殿前,第一場正麵交鋒開始了!“公主這是誅心之言!”“本宮隻是說陛下疼愛公主,不想公主若仗著陛下的寵愛不顧祖訓,想以出嫁公主的身份留在宮內侍疾?”“本宮一片好心,不想讓公主被朝臣們為難罷了,公主怎麼會如此詰責?這可真讓人……寒心啊!”司徒玨確實不好對付!她以退為進,搬出了祖訓,倒是讓慕長歡不好應付!司徒玨越過了慕長歡,徹底走入了養心殿,路過的時候,司徒玨淡然地對著斜麵慕長歡說道:“太子日日在陛下身邊,陛下的病症,太子再清楚不過,日後便由太子時常出宮同公主說說陛下的病情,免得公主擔心啊!”兩個人四目相對,司徒鈺眼中多出一絲不屑,她並沒有想進入殿內,她隻是不想慕長歡留在天政帝的身邊。還順便找了個理由,連太子都給安排出宮了,一箭雙雕!
第四百四十二章 解釋清楚(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