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留他在昭關(1 / 1)

成為怪物的人,永遠受到詛咒,他無法死去,也無法與其他人相處,隻能獨居,因為他身邊的人,他所在意的人都會死去……想想雲蒼藍,她的心裡怕是沒有任何一個在意的人吧。可除此之外,雲蒼藍還查到,這天雷若擊中已然利用這樣辦法成為怪物的人,則可以讓她灰飛煙滅,六界無存!玉星元便是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殺了雲蒼藍。“你可知道這樣做的結局是什麼?你將會變成雲蒼藍那樣的怪物。玉星元,你並非本性如此,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千歲孤獨,不死不滅,在某些人的眼中也許這是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而這卻非你心之所求,我不願意看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慕長歡不希望他一時衝動,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公主,戰爭必會使定川城死傷數萬,我不會去殺人,隻要用他們的血與骨來築起一座神壇,便可以讓我變成與雲蒼藍成了一樣的人。否則,我們沒有人可以抵擋她,我知道這麼做是在逆天而行,可是除了這個辦法,我還能做什麼?公主,你又如何守護大燕江山?”原本慕長歡是不同意的,可他這樣的話說了出來,正好碰到了她最痛的心事。雲蒼藍與齊越的常青關係匪淺。雖然此刻,慕長歡還不知道,不確定雲蒼藍是否已經歸順了齊越,但他必須得考慮這種可能性,因為這種可能性非常高。刀劍殺不死,毒也毒不死,甚至連術法雷劈也劈不死她這樣的怪物。這樣的人存在本就是一種威脅,而她非但不歸燕國所用,還是燕國的仇敵。大燕若是百姓知道這樣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對手,那個時候恐慌會蔓延在每一個國民的心中,這場戰役還能贏嗎?“你讓我再想一想,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慕長歡有些頹然地說道。忽然覺得很無奈,她儘了一切努力,可好像她能做的很少!“不會再有了公主,這是唯一的一次辦法,我們必須引出雲蒼藍以滅世雷劫殺了她。否則終成大患!”慕長歡看著他眼中儘是不舍和心疼。逆天改命,拚儘一切!這對她來說隻是點頭答應,而對玉星元來說便是玉石俱焚,魂飛魄散。“勇士赴敵視死如歸,欺乃常勝之理,萬古不變。”玉星元懇切地求著慕長歡。若她們之間隻是合作,她也許會答應,一部分人的犧牲,若能換來全局的勝利,在將軍眼中便是值得的,那也是一個將領該做的事情,可是慕長歡她不是一個將軍。玉星元在她的眼中也不是可以犧牲的棋子,他們是朋友!想到此事,慕長歡正色道:“本宮是大燕公主,本宮所需要做的事情是保護子民,而非用你的性命和其他大燕將士的性命去獻祭,本宮不能,本宮也決不許你這樣做。禁術,之所以為禁術,用了便沒有回頭路!” 慕長歡放棄了這個方法,果斷離開了。本來這件事情因為慕長歡都不同意就此終結,畢竟她不開口,玉星元不能在城內,開壇做法,便無法完成這一次的鮮血獻祭。然而……這件事情還是有了變故。沈故淵第二次昏倒後,曹直言從京都追了過來,他與玉星元一起,再度找上了慕長歡,事情還是同一個事情,但他說了另外一個故事,關於雲蒼藍的故事。“公主可知道,為什麼雲蒼藍會找到我?”玉星元指向了自己,這件問題,曾經困擾了玉星元很久。慕長歡聽了卻是無語,自己為何知道雲蒼藍的想法?這還不夠,曹直言也緊跟著問了句,“公主你知道雲蒼藍為什麼找上沈故淵?”難道不是恰好遇上了嗎?兩人看著慕長歡馬上要發火之前,玉星元開口解釋起來,“本來我們都覺得,玉星元找上我是垂涎我的美色,找上沈故淵是一種算計,為了將公主與我都圈在其中的一場算計。”可現在……玉星元搖搖頭,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講故事並講故事,這人非得故作高深便瞧得慕長歡很煩。“要說便快說,若不說便回去睡覺,實在不行本宮賞賜你兩個舞姬給你打發時間。不要在這兒賣弄,浪費本宮的時間。”咳咳!曹直言直接說道:“我通篇想一下,雲蒼藍到京都後的行動,其實弊大於利。齊越國為了救他不惜暴露芫嬪娘娘的身份,還隻是以此作為誘餌,給了雲蒼藍一個逃生的機會,這是為什麼?”聽他這樣一說,慕長歡也發掘出了問題的所在。丟車保帥,無異於將不重要的舍棄了,保留更為重要。芫嬪娘娘潛伏在陛下身邊,這在京都暗探中也該是首屈一指。如此輕易便舍去了,隻能證明雲蒼藍的身份要比她重要得多,但為什麼重要呢?之前慕長歡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聽到了確實也覺得有些奇怪。“本宮之前沒有一絲關於雲蒼藍的線索,也沒有要追捕她的意思,她完全是自己撞到這件事情上,說她恃才傲物,過於驕傲這才被玉家設計抓到。她為什麼要招惹本宮?為了殺玉家人?”若雲蒼藍真的對玉家動了必殺之心,這些年並不會如此平靜,任由玉家繁衍生息。到底是為什麼呢?玉星元掏出了一張燙金字帖,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是沈故淵與慕長歡合婚帖。天政帝封了玉星元為燕國的國師,所以為公主和駙馬合婚這事兒,也就落成了他的差事。慕長歡好奇的追問:“是他的命格有什麼問題嗎?”“小事兒,也是天生適合獻祭的命格。”聽他那輕描淡寫的語氣,慕長歡剛押了一口茶,就差點噴了出來。“什麼獻祭?”玉星元簡單說了下,這人的命格有貴賤,也有陰陽,女子屬陰,男子屬陽,一般來講,這獻祭山神,河神都是以女子獻祭,因為他們屬陰,容易被神所接受容納。而男子屬於陽,沈故淵又是純陽之命格怎會適合獻祭?原本玉星元還不知道雲蒼藍要做什麼,如今看了曹直言給她的關於雲蒼藍殺人軌跡與時間。玉星元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血腥的陣法。又將自己從家族藏書樓中拿出的禁書圖譜比照,看的慕長歡心驚肉跳。“這是什麼?”若非玉家嫡係俱喪雲蒼藍之手,玉星元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到這些書。恐怕也無法知曉其中的關竅,如今都是命運使然。“這是一個複活靈魂的大陣,雲蒼藍這些年殺人看似沒有規矩,實際上他是在大燕的土地上。用數十年的時間,完成了一場規模宏大的複生儀式。他最後還需要一個純陽男子來作為陣眼,也是複活的軀體。”聽到這樣的話,慕長歡後背發涼。“你的意思是,他要將沈故淵作為陣眼,複活一個人。”得到玉星元肯定後,慕長歡頓時緊攥著手帕。“那他當時為什麼找了你?”玉星元直接說道:“我與沈故淵命格相反,我是男子中純陰命格,我這樣的命格是禁書中所寫最適合作為複生條件的,隻是……”玉星元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正講到關鍵處竟然停頓下來,這人講故事還真是會吊人胃口。“快些說,隻是什麼?”慕長歡放下了茶杯,緊急追問了起來。玉星元看向一旁的曹直言,微微有些羞澀。“其實純陽要比純陰,更好。隻不過,他要這個人一定是要童子身。”“什麼?”這次慕長歡沒有噴水,倒是一旁的曹直言忍不住將一口茶都潑了出去。“你的意思是沈故淵…右相他還是個童子身?”玉星元微微一挑眉頭,“我們出身士族,十六歲都由家族做主安排了侍寢丫鬟,而他十六歲的時候剛好下了大獄,之後全族被發配邊疆至今未歸,如此……也算是耽擱了。”本來,玉星元也是不知道這個關竅,還是曹直言提醒,星際之女都要童女,這男人自然也是要元陽之身才行。他才又翻了些禁書,這才知曉,雲蒼藍為何放過了他和玉氏,原來是嫌棄他不夠純淨。而且之前他還多次製止慕長歡與沈故淵成婚,看來這就是緣由。“這一次,他將陣眼放在了哪裡?”玉星元將手指往地圖上一按,正是定川。“若真是如此,那邊要想儘一切辦法將沈故淵留在昭關,絕對絕對不能讓他趕往定川。”玉星元與曹直言同時點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讓他走不出昭關。”萬全?慕長歡略微思忖了片刻,“本宮有個辦法。”說著,慕長歡即刻換了一身衣服,在接下來便是她將沈故淵和太子留在昭關,自己帶著曹直言曹直諫還有玉星元繼續前往定川。所謂的辦法,就是直接走,不給他機會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