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往裡麵看了看,“姑爺,您這交杯酒還沒喝呢。”沈故淵搖頭,鄭重說道:“今夜要進宮不能飲酒。”什麼?春懷吃驚的往房間裡看了一眼,慕長歡正披著紅蓋頭坐在**,手指摳著胸前瓔珞掛墜上的寶石。春懷比較了解慕長歡,知道她這樣做便是心中不舒服,瞧著有些心疼。“今晚,可是您和公主的新婚洞房,您就不能……”沈故淵還沒說話,慕長歡倒是嗬斥了一句:“你們是要把姑爺攔在門口麼?”春懷趕緊行禮,想著房間裡看了眼,這才慢慢退了下去。沈故淵踏入了洞房的門口,伸手拿起了喜秤挑起喜帕,四目相對,慕長歡燦然地笑著。自顧自地想要取下了紅蓋頭,可他剛伸手,沈故淵便給她蓋了回去。“剛剛蕭平關傳了消息,陛下已然回宮,還傳了兵部尚書和幾位將軍進宮,隻怕事情不簡單,我該去,隻是……”慕長歡仍舊蓋著紅蓋頭。雙手交疊放在了身前,左手一隻碧玉鐲子,右手則是掛著金鑲玉。纖細白皙的手指玩著冠上垂下來的粉紅色的大顆珍珠鏈子,上麵還是八寶製成的朝珠。她那一身正紅的宮裝,就在胸前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身旁都是吉祥如意的團秀。看起來端莊秀麗,沈故淵也是心中微動。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想起剛才掀起蓋頭,差點把持不住,直接吻了上去,慕長歡今晚實在是太美了。“你想要先進宮?”沈故淵點點頭,想到慕長歡看不到,這才開口說道:“我進宮去商量完了再回來,必不會耽誤洞房花燭夜,如今去,下半夜定能回,公主莫要著急。”慕長歡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偏頭,還沒說什麼,隻是手指緊勾著珍珠,將那朝珠在手上饒了兩圈。瞧見她如此,沈故淵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肢,也不管是否隔著紅蓋頭,便是撲過去吻住了她的唇。慕長歡頓時緊張起來,這一日她都小心翼翼地,如今連蓋頭都沒掀開,就撲了上來,饒是她習慣了端莊,還是下意識地收起了小腳,腳上一雙鎏金玲瓏鞋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一響,才讓沈故淵猛然驚醒。“公主,你太美了。”慕長歡被他壓在滿是紅棗的**,本來是有些惱的,有些嗔怪沈故淵的魯莽,然而他下一刻竟然起來了,還誇了自己一句,弄的慕長歡倒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氣了。沈故淵好久沒動作,慕長歡直接掀開了蓋頭,“你這憨頭,將本宮的唇都磕破了,便是心急入宮,也不能……”慕長歡到底有些羞怯,雖然前世成過婚,可新婚夜蕭平關就被人叫走了,獨守空房,讓她這公主丟了好大的顏麵。如今沈故淵又要丟下她,心裡倒不是真的在意,隻是前世那些話猶在耳旁,她心裡不舒坦。 便是有些氣惱地說了句,“如今你便心急,入了宮豈能回來?”“公主在,我可不敢……”沈故淵剛要保證,直接被慕長歡拉著坐在旁邊。“知道你不敢,來陪本宮喝了這交杯酒便算禮成,本宮陪你進宮。”啊?沈故淵微微一愣。“這不好吧,新婚之夜。”慕長歡狠狠翻了他一眼,“右相做了駙馬真是膽子大了,竟然敢忤逆本宮的懿旨,你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一邊說著,慕長歡一邊將他抵在了**,兩人的關係即刻發生了變換。慕長歡一手拎著一壺酒當啷撞了一聲,隨即一個抵在沈故淵的唇邊,一個貼近自己。“本宮還怕傳出這樣的名聲?今夜你走了,本宮即刻招了玉星元與唐景瑜進府,若還是不夠倒也還有曹直言,隻不過今夜,他也有的忙……”“不去了,今夜便是火燒房子,陛下傳召,我也不去。”慕長歡笑了聲,隨後將酒杯抵在他的唇邊,“本宮親自喂你,還不喝?”低頭瞧了瞧慕長歡纖細的手腕,沈故淵伸出手去好像要接慕長歡手上的酒壺,可實際上他卻是捋了捋慕長歡鬢邊的碎發,隨後手指向下攬住了他的腰肢將她提到懷中來抱著。咬開了酒壺蓋子,直接從裡麵喝起了酒。倒是豪爽!隻是……“進宮不可飲酒,沈故淵今日既然喝了酒那邊歇著吧,本宮替你進宮,你放心外麵的人不敢說本宮冷落了你,誰敢說,本宮就拔了他的舌頭。”沈故淵有些懊惱,他就知道慕長歡主動灌酒絕非好事,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他怎麼會拒絕,又怎麼舍得?“不若,咱們先洞房,晚一些宵禁後,趁著酒醒縱馬入城,倒也快……”沈故淵說著便壓住了她,不等她反抗,便深吻住她的櫻唇,慕長歡狠狠咬了他一口。“看來唐景瑜送的這合巹酒果然不一般,便是右相也把持不住了。”沈故淵無奈,“若想去,此刻換了衣衫咱們從後門去,若不想我去,便咬的狠些,這般輕巧,咬得我心癢癢……”說著便要去捉慕長歡的手,誰想到她竟然身子一轉,直接將沈故淵按在了**,伸手取出了一根紅菱直接將他的手綁在了喜**。“不必你去,本宮進宮,你邊在這兒好好洞房,不許離開此地半步,若是傳出半句你敢拋下本宮的消息……”慕長歡說著目光一轉,直接將那茶壺拎起來,然後放進了櫃子裡,徹底的隔絕了。沈故淵此刻是一動也不敢動,嘴角輕笑著看慕長歡轉進了屏風後麵換了一身衣裳才出來。她這一身可是春懷的宮裝,並非是她身為嫡公主的衣服。“你打算以宮女的身份進宮?”沈故淵忽然出現在慕長歡的身旁,可是嚇了慕長歡一跳,待到她轉身,才看到沈故淵早就掙脫了自己給他幫上的紅菱,“駙馬很大膽!小心本宮此刻進宮換一個駙馬!”沈故淵抓住了她的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換上了這樣一身衣服,直接說道:“這才要一起去!若你的心是在這一方天地,我便給你這一方天地,可你這心是天下,我便親儘全力給你個盛世太平。”慕長歡聽了這話,心生歡喜。兩人換了衣服,這新婚之夜便是在養心殿裡度過的。沈故淵他們預測的不錯,蕭平關兵分三路,罅隙走廊被埋伏,他雖然意外,卻也拚儘全力帶兵突出重圍,這一戰損失了三千人。他向京都求援,十萬人雖然很多,但在罅隙走廊根本鋪展不開,身後還有定川,若是定川被占,他們將會陷入重圍之中,十萬人頃刻間會被覆滅,如今可是冬日隻要斷了糧草,最多能撐上七天。如此緊急,天政帝自然是坐不住了,當晚上招人進宮,天政帝急了,不肯聽任何人的話,非要禦駕親征。左相大人抱著天政帝的腿,苦苦歸勸,就差撞柱請諫,可天政帝不聽。這一鬨,便是一個時辰,太子都繃不住了,跪請掛帥出兵一定守住定川,可天政帝不相信他的能力。太子連著三次自薦,全都被天政帝否了。自古,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他這位太子心裡太過仁慈了。“父皇,您的病才剛剛好,兒臣萬死也絕不能讓父皇冒險出征。”這話一出,天政帝頓時覺得頭疼,此刻若是大皇子慕元凜還在該多好。他最是擅長守城了,可惜……天政帝按著頭,左相卻還不放過,直接說道:“陛下,臣有兩個人選。”“誰?”左相回應,“這第一個便是太後母族,李氏李誌清。”高都公主的夫婿長楓公子的父親李誌清,也是那李長陽的親爹,這人曾經倒是有些功勞,如今不過是個空有爵位的閒官,多少年不打仗了,如今要對他委以重任,天政帝豈能放心?天政帝當即斜了他一眼,“你是挑著那老實人啊!”這事兒說好了是立功,說不好是送死。如今京都守備兵力不足,定川兵力不足,若沒有個能夠安定軍心的統帥,以齊越的勇猛,定川難保。定川與昭關護衛屏障,曹家的曹直諫可以守昭關,可定川才是最危險的。天政帝環顧左右,“還是朕親自去!”左相大呼一聲,“陛下不可!”天政帝卻嫌他麻煩,直接將他往外一推,說道:“朕不去,你去!”這一下,左相不吭聲了太子剛要開口,天政帝即刻說道:“你閉嘴!”太子被迫噎了回去,但天政帝禦駕親征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絕不可行。“陛下三思!”幾位大臣同時跪下,這話雖說的是三思,不過就是一種**裸的威脅罷了。“朕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天政帝看了看身旁的曹直言,“曹愛卿替朕擬旨。”“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請陛下三思。”左相帶著其他朝臣再次跪拜,聲淚俱下,倒一副忠義模樣。“行了,你們都退下……”天政帝話說了一半,沈故淵急匆匆從門外趕來,同時高呼:“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第三百三十八章 禦駕親征(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