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蕭平關在此(1 / 1)

說著便要對慕長歡動手,眼看著慕長歡今日就要血染養心殿。養心殿外忽然傳來一聲爆喝,“蕭平關在此,誰敢動公主!”慕元凜曾說過他抓了太子殿下,可是蕭平關他沒提,原來他也不知道蕭平關已經清醒,還能帶兵,主要是之前蕭平關斷了一臂,人群之中穿著盔甲四肢健全的將軍誰也沒想到會是蕭平關。這才給他機會繞出去皇城外搬救兵,才能有此刻的反攻他悄無聲息地帶兵潛入,將慕元凜殿外的人該殺的殺了,該抓的抓了,如今整個皇城又落入了他的手上。“陛下,公主,殿外的叛軍已經全部剿滅,隻有此逆賊尚未伏誅。”慕元凜渾身一震,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蕭平關的身上。“唐龍!”慕元凜不敢相信的喊了一聲,蕭平關卻是根本不給他做夢的機會,直接讓人從麵提了一個腦袋上來,扔到慕元凜的麵前,“他的首級已被本將砍了!”“什麼?”唐龍可是他手上第一猛將,怎麼可能!慕元凜驚駭的看著蕭平關,他早就聽說蕭平關武藝超群,如今才是真的知道了。“這不可能,不可能,玉溪調集王府府兵。”蕭平關擰著眉頭,冷笑道:“李公子是要調集榮國公府的府兵麼?本將帶兵進城的時候,順便派人將榮國公府給圍了,如今隻要公主一聲令下,滅門隻是彈指之間。”李玉琪聽到這話身子晃了下,看向慕元凜的眼神冷漠至極。“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讓你狠下心你狠不下,看看你妹妹可比你狠心多了。”說完,李玉琪便走到天政帝與慕長歡的麵前磕頭說道:“陛下,公主,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榮國府上下無關,請陛下公主明察。”說完,他轉頭看了眼慕元凜,唇角牽起一抹笑意,“殿下,玉琪先走一步。”話音未落人便在慕長歡麵前剖腹自裁。“想這麼容易死了?”沈故淵看著他毫無憐惜地說道:“唐景瑜救活他,要他生不如死!榮國府抄家,全族落罪,謀逆要誅九族!”聽到這話,慕元凜狠狠地瞪著沈故淵,“你不要太過分,今朝我敗,日後總有你敗的時候,花無百日紅,沈故淵今日你如此羞辱我們,早晚也會輪到你。”“我不會!”沈故淵說的果決,“沈故淵絕不謀逆,絕不叛陛下與公主,與你這等弑父之人不同。”“將他們統統抓起來,關進天牢,等候父皇處置。”慕長歡不想在與他們扯皮,既然敗了,便將他收押就好。“慕長歡,總有一日,也會輪到你!皇家就是如此!”慕元凜瘋言瘋語,慕長歡深深地看著他,瞧見他被人五花大綁的壓在地上,心中一陣悲涼。“押走!” 慕長歡吩咐完,便轉過身,她不忍去看。“父皇得了天花,還需要靜養,諸為大人各司其職,聽從太子吩咐,大燕正值危難之際,需要諸為大人攜手同心才行。”“謹遵公主諭旨。”說完,諸為大人慢慢退出了養心殿,隻有沈故淵還有蕭平關沒動。慕長歡對著蕭平關點頭說道:“本宮有事相求,請你進來。”剛才唐景瑜他們便說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如今算算差不多時間快到了。否則慕長歡定要狠狠修理慕元凜,此刻她隻想先救了天政帝。蕭平關得了聖嬰的心臟,他的血是毒也是藥,能殺人能救命,就看他如何用了。聽了玉星元說出心中構想,蕭平關沒有多言,直接挽起了袖子,“既是為了陛下,蕭平關甘願赴死。隻是……”蕭平關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他伸出手去,“公主可否攥著末將的手?聽說流血太多會很冷,上一次唐景瑜給我續臂的時候,渾身冷的發抖,末將就像如果公主在身邊就好了,公主的手心總是很暖。”沈故淵在背後聽得咬牙切齒,這家夥分明是借著救助天政帝的時機和慕長歡套近乎。看他這一本正經耍流氓,沈故淵嘴角冷硬地一勾,“蕭將軍放心,這點血不會你的命,隻要一點血,咱們唐大夫可舍不得讓你這個毒人出一點事情。”蕭平關看都沒看沈故淵,隻是仍舊想著慕長歡伸手,“我冷……”這次連玉星元都看不下去了,“殺人無數的蕭將軍不會是暈血吧。您若是暈血,那還如何守護公主安全啊?”蕭平關一邊被抽血一邊這幾個人輪番的懟,慕長歡都有些看不過去了。看他臉上都是臟汙,便掏出了手帕輕輕擦了擦他額頭,“辛苦你了,過幾日父皇身體好了,本宮親自下廚燉些雞湯,好好為將軍補一補身子。”這話一出,蕭平關挑釁地看著沈故淵。此刻哪裡還有一國將軍和一國相爺,分明就是兩個小孩兒,爭搶著看誰更得寵。慕長歡無奈搖頭。玉星元取了血,其他人便也離去了。慕長歡守在天政帝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膿包在幾日之內經曆的紅色斑疹,丘疹,皰疹,膿皰疹,結痂,這一切本該在一個半月內發生的一切,就在這幾日之間迅速的上演著。有時候天政帝會夢魘,聽到他一聲一聲喊著元凜,慕長歡的心便很疼了。還好這幾日,唐景瑜說天政帝的病情正在好轉,自從蕭平關的血灌了下去,他的恢複力就強到不可思議。唐景瑜說了,再有幾日天政帝會徹底清醒,那個時候,他們還有最後一關。這事兒唐景瑜不敢直說,隻是點了點太陽穴,慕長歡知道這是擔心蕭平關的毒血會摧毀天政帝的神智,那個時候更加麻煩。慕長歡這幾日便在擔心,等到天政帝醒了,知道被自己最為信重的兒子毒害,他的心得有多疼。咳咳!玉星元坐在旁邊喝水,可水剛喝下去便被他全部吐了出來,這幾日他的臉色發白,看起來情況很不好,之後的治療也是唐景瑜與李太醫做主導,他似乎隻是在這兒陪著,維護這紅菱陣法。“這幾日,你辛苦了。”玉星元剛要搖頭,唐景瑜便搶先一步說道:“公主,他是用自身壽命為陛下續命這可是逆天而行,若非如此陛下根本堅持不到蕭平關趕來。”用自身壽命為天政帝續命?這種法術,慕長歡還是第一次知道,聽說以後既是驚訝又是後怕。“怎麼回事兒,說清楚些。”唐景瑜曾經為了了解玉家的法術,倒是更名改姓去他們家學習過一段時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和玉星元成為朋友,他越是了解玉家,越是對修行此高深法術的人佩服不已。他們才是舍己救人,許多法術都是要以自身精血或者壽元為代價,比如麵前這個紅菱陣,它能保住天政帝的魂魄不散。都說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玉星元所用的陣法就是留人到五更。一般不常用,因為這是逆天陣法,用多了反噬深重,他這身子承受不住。“本來不會如此嚴重,想來陛下乃真龍天子命格過強,才會反噬的如此嚴重,天子威重,今日也算領教過了。”咳咳……一邊說著,玉星元便用手帕當著唇,吐出一口血來。他偏著頭不想讓慕長歡看到,可他越是這樣,慕長歡越是心疼。“玉星元,你救了父皇的命,等父皇醒了,你想要個什麼恩典都能有。不過,你是為本宮做事的,本宮自當賞你,你要什麼,想好了同本宮說。”玉星元既然決定救天政帝,便是豁出去了性命,如今他做到了,慕長歡自然是要論功行賞,隻是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慕長歡實在是心疼。好好的一個少年,這是吃了多少苦頭。“公主既然開口了,那星元便開口了,星元想要在落凰山上建造神廟,希望公主為玉氏正名,從此可與其他醫學門派一樣,廣招門徒,不必在被人成為邪門歪道即可。”玉星元從見到慕長歡開始便念叨這神廟,落凰山緊靠著京都外的一座高山,因其山尖上有一棵百年梧桐樹,鳳凰非梧桐樹不棲,所以此山得有此名。“本宮倒是記得,那地方卻有一處寺廟,雖然不大,但勝在清幽,你莫不是瞧上了此處,想要本宮做個惡人,將他們趕了?”玉星元頓了頓,臉色蒼白地說:“公主,那處清幽寺便是李玉琪出家所在,隻怕此地是他與慕元凜相會之地,都說佛門清靜地,那主持竟然為大逆之人提供庇護,怕是也不夠六根清淨,既如此,他還有何顏麵侍奉佛祖?”“你果然是打算好了啊。”慕長歡看了他一眼,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略微斟酌了片刻說道:“待到父皇醒來,此事再說吧。”倒不是想要毀諾,隻是提起了慕元凜,慕長歡的心情便很糟糕。李玉琪刺進腹部的傷勢倒是不重,隻是他在匕首上塗了毒,雖說被唐景瑜救了回來,可如今須發皆白,病入膏肓。